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江珂言睁开了眼睛。虽然室内灯光柔和,但眼睛睁开时那一瞬间的酸痛感让她回归了现实。她缓缓起身,望着窗外发呆。
“好漂亮的风铃……”
一阵微风吹过,风铃叮当作响。羽毛的边缘泛着一圈蓝色的光,造型像极了捕梦网。
“是想让我睡个好觉吗?”江珂言笑出了声,她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韩慕初还没有回来。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澈发来的信息。江珂言皱着眉头打开了手机,看向微信消息。
“我现在就在米兰分部大楼前,有件事情要当面对你说。”
江珂言有些疑惑地回复道:“你不是回国去了吗?怎么突然到了意大利?”
“电话说不方便,只能当面告诉你关于一些治愈因子的事情。”
江珂言虽然内心有些犹豫,但还是从四居室离开,前往电梯口。在关门的一瞬,风铃随着江珂言的动作叮当作响。
“林澈,你在哪……”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就算是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了他的满脸杀气。
“亚瑟教官,你不能这样……”一旁的林澈十分虚弱地拽着男人的胳膊,试图将江珂言解救出来。
发给江珂言的消息是亚瑟的手笔,在亚瑟到来后,林澈的手机就已经被他没收。
“闭嘴。”男人的声音处处透着危险,由于他的力道过强,江珂言直接晕了过去。
“她不是你要找的江珂言。”林澈咬了咬嘴唇,第一次在亚瑟教官面前撒了谎。但是撒谎的感觉很不好受,仿佛亚瑟教官的鞭子已经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感受再次浮现。
“是吗?”亚瑟阴冷一笑,直接将江珂言甩在一旁,恶狠狠道:“看来,你还是忘了撒谎会有什么惩罚。”
林澈身子微微抖了抖,他不止一次想从背后刺杀面前的亚瑟,从经历杀手训练时他就想过。但无一例外,刺杀行动全部失败,他的肋骨直接全部被打断。
“把她带到制药公司,我给你个地址。”亚瑟直接上手拎起瘫在地上的江珂言,扔到林澈那边。
林澈抱着江珂言,一脸疑惑:“为什么不送到基地组织?你说过的,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这些具有特性的人。”
“不愧是我的学员,这么快就学会了反抗。”亚瑟一步一步逼近林澈,眼神中的压迫感更甚。
林澈隐隐觉得自己的新伤旧伤阵阵刺痛起来,体罚学员是亚瑟的强项,手段之变态狠毒无人能及。
“我只是在询问您的意见,并不是反抗。”林澈抱紧了怀中的女人,直视着亚瑟,声音都在发着抖。
亚瑟没打招呼,直接一拳打中了林澈的右脸。他的速度之快,让林澈完全招架不住,差点跌倒在地。
林澈的鼻血瞬间飚出,他狼狈地捂住了鼻孔,生怕鲜血滴到江珂言的身上。
“韩慕初,是个什么人?”亚瑟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翻看着林澈的手机,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了解吗?”
林澈摇了摇头,微薄的治愈因子让他的鼻孔很快停止了流血。
“看来,今天晚上,你是一句实话都不打算告诉我……”亚瑟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韩慕初的号码。
韩慕初此时正在处理一些很棘手的事情,在监事会成员的配合下,冉沉雪抽逃出资和公私账目混同行为的基本证据已经固定,但是除名决议迟迟不能从中国总部传真过来。
就像是,有人刻意拖延一般。
“现在是什么情况?”韩慕初扫了一眼桌上的资料,向一旁的高管询问道。
“韩董事长的指示,如果将冉沉雪除名,股票市值将会下跌。”高管们认真回答道。
“目前米兰分部被冻结的资产有动静了吗?”韩慕初微蹙眉头,这一切的阻碍显然是韩以君带来的,他的最终目的就是吞并米兰分部,获得最多的股份。
而如果他获得了最多的股份,下一个被除名的,恐怕就是韩慕初自己了。
这时,韩慕初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好几下,是个陌生号码。他本不想因为接电话分神,尤其是接听陌生电话,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接通,低声道:“什么事?”
“江珂言,跟你很熟?”电话那边,亚瑟的声音响起,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怎么?”韩慕初瞬间心头一紧,对面的陌生人究竟是谁,他怎么知道江珂言的存在?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江珂言的血明天会有大用处。”说完后,亚瑟挂断了电话,将电话卡第一时间抽出,扔进了垃圾桶内。
“会议推迟,白秘书,跟我出去一趟!”
韩慕初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脏。待到他冲进四居室时,江珂言早已不在,不知所踪。
“监控显示,夫人,夫人去了公司大楼前……”白森南气喘吁吁地汇报道,他额头冷汗直冒,语气十分紧张。
现在,唯一能与江珂言牵连的,就是赵临傲的制药公司。
“人,我给你带来了,说好的报酬呢?”亚瑟满意地看着脖颈淤青、依旧昏迷的江珂言,就像是欣赏着一件艺术品。
林澈的右手手腕刚才被亚瑟残忍地掰断,他此时只能靠左手将江珂言搂在怀里,不至于直接躺倒在地,赵临傲病态的笑容再次浮现。
“通知韩慕初了?”赵临傲语气充满了玩味,他看向多日不见的女人,嗤笑一声。
“通知了。”亚瑟一脸淡定:“我只要报酬,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已经全部打到你的银行账户了,包括你各个国家的银行卡。”赵临傲不动声色地吞下了药片,缓缓起身,走向亚瑟。
他看向亚瑟的眼神并没有多少畏惧,他只关心亚瑟捕获到的猎物。
“好,合作愉快。”亚瑟垂眸看了一眼赵临傲,准备离开。
“亚瑟先生。”赵临傲毕恭毕敬地叫住了他,哑着声线开口:“韩慕初一定会找我的麻烦,所以请你……”
“需要我的时候,转账就是唯一的信号,懂了吗?”亚瑟一点也不客气,他径直往外走,顺带抛下了这句话。
江珂言这时苏醒了过来,缺氧导致的头疼让她一时无法忍受,当她看清周围的环境时,不由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小女仆,我们又见面了呢?”赵临傲直接掀开一旁挣扎着想要保护江珂言的林澈,捏住了江珂言的下巴,言语暧昧。
“你,你怎么……”江珂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面前容光焕发的赵临傲。
“不光是我在这儿,还有一些老朋友都在这儿,想见见吗?”
“你说的老朋友是……”江珂言正说着,冉沉雪缓缓来到了她的面前,眼神空洞,活脱脱一只提线木偶。她看向江珂言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就连当初的恨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治愈因子的力量啊,很神奇是吗?”赵临傲完全不顾瘫坐在地上的江珂言,自顾自地说起来:“这个女人已经五十岁了,能看出来吗?”
“你在说些什么?”江珂言不解地望向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赵临傲,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你的血,是我最好的养料。”赵临傲看向江珂言的眼神越发癫狂,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才道:“你心爱的男人,救不了你。”
江珂言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她完全不顾任何形象地捂嘴呕吐了起来。
赵临傲脸色一怔,想到她这段时间似乎都与韩慕初在一起,一个他极度不愿承认的事实渐渐浮现在脑海中,击碎了他全部的幻想。
“你怀了韩慕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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