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究竟发生了什么?
竟使得虚无名宁可将身边之人尽数驱赶并藏匿起来?还使得他们师徒反目成仇?
“我要见我女儿,她身怀有孕,”青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涯还在殿外焦急地等候着消息。要知道,他乃是亡魂,因而主殿是万万进不得的,“如涯还在等她,务必得让他们见上一面啊。”
冥川沉默不语,生死离别的场景,对于掌管生死的地君而言,早已是司空见惯。无非就是生命的诞生,生命的消逝,然后再去轮回。那前尘旧梦就如同绚烂的烟花转瞬即逝,谁又能真切记得前生之事?谁又能断定今世所遇之人是否就是前生相识之人呢?
最后。
星舞从“囚笼”走了出来。
他们在殿外见到了如涯。
这一家人一见面,便紧紧相拥,哭得撕心裂肺,涕泗横流。是啊,涂山已然不复存在。他们的亲人有的命丧仇人之手,有的身负重伤,还有众多族人下落不明。
“虚无名!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毫无人性的畜生!”星舞怒不可遏地怒骂道。
良夜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实在难以相信虚无名会做出这等恶事。可......
“这其中会不会存在某些误会?”他若有所思地缓缓说道,“听不行所言,涂山出事之际,他正在大荒,又如何能够分身前往涂山兴风作浪呢?况且,也是他派遣不行二人前来我涂山施以援手。”
这狐王不愧是涂山之主,即便在如此悲恸欲绝之时,依旧能够保持这般理智和冷静,着实难能可贵。
可星舞和如涯对于良夜的这番说辞愤怒到了极点,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狐王是假冒的。
“父亲!!你怎么能替仇人辩解?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父亲?”星舞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星儿,你且冷静些,小心身子啊。”青溪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庞,想起柒柒的惨状,不由地又是一阵悲痛,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她如何能释怀。
“娘。。。女儿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柒柒就是这个畜生所杀,就连如涯也是被他。。。”
说着,星舞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她是那么倔强坚毅的女子,此刻却被仇恨和悲痛折磨得几近崩溃。
如涯紧紧地握着星舞的手,眼中满是愤怒与哀伤,“我定要让虚无名血债血偿,哪怕拼上这条性命!”
可话音一落,如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对不起,对不起,我。。。”
“如涯,我去求地君,让他网开一面,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我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啊。”星舞依偎在如涯怀里,他冰凉的身体此刻却显得异常温暖。
良夜长叹一声,“即便真要复仇,也需查明真相,我良某人绝不放过仇人,但也绝不冤枉任何人。”然而,他的话在星舞和如涯听来,却更像是在为虚无名开脱。
“父亲。。。”星舞正欲再说什么,被良夜挥手打断了,他慈爱地揉了揉星舞的头发,轻声说道,“你和如涯陪着你母亲在地府安心住下,我亲自去找虚无名,把城儿带回来,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父亲,我们跟您一起去!”星舞和如涯异口同声道。
“夜哥,你不可能扔下我一个人去,我必须找到城儿,你阻止不了我的。”青溪斩钉截铁地望着良夜,“星儿和如涯留下,我跟你去!”
“这。。。”良夜正准备说话,却听见大殿内突然传出一阵嘈杂!
“浪子!你冷静点!”不行的声音。
“让开!”是乞浪!
“你师父没有骗你,他真的不是那种人!”不行的声音。
“你们都是骗子!是他杀了我爹娘!打伤卿城,现在还想困住我们!!休想!!”乞浪的怒吼一字一句地传入殿外的四个人的耳中。
“虚无名打伤了卿城!虚无名打伤了卿城!”
这句话仿佛魔咒一般,再次点燃了他们的怒火,这次就是良夜都按捺不住了。
“我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