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学,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正规的活动,我可不想掉链子,形象注意点,着装也要正规点。
翻出了高中毕业时拍照用的小西服,只是刚过几个月,套上来就感觉小了很多,大学不用起早贪黑不用劳精费神,成天胡吃海喝放飞自我,体重不止胖了一点。
衣服像紧身服一样,紧箍在身上好不舒服,目前也没有更适合的衣服了,没办法收收肚子,就这个吧。
我不敢吃饭,吃饭肚子就大了,肚子大了扣子就会被崩掉,虽然不系扣子也行,只是露出猪八戒一样的肚子着实不雅。
我早早的来到会议现场,想着围着社长鞍前马后,好好表现留个好印象才能被社长在千万个社员中迅速记住。
可是到了才知道,我好不好好表现,都铁定让社长记住了:偌大一个教室,偌大一个社团,一共就三个人。
社长,一个女生,还有我。
社长来的还挺早,见我到了,直接走到讲台郑重其事的致辞:欢迎新社员!
我与那位女生坐在下面认真的听,边听边认真的记着笔记。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和我一样新来的社员,但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原来她是副社长。
社长发完言后,轮到副社长发言。
副社长先是自我介绍,然后说自己主要负责财务,她宣誓定会尽职尽责,确保社团财务公开,钱账分离,并公布截止到今天社团总财产为20元。
归根到底社团财产就我交的那二十元,贪污就贪污吧,我不在意。
听到最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分明就是两口子,一个是社长,一个是副社长,副社长还兼任财务,敢情就我一个是社员啊。
副社长发言后轮到新社员发言,我左右前后看了看,说的那就是我了。
“荣幸,荣幸,还是荣幸”,除此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社长和社长夫人一致拍手叫好,说:“同学你这出口即是诗,厉害厉害。”
我想走又不好意思走,留下也确实很尴尬,很难为情,就问:“那个什么全院座谈会的啥时候开始啊?”
社长说:“这就开始了”。
重新上台郑重其事的宣布:“全院现代诗交流座谈会”现在开始!
"不是全院吗?"
“是啊。”
“人呢?”
“都在这了啊~!”
“就咱们三个?”
“人不在多,都是精英就行!”
“三个也不是全院啊!”
“我是土木工程的,这位女生是艺术系的,你是中文系的,这还不是全院?”
对此,我竟无法反驳。
社长看我已经被震慑住,便以一首诗抛砖引玉:
“你的手
是
天下
最美的
温柔”
社长夫人顺势接过:
“你说你要走
那就让你走
牵起她的手
永远也不用慷慨的
回头“
社长又接到:
“说
走
就
走“
社长夫人结尾
“不留”
听的我心如刀割,这也叫诗,山顶洞人精雕在大便上的吗?
而且听所谓诗的内容两人的感情情况目前不咋地啊,难道在闹矛盾,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啊。
没想到两个人,越说越亲密,最后黏在一起。
这节奏,要是没有我这个电灯泡,八成得“桌震”。
艺术鉴赏老师说诗歌得来源于现实的感悟,但现在诗境与现实明显错位,老师你过来解释一下呗。
他俩的才艺展示完了,四只眼睛对准了我,我也不能怂啊,朱赤轻颌:“晚辈不才,不会现代抽象的诗,只会五言、七言”
挽起袖子来了首《鹅》:
“鹅鹅鹅,
曲项用刀割,
拔毛加瓢水,
点火盖上锅。“
引起四目鄙视。
社长虽然不看好我,但又不想失去我这个唯一一头待宰的羔羊,随口安慰了几句:“挺好挺好的,小伙子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我也分不出他说的是前途无量还是前途无亮,总之社长望向我的表情是充满激励的,拍在我肩膀的手却是极其无奈的。
末了,全院现代诗交流座谈会还留了一个会后作业:要用最简单的生活化的语言,描绘出具有哲思的诗句。
全体起立,社长宣布“散会”。
之后,社长带着社长夫人排忧解难去了。
我这灯泡发够了光放够了热,在空旷的教室又坐了会,缓了缓,让刚才的我告诉现在的我,这一晚上都经历些什么。
后劲太大,回到寝室依然哭笑不得。
我这是不是受骗,上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