蓝美玉再一次去按何言朗的手,这一次却没按住。
何言朗不怕死一样说着,“我若说不呢?”
何萧逸和蓝美玉把头低了下去。
“砰”的一声,桌子被拍得巨响,老爷子站了起来,“反了!”
何萧逸小声嘀咕:“老婆,完了!我可能护不住了!”
蓝美玉:“见机行事!”
“跪下!玩着女人不回家,现在又处处顶撞长辈,目中无人,你是无法无天了。”何焱赫呵斥着,“今天谁敢护他,老子一并打。”
何言朗起了身子,在老爷子身边跪了下来,他仍旧一副散漫慵懒的样子,“爷爷,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一个‘不’字。”
“好啊!好一个犟种!”
蓝美玉眼睁睁看着拐杖落到了他宝贝儿子身上,心痛得无法呼吸,何萧逸连忙将她的眼睛挡住。
他们不能出手帮何言朗,何言朗必须明白这个家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在大家长权威之下,不服从就会付出代价。
拐杖一下一下落在何言朗身上,他没有哼一声,老爷子打累了,又让老白动手。
蓝美玉紧紧拽住旗袍边角,眼泪掉了下来,她的心肝宝贝啊。
“老婆,不哭。”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何焱赫问着。
他已经挨了几十棍了。
何言朗扯出笑,“您就算打死我,我也是一个‘不’字!”
“给我继续打!”
没有人上前来阻止,心疼的只有他自己的父母,其他人都在幸灾乐祸,一直以来何言朗都备受老爷子青睐,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今天,他终于栽了,大快人心。
终于何言朗受不住了,被打趴了下去,他挣扎了几下,没爬起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脸上痛得冷汗直冒。
“老爷?”老白也下不去手了,这二小少爷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给我扔进祠堂反思!”
下人进来将何言朗抬走。
“其他人给我继续吃饭!”
他被抬了出去,耳根子旁边终于清净了些许,林清欢她还好吗,她一天都没联系到他了,应该很着急吧,她也一定恨死自己了,觉得自己是个大骗子,骗人骗色。
真他妈痛啊,真他妈想睡林清欢啊。
“少爷?”林深见着何言朗被抬出来,怎么好好进去的少爷,出来变得奄奄一息,“你挨打了?”
“少她妈婆婆妈妈,哭哭啼啼,你去凤城给我盯着点,老子被罚跪祠堂。”他留着一口气交待林深,说完整个人又疼得龇牙咧嘴?
不能再讲话了,得省点力气呼吸。
林深跟在他身后,似乎还恋恋不舍。
何言朗皱眉:“滚啊!”
林深只能作罢离开。
宴会厅内。
“老白,你送五夫人回去。”何焱赫冷冷吩咐着。
蓝美玉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心疼死何萧逸了。
“老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何萧逸柔声安慰着。
蓝美玉前脚刚走,后脚老爷子又朝着何萧逸发飙,“跪下!”
何萧逸赶紧跪下。
“看看你养的什么逆子?是想气死老子?”拐杖又重重落在了何萧逸背上。
痛啊!这连坐制度什么时候能取消啊。
子之过,子自己承担啊!况且他何言朗都21岁了,凭什么他老子还要替他挨打啊!
何萧逸还只能腆着脸讨好,“爸教训得是,我一定加强对阿朗的管教。”
又一闷棍重重落下,何萧逸被打趴下去,挣扎了几下没爬起来。
“没用的东西,送去祠堂跪着。”
何萧逸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他那愣头青的儿子,真被老爷子打得不能动弹才肯趴,他不一样,挨两棍他就装弱,何必遭那些没必要的罪呢,傻不溜秋的,一会儿祠堂想见他得教教何言朗。
祠堂里。
何言朗没力气听何萧逸的说教了,他真的快被打死了。
他躺在祠堂厢房的床上,何萧逸连滚带爬爬过去,“儿啊?”
何言朗睁开了眼睛,眉头皱成一团,从何萧逸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虚弱地说道,“我还没死!”
“你说你咋就这么倔呢?你妈上午不是给你说了,顺着老爷子就行。”他和蓝美玉都没有料到,这兔崽子直接和老爷子刚起来了,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联姻。
这不像以往何言朗的风格,他想起蓝美玉的话,“你老何家还真容易出情种。”
“你有喜欢的姑娘了?”这么多年,他儿子从来没被人逮着把柄,就昨晚,他们说他为了玩女人年老爷子都不鸟。
玛德,什么玩女人,他妈的他儿子是动真感情,是真喜欢人家,只有老大他们那种龌龊的思想才会觉得他儿子在玩弄感情,戏弄女孩子。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进我何家的大门!”何萧逸一口否决。
何言朗睁开眼,瞪着他,“瞪什么瞪,就算我和你妈同意,老爷子哪里也过不了关?你和欧阳家联姻的事是铁板子钉钉上的事。”
何言朗这下子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了,“你和我妈想办法拒绝!”
“哎哟...痛...”何言朗吃痛捂着头,真是处处都是伤,何萧逸还一巴掌盖他头上。
“你已经成年了,人格独立了,我和你妈不想干预,也干预不了。凡事,你只能自己去争取。”
“五爷,聊完了,聊完了就过来好好跪着!”白叔在屏风外问着。
何萧逸立马转换了一副脸,“来了,来了,马上就来跪了,白叔你回去让我爸消消气,消消气。”
厢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何言朗一个人。
在这个家,必须争,必须有绝对的话语权,才不会被安排,被摆布,他不会成为第二个何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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