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第一次无意识地发出“ma”的音时,正好出生一百九十天。
那是无意识的,路辛夷还是牵住小野胖嘟嘟白嫩嫩的小手,柔声应道:“妈妈在这儿,是妈妈……”
旁边的大树哼哼唧唧起来。
路辛夷轻轻拍了拍大树,安抚道:“不着急,我们大树不着急,慢慢来……姐姐个性急,叫妈妈早一点,我们大树可以慢慢来……”
没一会儿,便哄睡了两个孩子。
周止九点多回来时,路辛夷已经在两个孩子身边睡着了,他先看了看孩子,在两个孩子额头吻了吻,才将妻子轻轻抱出去,放到主卧的床上。
路辛夷迷迷糊糊地醒来:“你回来了……”
周止脱掉外套:“你去刷个牙再睡。”
路辛夷点了点头,坐起来,忽然想起什么,炫耀道:“刚刚小野叫我妈妈了,是第一次。可惜了,没有拍下来。”
周止:“我姑娘会叫妈妈了,那大树呢?”
路辛夷摇摇头:“你儿子哼哼唧唧的。干着急。”
周止:“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听见我姑娘叫爸爸。”
“那你等着吧。你最好一天二十四小时带着她,把她带在身边,这样等她下一次无意识叫出baba的时候,你才能亲耳听见。”
“叫什么?”
“爸爸啊。”
“真好听,再叫一个。”
路辛夷踹他一脚:“你就没个正经。”
周止:“你就让我过过瘾不行吗?你都听见小野叫妈妈了,我还没听见呢。”
路辛夷刷完牙,回到梳妆台上擦护肤品:“那没办法,虽然你带孩子的时间比我长,可是十月怀胎的是我,她喝的也是我的奶,她听见我的声音就能入睡,所以她叫的第一个人是我,也算合情合理啊。”
周止将她从梳妆台前拽起来,压在床上:“叫爸爸。”
“不叫!”
“那我可就上手段了。叫不叫?”
“不叫,不叫……”
……
接下来一周,周止刚好要回上海出差,他将小野和育儿嫂都带上,还特意将航班取消,改成了高铁商务座。
小野精力旺盛,上车时还在睡,车子启动时,便开始闹腾。
安秘书坐在角落的位置上,戴着耳机装死,心里想:真吵。
周止一个头两个大,还好想起来出门前,路辛夷给他准备了一盒红豆,拿出来给小野玩儿。小野用白嫩呢的手指将红豆从一个格子放进另一个格子。
小姑娘奶呼呼的,闹起来咋咋呼呼,静下来也去坐得住,专注力非常持久,玩得累了,便缩在爸爸怀里睡了过去。
周止将她哄睡后,长舒了一口气。
到了上海,先去找孟淑惠,将小野和育儿嫂都交给孟淑惠,自己回公司开会。
“怎么只带回来一个,我乖孙大树呢?”
周止只差要冒汗:“能给你带出来一个就不错了。你还想带两个,简直要我的命。行吧,我先去开会了,你陪着她玩儿吧,不过你也注意,量力而行,别闪着腰。”
走了几步,忽然又回来,一脸不放心地盯着孟淑惠看。
孟淑惠:“干嘛?你还怕我把你女儿弄丢了?”
周止在她身上闻了闻:“你最近没有抽烟吧?孩子呼吸系统敏感,你别让她闻见烟味儿。”
孟淑惠:“你怎么跟你媳妇一模一样,天天拿我抽烟的事儿说事儿。”
周止:“那我为了我女儿好啊。”
孟淑惠很不耐烦道:“戒了戒了!家里有个医生,我还怎么抽烟!”
周止有些不太相信:“真的?”
孟淑惠无奈:“小野你说你爸怎么这么讨厌?”
周止这才放心离开,回到车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安秘书:“看吧,还是工作比较轻松吧?”
周止讪讪道:“轻松太多了。”
……
一周后,周止带着小野回家,当晚,路辛夷在哄小野睡觉,怎么也哄不睡,问育儿嫂,育儿嫂说:“这几天小野在上海都是孟夫人哄睡。”
路辛夷问:“她怎么哄的?”
“跟她玩游戏,有时候能玩两个小时……所以这一周,小野都睡得很晚。”
路辛夷:“……”
当晚,小野一直到凌晨一点才睡,路辛夷熬出两个黑眼圈,质问周止:“你不是说要带她去上海,二十四小时陪着她,听她叫爸爸吗?怎么去了上海,就送到妈那里去了?我妈就在这儿,我都不敢让她带太久,只让她帮忙看着。”
周止:“失策失策,我妈一直在电话里说想孩子,我爸身体又不太好,走不开。这不我想着要过去出差,就顺便把小野带过去了。我总不能真的抱着小野去开会吧,那这会还怎么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闹的……我到底是开会呢,还是哄她呢。大树还好点,没准能安安静静的。要不,我下次出差,我带大树去?”
路辛夷捶他一下:“你想得美,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一个也不许带出门。”
她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床上的小野忽然翻了个身,嘴里咿咿呀呀:“lei~lei~”
路辛夷看看周止:“听见没,你女儿叫奶奶呢。”
周止:“是……奶奶吗?”
路辛夷:“你妈这一个星期还真是没白带,小野都会叫奶奶了。”
周止:“不是,她就算要叫,也应该叫爸爸啊,我在车上教了她一路,她愣是一个眼神都没给我。气死我了。你女儿现在二十五斤,我看至少有二十斤反骨。”
路辛夷:“现在成我女儿了,不是你姑娘了?”
周止轻轻拍着小床上睡着了的大树:“还是我们家大树乖啊,又听话又好带又安静,一点都不需要操心。”
路辛夷:“呵呵,等他一岁多还不会说话,你就该着急了。”
周止:“路辛夷,你闭嘴,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大树好似能听见两人的对话一般,眉头一皱,一张脸皱巴巴起来,周止轻轻抚摸:“大树乖,我们不听你妈的,你妈重女轻男,她就是偏心。”
大树在周止的安抚下,很快又安静下来,嘴里忽然发出一声模糊的单音节:“ba~”
周止立刻惊喜起来,又不敢吵醒两个小的,压着声音炫耀:“听见了吗?我儿子刚刚叫我了?”
路辛夷:“叫了吗?我怎么没听到。”
周止:“叫了叫了,他刚刚叫了一声,ba~~”
路辛夷:“他都睡着了,能知道什么,瞎叫的吧。”
周止板起脸:“你不要厚此薄彼啊,我不管,反正我儿子第一个叫的是爸爸。果然还是我儿子知道心疼我。大树,你就是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路辛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小野两岁多的时候,进入叛逆时期,每天热衷于拿着画笔到处画画,周止专门给她请了早教和绘画老师,还把自己的书房腾出来,又在四面墙上贴了可以画画的绘画板,画了还能擦掉。
大树喜欢汽车模型,周止给他买了一面墙的汽车模型。
路辛夷看得很头疼:“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底线地惯孩子?他们跟我出去玩儿,我都会跟他们说,每次只买一个玩具。不能什么事都由着她们。好嘛,你一买就买一面墙。这样以后谁还听我的话?都来讨好你了,偏偏你耳根子软,小野随便叫一声,爸爸最最好,你就什么都答应了。”
周止:“我没有惯孩子啊,今天大树表现好,连英语老师都夸他,我才奖励他的。再说,这也不叫惯孩子啊,我小时候的玩具比这夸张多了。我们家在江洲,专门有个房子用来放我小时候的玩具,要不要我改天带你去开开眼界?”
人比人,气死人。
路辛夷翻了个白眼:“不用!”
说罢,气鼓鼓地回了主卧,孩子两岁后,便搬出主卧,开始睡隔壁的儿童房,不过他们在儿童房里装了监控。
路辛夷一拧开房门,便看见卧室的床上放了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
周止从身后抱住她:“大树有礼物,小野也有礼物,我们路医生也有。”
路辛夷拿起那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玫瑰花,你品味越来越差了,越来越敷衍了。”
周止:“不喜欢花啊,那喜欢我吗?我今晚好好服务服务你。”
路辛夷赶忙推开他:“我最近排卵期,你离我远一点。”
……
三岁时,两个孩子终于上幼儿园了,为了孩子入学的问题,一家人还特意搬了家,搬到离幼儿园很近的地方。
孩子入学第一天,周止和路辛夷送他们去上学。
送到园门口,看见一个小男孩嗷嗷大哭,抱着妈妈的脖子不肯撒手,看样子似乎是不想上幼儿园。
路辛夷看着活蹦乱跳的小野和大树,忽然就有些不舍,时间真快,一晃都三年了。
“有事要跟老师说哦。大树你看着小野,别让她玩的太疯。小野你要保护大树,别让他被别人欺负。你们两个,在学校要互帮互助,相互照顾,好不好?”
小野:“那我能打大树吗?”
路辛夷:“不可以!你打他,我回来揍你。”
大树背着小书包,一脸乖巧安静:“爸爸,妈妈,再见。”
路辛夷:“亲一下再进去。”
大树很乖地在路辛夷和周止脸上亲了一口。
小野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路辛夷:“小野,你不亲爸爸妈妈吗?那妈妈会很伤心的。”
小野笑起来:“你少来。大树,我们走。”
说罢,牵着大树的手,昂首挺胸进了幼儿园。
路辛夷,周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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