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过来,让娘看看。”美人的声音如丝绸般柔滑,宛若天籁之音,流淌在众人耳朵里,让人如痴如醉。
“娘。。。”卿城一见亲娘,那声音都开始撒娇了些,“您和爹爹来得可真快。”
“啊!!!这是。。。我的天!”乞浪站在一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浑身刺挠的如坐针毡。
他悄悄退到虚无名脚下,紧张得搓手,他低声问道,“师父师父,这个真是小狐狸的爹娘吗?”
虚无名一眼瞟见乞浪的…怂样,没好气地回道,“你说呢?”
“啊!还真是。。。”乞浪吐了吐舌头,将脑袋往后又缩了缩。
确实,仔细一看,这对风度非凡,貌比天仙的夫妻,还真是般配,尤其是那位美人,眉宇间跟小狐狸一模一样,尤其是额间的那朵梨花,柔光四射顾盼生辉,简直是完美的复刻。
其实,就相貌五官而言,卿城和他娘最像,他爹是那种俊美且硬朗的中年美男子,而卿城的五官就比较阴柔一些,却更显得惊艳十足。
如此看来,也难怪能生出小狐狸这个绝色美人来,人家爹娘本身就是一对美人胚子。
“城儿,有没有伤到?”青溪收起冰刀,宠溺地将宝贝儿子上下检查一遍,蹙着眉问,“怎么?你受伤了?”
美人连皱眉都是那么的好看!
“嗯??受伤了!谁那么大的胆子敢伤我的儿子!”狐王良夜一听儿子吃了亏,那表情难看得像是能吃人!
“啊?没没,我这就是一个小伤,差不多痊愈了。”卿城慌忙解释道,随即又蹭到母亲怀里,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爹娘,孩儿真没事,放心啦!”
“你这孩子,”青溪怜爱地摸着儿子的脑袋,叹了口气道,“跟你大姐生个气,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啊,这阵子你姐姐可没少跑出去寻你,谁曾想,你居然在这里。”
“哼,要不是你传讯,我跟你娘怎么能及时赶来!任由你被别人欺负?”
“别人”这俩字,良夜说得简直是咬牙切齿。
众所周知,这狐族两口子是典型的护子狂魔,可以说是毫无底线和没有原则的往死里宠,要是知道谁敢欺负他们的儿子,那就是追断了腿,也得把对方先追断了命!
“哎,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浪子哥,就是上回我给你们提过的,孩儿的救命恩人,现在可是我最好最好的兄弟。”卿城见爹娘生气了,赶紧岔开话题。
一提他家浪子,那自豪感油然而生。
“嗨。。。伯父伯母好。”听见自己的名字,乞浪赶紧站了出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青。。。青溪?”千灯的声音有些颤抖,哽咽。
多年未见。
你还是这么美,美得让我心疼。
曾几何时,你也是这样对着我笑,也是这样温柔地对我说话,可现在,你却成了陌生人。
“青妹妹,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千灯哥哥。。。我。。。”
“回答我!”
“对不起,千灯哥,你。。。忘了我吧。”
“青溪,别理这个疯子,我们走!”
“呵呵呵,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是啊,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青溪,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我贵为地府九幽之主,居然比不上一个狐妖?
你可知,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决绝的目光。
我痛不欲生,却无法挽回这一切。
或许是我错了,我就不该认识你…
更不该爱上你!
“千灯哥,好久不见。”再次看见千灯,青溪百感交集,只是过去的那段时光,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你还好吧?”
千灯呢喃着,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良夜岔过话去——
“究竟是何人伤我良某人的儿子!!”
“嗨。。。良兄良兄,这边这边。”虚无名一个人站在房顶挺无聊,便嗖地跳了下来,顺便和良夜夫妇打了个招呼。
良夜这才发现,虚无名居然也在这儿,那副表情很是诧异,好看极了。
“无名兄?你怎么。。。”
“我怎么也在这里,对吧。”虚无名瞄了一眼千灯,此时,这位大人的心思全然不在线上了。
“那得问问九幽大人咯,说真的,我是一点都不想来,这里又冷又无聊。”
“多年不见,无名兄依然风采不减,只是。。。你这身。。。”良夜搜肠刮肚地想要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可人家虚无名不在乎,耸了耸肩,笑道:“入乡随俗,哈哈,入乡随俗。”
“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家傻蛋徒弟,这位是,”虚无名指着卿城,突然冲乞浪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我徒弟的好兄弟,哦对了,好像是你们狐族的。。。”
“师父。。。”乞浪莫名其妙地瞅着他师父。
“呵呵,”良夜爽朗地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巧,你徒弟的好兄弟正是犬子。”
“啊???啥?”虚无名瞪着一双十分纯良的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良兄的儿子?这么巧?哎呀,那可太好了,我就说嘛,也就你两口子能养出如此优秀,善良,姿容绝世的儿子了。是吧?臭小子。”
他偷偷用脚踢了一下乞浪,用眼色示意他赶紧说话。
“啊?哦,是是是,真是。。。哈哈哈哈,好巧,好巧。”乞浪囧得恨不得马上消失,第一次见好兄弟家人,本来打算表现地好点,没想到自家师父实在是太丢脸了,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呵呵,多谢无名兄照顾我儿,我夫妇感激不尽。”
“青妹,你来。”
说着,良夜可不管千灯的眼神如何如何的妒忌和恼怒,宣示主权似的当着他的面直接搂过青溪的腰,一脸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他早就看千灯不顺眼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对他的青妹念念不忘,当着他的面还敢如此放肆,这让他十分火大!
这位狐王是性情中人,也是个吃醋的狠人,不仅护犊子,更是个宠妻狂魔,当年对青溪是一见钟情,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平时夫妻二人你侬我侬的恩爱非常,眼睛里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
谁要是敢对青溪有丁点儿非分之想,那就是触碰到他的逆鳞,那醋坛子都能把整个涂山给填满了。
青溪无奈地看着良夜,她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了,这人一定又吃味了,青溪只觉得好笑,这么多年了,良夜是一点都不会收敛。
虽然这么想,可她的眼神却满是深情和温柔。
“无名大哥,多谢。”
美人的声音婉约温润,且又不失刚毅洒脱,闻之无不顿感精神一振,侵入心脾。
“哎,好说好说,别看我家臭小子对我这个师父不怎么样,但是对你家宝贝儿子卿城那可真是好得没话说,简直是形影不离,不离不弃,离了伤心,弃了难过,若是卿城小公子受了伤,那是伤在卿城身,痛在我徒弟的心啊,当然,对于二位的深厚友情,作为长辈的我也是十分地欣慰。”
见虚无名越说越离谱,尤其是那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乞浪忍不住嘟囔道:“师。。。师父,您能不能。。。”
“啊?你说啥?大声点,我耳朵不好使。”
“低调点,师父,这样说话,好难为情啊。”
“噗嗤!”卿城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乞浪的脑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道:“浪子哥,我觉得无名师父说的很好啊,你确实对我特别特别好。”
“哎,你们看看,就这声师父,二位也知道了吧,平时我们和贵公子相处是多么的融洽,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虚无名笑得那是相当的灿烂,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很敦厚温柔的长辈。
“切,虚伪。”乞浪“咬牙切齿”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虚无名只装没听见,依然是面容可掬,纯良无害的笑着。
“不知我儿是如何受的伤?”青溪问。
“这个嘛。。。得问问我徒弟了。”
“啊,问我?”乞浪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卿城。
“爹,娘。这事说来话长,等以后再说。”卿城轻轻捏了捏乞浪的手心,一对漂亮的眸子冲他眨了眨,俏皮可爱的模样使得乞浪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上他的眼睛,喃喃道:“小狐狸,你真好看。”
“咳咳咳!自家人,自家人。哈哈哈哈。”虚无名“恨铁不成钢”地掩饰,引得良夜不禁大笑道:
“无妨,无名兄,我狐族向来从不拘小节,这对小兄弟感情好,我们做长辈的也替他们高兴。”
“对对对。良夜兄说的没错,就是这么个理。”虚无名“恍然大悟”道。
“爹爹娘亲,你们来得正好,那什么,先帮我们出去,他们。。。”卿城看了一眼千灯,说真的,这人对他不错,他还真不好意思说人家不好,但是,谁让他和浪子是一家人呢。
无论如何,浪子必须是安全的。
所以。。。只能对不住千灯了。
“怎么?他欺负你了!!”良夜一听这话,立刻沉下脸,冷声问道。
“啊,那什么,他们人太多了,我们三个打不过。”卿城忙应声道,这句话绝对是随了虚无名。
有一句俗话怎么说来着,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跟虚无名他们待久了,卿城的说法方式不由自主地跟着一样了。
虚无名悄悄朝卿城竖起了大拇指。
卿城一副,放心吧,我明白,有我呢。
青溪皱了皱眉头,迟疑道,“我们狐族一向是中立方,万年前便是如此。”
“而如今若是开战,则是坏了规矩。”良夜明白妻子的顾虑。
当年的那场大战,狐族尚未强壮起来,势单力薄之下,只能选择中立。
而这个也是虚无名的意思,狐族对他有恩,所以他必须保全整个狐族。
“爹娘,你们到底哪一头的。”卿城不满地拉着他娘的衣角,撒娇地说,“你们不能不管我们啊,浪子哥师徒俩要是有啥事,孩儿也随他们一起去!”
“哎哎哎,城儿,你可别做傻事啊。”青溪还没说话,良夜倒是先急了,他慌忙说道,“中立是中立,但是如果谁敢欺负我良某人的儿子,那就破了这规矩又能如何!”
“夜哥。。。”
“你放心,不管是谁,伤我孩儿,便是我狐族的敌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良夜也不怕!”
“哎呀,良兄果然是一族之王,霸气!!霸气!!”
“浪子哥,我是不是很棒!”卿城凑过去在乞浪耳边小声问他。
“咳咳,小狐狸,真不好意思,给你们家族添麻烦了。”
“跟我客气什么,我爹娘可是很厉害的。放心吧,浪子哥。”卿城得意地挑着眉毛,这空档还朝那个脸皮厚的虚无名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我说,各位若要叙旧,能不能待会儿再叙?”
“阁下是?”
当年地府一战,良夜并未参与,因此,只是听过罗阴刹这个名字,却没见过他。
罗阴刹往前走了几步,朝良夜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姓罗,族长威名,罗某是如雷贯耳啊,今日得见,可真是三生有幸。”
“哦?罗?”良夜见这人目光阴冷,面容青灰,举止轻浮,身旁的女子虽是绝色,可总是透着一股妖魅,跟青溪根本不能比。
“罗阴刹,这二位可是我们这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罗某只是久仰狐王大名,今日得见,深感惊讶,略表敬仰之心而已,无名兄何必紧张。”罗阴刹皮笑肉不笑地说。
“什么?他就是罗阴刹?那个。。。大魔头?”良夜和青溪大惊失色。
“没错,正是区区在下。”
就在这时!
“嗡——”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传进虚无名耳里,他愣了一下,心中一动:“又是这个声音。”
他似乎想起什么,转身看向罗阴刹,这厮虽跟良夜夫妇说着话,可眼角却有意无意地暼向他。
还没等虚无名说话,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