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安秘书帮忙,否则路辛夷一个人根本扛不动醉成一滩烂泥的周止,两人合力将他搀扶到了床上。
安秘书离开后,路辛夷忙前忙后,给他煮醒酒汤,帮他脱鞋,换衣服。她忙忙碌碌,他更忙,借着酒劲将她压在身下,制住她双手,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脸,清丽又带着锋利的美,前段时间他在了解手术器械的过程中,意外被手术刀完美的线条感和工艺所吸引。
此刻,他眼前的这张脸,就像手术刀一样完美。
“辛夷,你好美。”
她念着厨房还在火上的醒酒汤,用力挣了挣,男人喝了酒,浑身都是蛮力,根本挣脱不开。
“我父母你也见到了。他们不可怕吧?”
她嗯了一声:“他们很好。”
也当真,只有这样的父母,才能养出他这样的孩子。
周国强夫妇虽然没有表达出多喜欢她,可她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爱周止。也因为爱他,才会愿意尝试接受她。
对他们那样的人家来说,其实是不容易的。
尤其是孟淑惠,她说出那番话来,实在叫路辛夷意外。
听见她的回答,他借着酒劲吻她,浸满酒精的身体,一点就着,动作也越来越急切。
“阿止,你喝多了……”
他忽然抬眸,目光清明地看着她:“我没喝多。”
她赫然呆住:“你是演的?”
他倒在她身侧,扯了扯领带,喘息着:“一半一半吧。你以为就我一个人演吗?”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他:“你爸也在演?”
周止:“他酒量比我好多了。我听我妈说,他年轻时候喝一斤白的没问题。”
路辛夷点点头:“那为什么要演呢?”
他交叉着手,放在头下:“大概,这样沟通起来会简单一点吧。喝多了,什么都能说,也不会往心里去。我很久没见他笑得像今晚这么开心了。”
路辛夷哦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满脸狐疑地看着他:“那你饭桌上讲的那些,不是醉话?”
“什么话?”
……
“生个女儿自己养,生个儿子送给他当继承人?”
他揉揉眉心,一副失忆的样子:“我讲过这种话吗?”
她学着他昨晚的样子,捏着他脸上的软肉:“是谁!昨天晚上还跟我说不会强迫我生孩子的。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你那些话根本就不是说给你爸听的,是说给我听的!”
“周止,你好狡猾!”
他安安静静看她几秒,眸色深沉:“我要是不狡猾一点,怎么跟你打个平手。”
……
她忽然想到什么:“那为什么女儿就不能继承家业?我觉得反过来还差不多,女孩儿才应该当继承人去养,男孩子则更该严厉管束。”
这倒是出乎周止的意料:“为什么?”
“把女儿当继承人来养,就等于从小告诉她,她对家里很重要。她这辈子不是只有嫁人这个选项,即使她长大后不继承家业,家也永远是她的退路和底气。而且,要让她知道,世界上不存在只有男人才能做的事,她可以成为任何她想要成为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把她当成继承人来养,可以让她从小就直观体会到,权力是个好东西。而且,权力也不是男人的专属。”
周止点点头:“那男孩呢?”
她垮起个脸:“男孩如果不好好养,对社会的危害性太大了。社会上这么多渣男,死变态,极端分子……男性占多数,问题多半出在家庭教育上。”
周止:“看不出来,你偏心啊,重女轻男啊你路医生。你既然这么有经验,不如我给你个机会实操一下。”
说罢,再次将她扑倒,继续之前的禽兽行为。
温柔缱绻间,她理智得可怕,还在问:“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继承家业?”
他微韫道:“路辛夷,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我对你一点男性诱惑力都没有吗?”
她笑得没心没肺:“都老夫老妻了,早没有了。”
他兴致顿时下去一大半,耐着性子解答:“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回去继承家业,跟你无关。其实我是逃避型人格,否则我也不会对你一见钟情了。我这辈子全部的勇气都拿来追你了。也难怪我爸会对我失望。”
说着,叹了口气。
她安安静静看着他:“老周没有。我看得出来,他很以你为傲。”
听她这么说,周止开心地笑了笑,捧着她的脸:“我让老周再干三十年,虽然三十年是夸张了点,但我觉得以他的身体状况,二十年没有问题。也就是说,我至少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陪你过你想过的生活。”
“所以,你现在要想的是,以后你想在哪里生活?想成为怎样的路医生?”
她问:“去哪里都可以吗?”
“除了北京!”
“为什么?”
他手指伸到她脖子后,轻轻抚摸她的伤疤:“北京四五月有飘絮,冬天空气也很差。对你的嗓子很不好。我不想总听见你咳嗽。”
被他抚摸的地方,传来一丝丝痒痒的感觉,她忽然又想起什么:“醒酒汤!”
她怕水烧干,起身要去关火,下一秒被他拽回来,耳鬓厮磨:“做完再去。”
“等你做完,锅子都烧干了。”
“那你叫声老公,我就放你去关火。”
“我不关火,厨房烧了怎么办?”
“你再不帮我泄泄火,我也快要烧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