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觉民困惑道:“我们无用武之地了?这就回去吗?宗门事务繁重,早些回去也好。”
夏仲南答道:“我尚有一项私事需要诸位相助。”
众人颇感意外,前所未闻夏仲南此般请求,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静候下文。
然而夏仲南沉默良久,众人渐感焦急,赵德麟催促:“小飞,有事直说无妨,难道还有什么顾忌吗?”
夏仲南这才开口:“我接下来请求大家帮忙的,虽是我的私事,但可能让你们陷入险境。我在犹豫,是否该将你们牵扯其中。”
左丘觉民坚定地说:“小飞,你是我们的少宫主,你的事就是问天仙宫的事,何来私事之说?至于危险,我们哪个不是从生死线上走过来的?往后能避开刀光剑影吗?还不是要战斗到底?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你就吩咐吧。”
其他人亦齐声道:“没错,少宫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少宫主请下令。”
夏仲南的目光悠然掠过每一张面孔,与每个人短暂的目光交汇中,他能感知到那份深藏的真挚。这些年他在团体中的付出,如同烙印刻在每个人心底,他于他们心中的地位,或许已超越了威震一方的刘大巴子。
完成目光交流后,夏仲南才开口:“那么,任务即将展开,赵副宫主,你的经验丰富,请率领暗堂成员迅速搜集武国王族的所有情报,从他们的修炼层次、所持兵器、日常喜好到最近的行踪,细节越多越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面色纷纷变化。
赵德麟按捺不住,问道:“小飞,你要对抗武国王族吗?此事务必谨慎,凭我们的力量,怎可能敌得过武国王族?”
夏仲南回答:“我明白,我无意挑战整个王族,但我必须针对其中一位成员,因此需要全面了解武国所有王族的信息。”
即便夏仲南仅提及对抗一位王族成员,众人仍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他们出身微贱,在这个充满等级秩序的世界里,王族对他们而言始终遥不可及。如今听见夏仲南要挑战他们敬仰的存在,怎能不感到震撼?
然而赵德麟虽震惊,仍坚定地说:“若只是为了打听情报,交给我没问题,我会竭尽全力完成。”
赵德麟的坚定支持让夏仲南心中石头落了大半。此刻,他确实需要问天仙宫这群人的协助。
他确信无论何事,他们都会全力以赴。但对付武国王族,他无法保证他们是否敢倾尽全力支持。于是,夏仲南开始精心部署,将每个人都安排妥当,甚至派涂山芳儿火速赶往凤栖山寻找白泽。
涂山芳儿是他身边战斗力最强的伙伴,留在身边最为合适。但她拥有飞行能力,行动迅捷,因此也被派遣外出。
夏仲南的计划悄然推进,而刘大巴子在郎正凤的带领下,逐一拜访武国的高层人士。丞相曲通天、大司马汤怀刚、太尉邹文武、兵部尚书图师昀、太师安叔宝等,他都一一登门,送上厚礼。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要这些人知道,炽方军第十三军的将军刘大巴子已晋升为还虚境修者,并与郎正凤关系密切。这般频繁的拜访在武都这样的大城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刘大巴子与郎正凤的交往在修士世界中实属寻常,任何达到还虚境的强者寻求上层人脉以求进阶,大家都能理解。
在无人察觉的瞬间,武国殿堂的角落里,刘大巴子这个名字如同魔幻般渗透,人们对他的认知愈发深邃神秘。
然而,没人料到,刘大巴子正暗中编织夺取新领地统治权的风暴。
在高高在上的朝臣眼中,初露头角的虚境修真者刘大巴子,根本没有争夺州牧之位的实力和人脉。
十日后,武国殿堂内,关于九大新兴领地的归属争斗达到高潮。
经过连日的势力较量,新任九位州牧人选尘埃落定:郎正凤、甘昆山、项天羽,徐寿廷、邵迪中、李元一,聂宏兴、房道盛、陈士林。
其中,郎正凤、甘昆山、项天羽出自勇猛的军队,徐寿廷、邵迪中、李元一源于民间力量,聂宏兴、房道盛、陈士林则是朝廷的骨干部署。
随后,郎正凤接过榆州的治理权,甘昆山守护扬州,项天羽镇守许州,徐寿廷执掌坤州,邵迪中成为淮州州牧,李元一驻扎湖州,聂宏兴守卫曲州,房道盛驻守姜州,陈士林则被委以秀州重任。
这是多方角逐后的结果,丞相曲通天准备将名单呈递给国主武隆海。岂料,陈士林在此刻起身,平静说道:“国主,曲大人,士林近日在修炼中有所领悟,恐怕无暇兼顾一州政务,恳请留于武都,秀州州牧一职,还望另择贤能。”
群臣起初皆是一愣,旋即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微笑不语。
此前九州归属已历经激烈争夺,尽管陈士林在朝中颇具威望,但终未胜出,被指派至秀州。
在过去的白国,秀州乃是一片祥和之地,靠近白国首都。如今,时移世易,白都变为弥勒城,秀州成了与之接壤的边陲之地。
而弥勒城,已被强横的西方教廷吞并,汇聚了白国残部的所有精锐。
谁接手秀州,就得肩负起对抗弥勒城,保卫武国疆土的重任。
秀州州牧,犹如一枚烫手山芋,没有超凡实力,谁敢轻易接受?
一来,若是频繁与弥勒城冲突,何谈继续潜心修炼?
二来,谁能确保弥勒城不会在争端中痛下杀手,除掉秀州州牧?
万一不慎丧生于弥勒城之手,看国主的反应,还有谁敢找弥勒城复仇?
依他们对西方教廷的了解,以及弥勒城内白国遗民对五国的深仇大恨,这样的事几乎板上钉钉。
事实上,不独陈士林,只怕剩下八位州牧中,有不少人已在暗自盘算,若被派往秀州,还不如主动放弃……
武隆海坐在龙椅之上,双眼微闭,任由那些王廷贤者们在殿堂中智慧较量,他懒得参与。此时,他眸中闪过一丝锐光,无边的道蕴威压直逼陈士林,低沉问道:“陈士林,你真的不愿前往幽秀之地吗?”
见王上震怒,陈士林惊惧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栗着回应:“微臣不敢,愿赴幽秀之地!”
他在心底悲叹,当年为何要鬼使神差地争夺那个新兴领地的主宰之位,结果却用无数财富为自己铺就了一条绝境之路。
朝臣们看着陈士林的模样,强忍笑意,心中暗语:“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不容易达成共识,岂能让你说不去就不去?这下好了,领教到王上的威严了吧?”
郎正凤见陈士林拒绝担任幽秀之地的领主,以为一切都在夏仲南的算计之中,不禁摇头轻叹,人力虽强,终究无法抵挡道尊的怒火。
武隆海缓缓转动头颅,视线扫过群臣,他们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他心中冷笑。他岂能不知这些人谁也不愿承受幽秀之地的重担?
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在颤抖的陈士林身上,即便没有那道蕴压力,陈士林仍如落叶般瑟瑟发抖。
除了惧怕武隆海的怒火,他还预见到成为幽秀之地领主后的凄凉命运,内心怎能平静?
武隆海沉思片刻,忽然开口:“罢了,既然你不愿去,就算了,退下吧!”
朝臣们对王上在此刻展现的仁慈感到惊讶,感慨陈士林真是好运,竟得以逃脱此劫。
陈士林听后感激涕零,连连叩首,面色苍白如纸,仿佛是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武隆海看着退下的陈士林,说道:“就凭你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我怎能将幽秀之地如此重要的职责托付给你?”
朝臣们这才领悟武隆海放过陈士林的原因。
他们都畏惧接手幽秀之地的艰难,对王上来说,那里是他的心头挚爱。
如果陈士林在武隆海的威压下依然坚持不去,武隆海可能还会认为他有胆识,进而强迫他去。
然而,武隆海只需稍施压力,陈士林便立刻妥协,这样一个懦弱之人,反而让武隆海不敢将他送去幽秀之地。
“就凭你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我怎能将幽秀之地如此重要的职责托付给你?”这句话可谓诠释得淋漓尽致。
武隆海接着说:“幽秀之地的领主之位至关重要,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帮我分担这份忧虑?”
当初西方教的“钰天古佛”和“真灼古佛”刚抵达弥勒城时,武隆海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谁愿与他共同对抗西方教,就赐予谁一个领地的主宰之位。如今大局已定,他又再次提出这样的请求... ...
身为魔法世界的一国主宰,对他们这些登峰造极的巫师而言,就如同天空中的巨龙,国内的统治轻而易举,无人胆敢忤逆,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守护领土,威慑外邦。
但他无法像巨龙般永驻边境,这就需要在关键岗位上安插有能力的臣属。
然而,武隆海提出问题后,大殿内鸦雀无声,大臣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无人敢接话。
他又将视线投向自己十几个儿子。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在场,经过这段时间的疗愈,他们已经彻底摆脱了“血羽魔矢”的影响。
当初被二皇子暗算,二人深受重创,“血羽魔矢”乃是一种独特的法术道具,中招后,他们都丧失了大量的生命精华,修为亦有所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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