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呜呜呜呜……”
小男孩仍旧扑在母亲的尸体上痛哭,龙马侧身望着男孩的背影,沉默不语。
尹路谜带着记者团队从男孩面前经过,继续深入城镇内部。
“港口的军队已经被清除,到港口去避难吧。”
龙马从男孩面前经过时说道,片刻后,男孩抬头望来,只看到龙马一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一路上,尹路谜等人看到了无数女人老人和孩子的尸体,血流成河,尸体成山,尸体里很少看到壮年男子,因为还有力气反抗的男人都去做叛军了,在这座城市里与世界政府的部队和四个邻国的军队展开了巷战。
就连一心想着让新闻大卖的劳伦斯都忍不住心生愤怒。
“这根本不是隔离,这是屠杀!”
劳伦斯镜片上亮起白光,遮掩了他的愤怒。
“救命~救命~!”
前面的路口,一个身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赤脚踩地狂奔,一边逃跑一边呼救。
“砰!”
一道枪响传来,子弹与女人擦肩而过射击在石质的路灯上炸开一个弹孔,迸出的碎石溅射到女人的脸上,令她视线受损踢到路边的尸体上摔倒。
“还敢跑!?”
一名身着绿色防护服的士兵持枪跑来。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追杀女人的士兵仰头倒下。
不远处的尹路谜眉头一挑,抬头看向路口右侧房子里,一个大胡子男人站在门口正朝着那个摔倒的女人挥手,旁边还有两个身形消瘦、穿着背心的年轻男人,他们一左一右地警戒着十字路口的其余三条街道。
“有人!但不是士兵。”
“那就快让他们过来!”
“快,快过来……”
三人发现了南面街道里的尹路谜一行人,大胡子男人小声地呼唤着,摔倒的女人抬头,她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鲜血,泪水鼻涕混合着血液,狼狈不堪。
“发现叛军!”
就在女人起身时,西面的街道上跑出数十名身着绿色迷彩服的士兵,他们是邻国的军队。
“可恶!”
大胡子男人看了一眼尹路谜等人和刚从地上爬起,惊慌失措向他的位置跑来的女人,咬了咬牙,举枪朝着冲来的部队开枪。
“砰砰砰……”
正在快速前进的士兵们也进行了回击,由于尹路谜是在南面的街道,所以从西面的街道出来的士兵们只看到了三名叛军和女人,而他们的主要射击目标就是那三个叛军。
“啊~!”
枪林弹雨中,正好处于射线上的女人不幸中枪,痛叫一声迎面倒地。
“不行,他们火力太勐了,我们撤吧!”
“那边还有十多个人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
三名叛军把房子当做掩体,被数十名邻国士兵的火力压制得不敢露头,于是其中一人提出撤退。
“没办法,只能……”
“轰隆~!”
话音未落,一道巨响传出,枪声停止,三人闻声从掩体内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只见西面的街道上,数十名士兵集体将枪口调转向街道右侧的房子里。
三名叛军凝神望去,房子的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缺口,像是被烈性炸药炸开的。
“彭……彭……彭……”
在三名叛军和数十名士兵紧张的目光中,一个身着黄金盔甲、手持巨剑、身高至少六米的高大骑士踏着沉重的步伐从房子的缺口里缓缓踏出,一袭柔顺的美髯垂在胸前,正是王直。
“砰!”
一名士兵在紧张下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在盔甲上“当”地被弹开,碰撞出一瞬火星。
“砰砰砰砰……”
宛如连锁反应般,还未等指挥官下令数十名士兵同时开枪,密密麻麻的子弹射击在坚硬厚实的盔甲上留下一道道印记。
“蹬蹬蹬……”
王直顶着枪林弹雨,脚步逐渐加快,冲进人群里,单手高举巨剑向后扬起,蓦然向下前方一记横扫。
“梅香·隐!”
空气中“轰隆”一声音爆炸响,巨剑横扫而出,将最前面的数名士兵一番两断,然后形成一股扇形冲击波将数十名士兵全部吹飞,在一阵“轰隆”声中撞进街道对面的房子里。
“轰隆~!
”
这一剑的威力太强,连带着将街道对面的房子也一起轰塌了,将数十名士兵的尸体埋在下面。
三名叛军目瞪口呆,一剑,就把数十名士兵全部击杀。
“这……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
大胡子男人面色震惊,他从未见识过这种程度的人类。
“哒哒哒……”
就在三人为王直的惊人表现而震惊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北面的街道响起,三人闻声望去,一大群邻国士兵向他们的方向跑来,人数至少有上百。
“速度快!枪声和爆炸声都在前面!那些人一定是叛军!”
这支从北面出现的部队并未发现三名叛军,而是一眼就看到了南面街道的尹路谜等人。
“休~!”
尹路谜一行人里,一道身着银色铠甲、手持巨斧的身影骤然跃起数十米,宛如一颗炸弹般“轰隆”一声坠落在那群士兵面前,掀起漫天尘土,令上百位士兵不得不停下脚步。
“什么人东西!?”
为首的指挥官神色一惊,眼神惊疑不定地望向前面的烟雾,一道阴影若隐若现,但还不等他看清里面的阴影是什么,烟雾中的阴影便主动冲了出来,宛如一辆坦克般冲进人群里。
“轰唔~!
”
银斧要比王直残忍的多,冲进人群里的每一斧头都要将数名士兵开膛破肚、身肢分离,残肢断臂、内脏器官、大肠小肠洒落一地,连接到两侧的墙壁都被鲜血染红。
“怪……怪物啊~!”
只是数个呼吸,这群邻国士兵便被银斧的残忍屠杀吓破了胆,再无战斗力,哭丧着脸朝着各个不同方向逃跑。
“怪物?”
“不……那根本就是恶魔……魔鬼!”
一个中年军官身形狼狈地逃进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里,靠着墙壁瘫坐在地,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血腥一幕,每挥动一次那柄巨大的斧头,就会带走数名士兵生命的银色铠甲,那恶魔般的恐怖身姿,映入他的童孔,映入他的内心。
直到,一个手持匕首、戴着黑色斑点帽的男孩重新填补他空洞的童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