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谭洋洋尬聊,想找借口离开又找不到借口之际,抬起头,越过谭洋洋低下的脸,看到了诗社社长和社长夫人。
两个人正在档口前等出餐,看起来似乎闹了矛盾,脸色都不怎么好,也不说话。
显然这不是介入他们说话好的时机,可是即便尴尬也比在谭洋洋面前强颜欢笑的好,在这种信念下,我架起拐站了起来,想借此透口气。
“怎么了?学长?”谭洋洋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没事,我去要个辣白菜”,随口找了一个理由应付。
一瘸一拐的走到档口前,装作才发现社长和社长夫人一样:“社长好、学姐好!”
一言不发略显颓废的社长被我一叫,立马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
“哟,小彭啊,来吃饭啊。”
“是啊,是啊,社长也来吃晚餐啊。”我明知故问。
“要不坐一起吧,正好有事想找你呢!”面对这意外收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我点了一碟辣白菜,走到谭洋洋桌前:“谭站,碰到我们诗社社长了,他找我,我先过去一下,你先吃哈,我马上回来。”然后走到社长和社长夫人的那张桌。
“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啊。”社长看到我和谭洋洋的对话。
“不是不是,一个朋友,普通朋友,社长找我啥事啊!”
"别耽误你的约会啊”,社长意味深长的说到。
“没事,没事,不是约会,社长你就说吧。”
“也没啥,但是你得有点心理准备”,社长说话之余斜眼瞄了瞄社长夫人,我觉得这内容应该与社长夫人有关。
与我有关、与社长夫人有关,我想了想,这八成是锁子勾搭社长夫人的事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也太尴尬了,比和谭洋洋聊天还尴尬,好想逃离。
“啊,我心脏强大,啥都能行,您就说吧”,心一横,冤有头债有主,反正也不是我勾搭的你女朋友,打骂都找不到我,而且一个勾搭一个能被勾搭,也不全怪锁子啊。
“那我可说了啊”,社长又卖了一个关子。
我想喝口水压压惊,掩饰自己的慌张,可是水在谭洋洋桌上,只能夹一口辣白菜,这棒子国的玩意又咸又辣,让我冒汗更多了。
“我和你嫂子,你这也知道,下学期就大四了,马上就要搞实习,写论文”,然后他顿了顿,看了看社长夫人。
“嗯?”我有些不解,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让我转达锁子“女大三抱金砖”不可取,还是警告他要量力而为?
“就没有时间搞社团了”,社长接着说到:"咱们诗社你也知道,人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番心血。”
感觉社长说话都有些哽咽了:“对于别人诗社可能只是一个社团的名字,但对我来说好坏都是我的事业,就这么消失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太可惜了”,我的内心也觉得诗社就这么没了,确实是很可惜。
“所以,我找你,想和你说商量一下”
我赶紧竖起耳朵,既然与锁子无关,那也就全都无所谓了,放松下来,听社长想和我商量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带这个社团,让诗社不至于解散,最好是能在你的领导下走的更高更远,发展的更强大。”
社长说完这些,又看了看社长夫人:“这也是你嫂子的建议,我也思考了好久,才对你说,因为我也在考量这个社团是直接解散,还是交给一个靠谱的有能力的人继续,想是找到一个不适合的人,把社团带的乱七八糟那就不如现在就解散了,你嫂子推荐说你可以,我也觉得你是中文系的,有才情由冲劲,是个合适的人选,你看看愿不愿意担任诗社新一任的社长吧。”
听到这,我懵了,只是一个偶遇就要担任起这么大的责任,要知道我就不去打这个招呼了。
可是一想,诗社确实面临社长离校的现实困境,目前社团就我一个老社员,也许并不是最佳人选,但也只能选择我,当然我不答应,他有可能再去动员那两位新社员。
答应还是不答应?思绪在飞转。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心中一直有个成立文学社团的梦想,在团委书记那里接连吃瘪,这样岂不是一种曲线救国?
我想成立社团,团委不同意,各种推诿,那我接了这个诗社,别管它是不是一个空壳,至少是合规合矩合理合法的,等于绕过申请这一步,直接上岗吗?
“好的好的,我同意”,我也没想到我自己会直接答应下来,料想社长也觉得我需要多考虑一下才可能给出答复,没想到一下就应了下来,反而把他整不会了,半晌无语。
感觉得出,诗社社长是舍不得这个社团的,我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最适合的接班人,但有个接班人总比没有强。
“那咱们明天上午找个时间,一起去团委把这个交接做一下吧。”最后社长长吁一口气,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心头石头落地。
看社长和社长夫人开始吃饭,我识趣的退回了谭洋洋桌。
“呦,社长回来了!”谭洋洋着对我说,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我知道这不是讽刺,但感觉比讽刺还难受。
“吃完了吗,吃完走吧。”我淡淡的说。
打了包,我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只见她到档口前要了两罐雪碧,两根韩式烤肠。
我可吃不下去了,我的内心在抗拒。
出乎意料,谭洋洋直接走到社长那桌。
“学长好,学姐好,我是记者站的谭洋洋,彭任骁的朋友,这是他让我给你们送来的,让我带句话,谢谢你们啊。”
社长和社长夫人起身对我摇手表示感谢,那一刻,我又觉得谭洋洋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