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咽啤酒的动作顿了顿,看她两秒,眼神像黑夜里一望无底的深渊。
其实是有反应的,只是他掩饰得很好,随后伸出手指来将她身体轻轻推离自己稍远一些。
“少来这套!我算账呢!”
语气严厉得像在繁星开晨会一般!
说罢,还要拿啤酒罐敲一敲茶几,提示她注意态度!
她很意外,悻悻点头,看来,今晚确实很难善了。
她干脆盘腿在沙发前坐下,拍手鼓掌:“我们周院长真是当代柳下惠,美色当前坐怀不乱,佩服。”
男人不屑地笑笑:“路辛夷,你裹成这样,叫美色当前?想使美人计,也得有点最基本的诚意吧。”
她被激起好胜欲:“周止!你逼我的!”
说罢,真的起身往卧室的方向去。
男人喝着酒,幽幽道:“又想来上次那套,换衣服,梳头发?道具都被我撕了,我看你怎么演!”
女人走到卧室,转过身来:“哦,你撕掉的那件是黑色的,同一款我还有白色的,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紫色的……我看你一只手撕不撕得过来!”
说罢,打开衣柜去找“道具”。
手还未伸进衣柜里,下一秒被人拽过来,丢在床上,男人欺身而上,借着酒气制住她双手,声线暗哑:“我跟你算账呢,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卧室的灯没开,客厅的灯洒进来,照得卧室内一片幽光,暧昧又危险。
他手指抚着她额前的碎发,眼神无比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刚才在酒店大堂里,是不是想跟我说分手?”
她心又是一沉。
她当时并没有说出口,她以为他不知道,没想到他看懂了她的眼神。
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下一秒,她主动仰起头,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吃吃地笑起来,好看极了。
他喝了酒,脸上泛起淡淡的醉意,被她如此主动地亲了一下,犹是愣了愣,摸了一下被她亲过的地方:“补偿我?”
她主动撩起他的白衬衫,不紧不慢地解他的皮带,动作有点急,手指时不时碰到他皮肤:“不是补偿,我想起刚刚你教训岳奇峰的样子,实在是太……”
太帅了……太有魅力了……太霸道了……似乎都不太准确。
她凑在他耳畔,声线诱惑:“太要命了!”
她一时之间,只能找到这样的形容词:“阿止,我们先做,做完你想怎么算都可以啊。”
如此令人耳红的话,她说起来没有丝毫的害羞,满脸都是俏皮灵动,让人难以自持。
若是平时,他早已忍不了了,可此时脑子里犹有一丝理智尚存——做完,这个账还他妈怎么算!!!
眼见着她已经解开了他衬衫好几颗纽扣,他一把拽住她双手,喉结滚动,很艰难地克制住内心山崩欲裂的邪念。
“算完,再做!”
……
……
……
路辛夷愣愣地看着他:“周止!你!”
简直可以遁入空门,立地成佛了!
她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双臂,开始摆烂:“行,你算!你算!你好好算算!你今天算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死定了!”
周止直击要害:“你要分手,这个怎么算?”
路辛夷本来是有些愧疚的,可刚刚他那么恶劣,她都已经那么投怀送抱了,他脑子里还只想算账,叫她心底那点子愧疚消磨殆尽,荡然无存!
“你幻听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了?你哪只耳朵听见的?你周院长这棵大树,我靠定了。天打雷劈都赶不走!”
她讲得信誓旦旦,下一秒,窗外一记惊雷劈下。
路辛夷:“……”
打脸来得太快,屋子里静了两秒。
周止捏着她脸上的软肉:“路辛夷,听见没,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你现在学会在我面前撒谎了,啊?”
又劈下一道雷。
她忽然可怜起来,抱着他的手臂,一汪春水地看着他:“打雷了。”
周止板起脸:“撒娇没用!早干嘛去了!”
路辛夷巴巴地看着他,眼底潮意更甚:“阿止,打雷了。”
他还是没明白她的话外之意,没想起二人关于雷雨夜的约定。正想说她两句,让她专心算账,下一秒被她捧起脸,很动情地吻了起来,吻着吻着,她手又开始很不老实地四处游走,来到某个位置。
他呼吸乱了,急急地抓住她的手,忽然想起来二人说好打雷要接吻的约定,呼吸乱了乱:“接……接吻就接吻,你乱摸什么,平时不看你这么急!!!”
欲壑难填,路辛夷一脸震惊,又有几分可怜地看着他。
他亦是浑身燥热,可理智仍旧占据着上风,这个账,天打雷劈也要今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