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樱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久久回荡,她吃痛地蜷缩在地面上,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至少现在,她在赵临傲面前已经尊严全无。
鲜血顺着小腿肚成股流下,她的手指已经没有力气去捂住伤口。
赵临傲盯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你和我有些地方,很像。”赵临傲放声笑了出来,但是他的笑声中没有一丝感情,胡樱痛得全身都在抽动,她根本没有听到赵临傲说了些什么。
“用你对韩慕初的恨为我做些事情吧,胡小姐。”赵临傲半跪在胡樱的面前,看到她的痛苦对赵临傲来说是最好的养料。
“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赵临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红光。
胡樱在经历了剧烈的痛苦后,已经大汗淋漓。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赵临傲露出了一个非常满意的笑容,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捏住了她细嫩的脖颈。
“跟我一起腐烂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欧梦菲。”赵临傲的语气冰冷,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那欧梦菲呢?”胡樱的声音虚弱不堪。
“明天这个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参加比赛的是你。”赵临傲的脸上浮现出了阴鸷与狠戾,但语气却是云淡风轻。
胡樱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惊恐。
江珂言和林澈很快被转移到M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顶级专家的治疗,医疗团队都是赴中学者、海外名医、本土名医,其中就包括李泽希。
看到蜂拥而至的病人,李泽希甚至顾不上休息,一天内连做十五个小时的手术才能喘口气。
江珂言的情况还好,但是林澈与白森南的情况不容乐观。
“两位病人都需要输血,但是患者林澈的血型非常特殊,血库里暂时没有这种血型……”
韩慕初从精致的烟盒内抽出了一支烟,只听打火机发出的清脆响声,男人的整张脸已经淹没在烟雾之中。
他作为患者家属静静地聆听着李泽希讲述的治疗方案,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江小姐醒过来了,您可以去看看她。”值班护士急急地推开门,向韩慕初提醒道。
韩慕初将手中的烟蒂迅速熄灭,他不想让江珂言等他。
此时,思念的浓度已经到达巅峰。
韩慕初极快地推开了门,江珂言惨白的模样映入了他的眼眸中,江珂言看到他的眼神惊讶不已。
“你,你怎么来了……”
话才说到一半,韩慕初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将她整个儿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他的双唇抵在她的脸颊之上,落了一个轻轻的吻。
“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应该怪我的。”韩慕初醇厚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悲凉,将他内心深处的委屈暴露无遗,他的身子甚至在微微颤抖。
“不怪你的。”江珂言回应了他的拥抱,用细瘦的手臂环抱着他宽阔的背,轻轻安抚。
韩慕初从李泽希那里得知,江珂言的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他不知道她是怎样忍受胡樱对她非人的折磨的。
而且她还反过来安慰他,韩慕初对胡樱的恨意已经进化到恨不得将她剜骨扒皮,以血祭天。
“我没事的,我的记忆不好,很快就会忘掉。”江珂言轻轻一笑,在他的鼻尖处留下了温热的气息。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韩慕初感觉自己的心痛得像是在滴血。
韩慕初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额间的碎发,眼底渐渐有了水光,眼眶开始泛红。
本来江珂言是想假装坚强不想让他担心,但是看到韩慕初这副模样,内心深处的委屈瞬间如潮水般翻涌。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都怪你。”江珂言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直流到了她的脖颈间,将韩慕初的领口湿了一大片,她的语气委屈不已。
“我,我真的好痛,痛得快要死了……”因哭泣的时候用力呼吸过度,江珂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环抱着韩慕初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韩慕初爱怜地将她的眼泪擦拭干净,他内心的痛相比她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痛。
“都怪你,怎么,怎么才来,我真的好怕,好怕……”江珂言喃喃地说道,她整个脸埋进了韩慕初的颈窝,眼泪肆意流淌。
就算沾湿衣服也没关系,韩慕初只会静静聆听她抒发内心的委屈与痛苦。而这些委屈与痛苦,有很多是他带来的。
江珂言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在他的怀里啜泣了很久,直到安静地在他的怀里睡着。
韩慕初就像抱着一片羽毛一般轻柔地抱着怀里女人,用同一个姿势坚持了很久,只为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凌晨一点,李泽希将韩慕初叫进了办公室。
“检查结果很不好。”韩慕初从未见过李泽希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向来自信满满的他今天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直发蔫。
韩慕初的瞳孔微缩,声音开始颤抖:“有多不好?”
他指间燃着的香烟随着身体的紧张而变得颤抖不已。
“因外力以及药物影响,她可能永久失去生育能力。”
这句话就像一把沉重的锤头,狠狠给韩慕初的心脏来了一下,让他一时有些晕头转向。
但很快,他便将自己的情绪及时调整了过来。他觉得,越在重要的时刻越不能慌乱。
韩慕初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低头沉思。
“按照现在的受伤状况,怀孕只能徒增她的痛苦。”韩慕初缓缓开口,醇厚的声音满是对江珂言的爱意:“我尊重她的想法,就算是有生育能力,如果她不想要,我也会按照她计划的人生道路坚定不移地陪她走下去。”
“如果她以后想要,我也会尊重她的想法,选出这个问题的最优解,而不是将全部的痛苦让她自己承担。”
李泽希微微颔首,他觉得江珂言这个女人改变了韩慕初太多。
越来越有人情味,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温柔。
“治好她的伤要紧,那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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