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韩慕初眸子里掠过一丝寒意,他抿着唇,眉宇微蹙,看上去心情不佳。
李泽希明白过来,幸灾乐祸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因为外界因素变成现在这样!”
“韩总,药拿过来了。”白森南提着药袋,一路小跑过来。
“告辞。”韩慕初转身将一脸懵逼的江珂言打横抱起,准备离开。
“你这……”李泽希调侃道:“就这么急着去宠爱夫人么?”
韩慕初目露寒光回头看了李泽希一眼,仿佛令人置身于冰窖,那双眼睛散发着危险的目光:“再胡说,我就杀了你。”
李泽希轻笑一声,看着韩慕初远去。这次见面,他不觉得十分惊讶,只是觉得韩慕初变了许多,现在的他似乎有了些人情味儿。
“是因为那个女人么?”李泽希回想起刚刚江珂言羞赧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韩慕初啊韩慕初,终于有女人可以把你降服了。”
一路上,江珂言低头沉在他坚实的胸膛里,他身上清冽的烟草味让她觉得安心不已。
白森南开车开得很稳,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颠簸,让她的腰痛缓解了不少,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她便沉沉睡去。
“韩总,刚刚赵氏集团……”
“闭嘴。”韩慕初生怕白森南吵醒熟睡的江珂言,他低声训斥了一声。
白森南立马会意,在等待红灯的时候将赵氏集团的发来的邀请函发送至韩慕初的手机上。
韩慕初打开了手机,细细地阅读赵氏集团的邀请函,他咬紧牙关,冷笑了一声。
邀请函的内容,便是赵临傲与欧梦菲的订婚仪式。
韩慕初又将目光移向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江珂言,他实在不会用肢体的接触安抚女人,语言上的安慰更是捉襟见肘,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声。
终于到了别墅前,韩慕初将她轻轻抱起,如同托举一片羽毛般小心翼翼。江珂言仍在他的怀里熟睡,偶尔咂咂嘴。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但韩慕初的睡意全无,他将江珂言安放在床上后倚靠在窗边静静吸着烟,吐露出的雾气与窗外的灯光交织出一片朦胧。
他从未对哪个女人动过心,对于爱情,他一直认为是世间最多余且无用的东西,因为他觉得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可是为什么他就一直想把这个女人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掌心呢?
虽然协议只是一个对付胡樱用的手段,可是协议到期的那天,该怎么办呢?
是留下这个女人,还是放她走呢?
韩慕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江珂言突然被噩梦惊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冷汗直冒,她急促地呼吸着,喘着粗气。
“怎么了?”韩慕初迅速靠近了她的身边,伸出纤长的手指抚着她的额头,发现她身上的汗早已打湿了真丝枕头。
“我……我……”江珂言头内剧痛,但说不出来是怎样的痛法,她怔怔地望着他的方向,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指,泪倏地从眼里流下。
“我梦到很多不好的东西。”江珂言深吸了一口气,她注视着遥远的某个点,神色恍然。
“是赵临傲?”韩慕初望向她的眸底隐匿着许多复杂情感,最终化为淡淡的一句。
“嗯……是,也不全是。”江珂言扯开苍白的唇,露出了自嘲的笑:“你肯定会觉得我很废,一定是这样的。”
“没有。”韩慕初薄唇紧抿,他指尖轻勾她的掌心,一手握住。
这时,江珂言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江珂言费劲地伸出手臂想把手机拿过来,却发现怎么都够不到。
韩慕初将她的手机接过,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是陈小希无助绝望的声音。
“珂言……怎么办,都没了,没了。”
“什么情况,你快说啊!”江珂言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腰伤,她挣扎着起身,焦急道。
“事务所,起火灾,烧掉了……”
江珂言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的眸子里流下了咸苦的泪,她绝望地看向韩慕初,想说话却怎么都发不出来声音。
“现在你在哪?”韩慕初低声询问道,他内心也跟着焦急起来。
“您好,您是陈小希的家属吗?我是富远派出所民警白津南。”对面熟悉的声音传出,韩慕初想起来了那天前往自己办公室的那名警察。
“是。”韩慕初脸色一沉,叹了口气。江珂言在韩慕初怀里无声地流泪,双眼通红。
“陈小希是受了过度惊吓,没什么问题,请不要担心。”白津南温和地说道:“目前她在派出所,我们临时腾出一间宿舍让她先住。”
“我知道了,让您费心了。”韩慕初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令人意外的关怀之意,他望向脸色苍白的江珂言,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白津南温声劝慰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韩慕初转而拨通了白森南的电话:“韩氏集团庄园酒店最高档的总统套房,让陈小希女士无限期续住。”
“收到,韩总。”白森南睡眼惺忪地接起了电话:“我派人去哪里接这位女士?”
“富春派出所。”韩慕初淡淡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谢……谢谢你。”江珂言一下便红了眼,咬着唇,手腕不受控制地微颤。
韩慕初深吸一口气,他向来是不会安慰人的,他本想说些安抚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要哭。”韩慕初的声音越发低沉,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只有我才有资格让你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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