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生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眶泛红:“大姑娘这是嫌弃我了?”
萧宁珺皱眉:“贺姑娘想哪里去了,我只是不喜欢跟人如此亲近。”
她说着翻身:“贺姑娘,我给你一句话。”
她笑笑:“人呢,要珍惜眼前。”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贺春生还想继续再问,萧宁珺头也不会的离开屋子。
贺春生突然感觉到没来由的一阵恐惧,萧宁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什么了吗???
不,不可能的。
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绝不可能被任何人发现端倪的。
不会的,肯定是萧宁珺想多了。
想到这里,贺春生松口气。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站在门外许久了,她连忙回到了自己房间。
赵嬷嬷这时候给她端过来一杯蜜水:“小姐,奴婢刚从大厨房那边拿的,用燕窝炖的,您快尝尝。”
贺春生捧着蜜水抿了一口,眼底划过满意。
赵嬷嬷见状,笑眯眯的说道:“如今大厨房的人都捧着咱们,以前要些东西都推三阻四的,如今上赶着送来,奴婢瞧着,这日子越发的顺畅起来了。”
听赵嬷嬷提起这个,贺春生笑笑:“拜高踩低,人之常情。”
赵嬷嬷感叹道:“是啊,再过一段时间,小姐您就是这侯府的少夫人了,公子没有兄弟,日后小姐您可就是侯夫人,再没有人敢看不起咱们了。”
“嬷嬷别乱讲。”贺春生嗔怪的瞪了赵嬷嬷一眼。
赵嬷嬷连忙讨饶,又说了不少吉利话。
贺春生这才露出笑容。
随即她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小姐放心,找的人下手很干净。”
贺春生点点头,随即有些忧愁:“嬷嬷。你说大姑娘,是不是知道我的事了?”
“不可能!”赵嬷嬷斩钉截铁的说道:“奴婢派人去查过,没有人知道咱们的事情。”
听赵嬷嬷这么一说,贺春生总算放下心。
她轻笑着说:“你盯紧一些,别让他们坏了我的好事儿。”
“小姐,您放心吧。”赵嬷嬷拍胸脯保证。
贺春生笑笑。
几日转瞬即过。
如今满府的人都知道贺姑娘是未来的少夫人,各个巴结,连萧宁珺都被落了下去。
水清很是不忿:“姑娘,这起子拜高踩低的奴才,当真是!”
她手里拿着几匹布料,作为府内唯一的女主子,这布料从来都是先送到暮雪斋的,谁知道,下头的人自作主张,先送去了葳蕤阁让贺春生挑完,才送过来。
水清自然生气,贺春生还没有跟萧信成亲,那就只是一个客居侯府的孤女,如何能越过萧宁珺这个侯府的正经主子。
萧宁珺却不在意:“水清,喝杯茶吧,不必那么生气。”
“姑娘,您怎么能不在意。”水清愤愤不平,将几匹布料丢进篓子里:“奴婢要去告诉老侯爷,省的受这份气。”
“不必。”
看着水清还是气鼓鼓得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你之前不还说贺姑娘好吗?”
水清鼓起嘴:“那是因为大公子喜欢,她平常看起来也谦虚,可是她万万不能欺负到姑娘头上。”
萧宁珺被这话逗乐了:“好了,别生气了,一会要去大相国寺,你把我那狐狸毛大氅找出来,如今还挺冷的。”
府门口,萧宁珺看着对面的贺春生,如今她的穿戴更好了,莲青色对襟长裙,外罩银白色绣牡丹纹的薄棉袄,腰上系着羊脂玉佩,衬托得她温婉端庄。
头上是一整套珍珠头面,价值不菲。
萧宁珺扯扯唇角,转过身往马车走去。
“大姑娘。”贺春生喊了她一声。
萧宁珺停步:“贺姑娘还有什么事?”
贺春生慢慢朝她走近两步,低声说道:“大姑娘。是你哥哥多让我做几件衣服,那些人才先把布料送我这里来,大姑娘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她如今地位稳固,自然有些志得意满起来,忍不住到萧宁珺面前说这个话。
萧宁珺倒也不生气,只是微笑道:“那确实,毕竟贺姑娘衣裳不多,确实该多做几件呢。”
贺春生听着这话,只以为她冲自己低头了,不由得松口气:“大姑娘果真善解人意。”
萧宁珺笑笑,没有搭话。
坐上马车,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大相国寺下。
长长的阶梯看不见尽头,如今还下着雪,路面湿滑,实在不太好走。
可萧老侯爷却满不在意:“既然是来求那位师父的,得走上去才显得心诚。”
萧宁珺扶着萧老侯爷下台阶,闻言忍不住劝慰:“祖父,这大雪封山,路滑,您小心脚下。”
萧老侯爷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一行人缓慢地走着。
这种情况持续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终于登上最顶。大相国寺便坐落在此,巍峨的寺庙建造在山顶上。
一行人来到大雄宝殿。
这个时候正值晌午,香客不多,但也有几分热闹。
萧老侯爷带着人进入殿中。
这里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佛像,萧老侯爷恭敬地跪在蒲团上磕了头,双掌合十祈祷,萧信和贺春生同样恭敬地跪着念叨着。
片刻后,萧老侯爷站起身来,一位僧人前来,语气温和:“居然是靖安侯大驾光临,贫僧怠慢了。”
萧老侯爷呵呵笑着:“哪里话,劳烦师父亲自迎接,我等愧疚。”
僧人含笑,指引着众人前往偏殿休息。
萧老侯爷开门见山:“我们这次来,是想见一见觉慧大师,不知道这位师父可否通传一声。”
“施主稍等,贫僧去禀报。”僧人离开。
片刻后,觉慧大师亲自前来,态度很是和蔼:“原来是靖安侯,失礼失礼。”
“觉慧大师客气了。”萧老侯爷笑眯眯的:“早年在边关曾与觉慧大师有数面之缘,不知道现在觉慧大师可记得我了?”
觉慧大师微微点头:“自然记得。”
萧老侯爷哈哈大笑。
萧宁珺也在一旁暗自打量这个觉慧大师,他一身灰色的僧袍,须发皆白,慈眉善目,虽然看着年纪很大,却仍是精神矍铄,丝毫没有衰败感。
觉慧大师很是出名,人们传言,他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
在京中勋贵之间名气极大,可惜觉慧大师常年游离四方,连皇上想见都不得空。
“觉慧大师。”萧老侯爷拱手:“晚辈冒昧,想请问大师一句,不知道觉慧大师可否帮晚辈看一看,家中小孙儿的姻缘?”
“哦?”觉慧大师略微诧异。
贺春生脸红起来,垂眸不敢看向觉慧大师。
觉慧大师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贫僧便帮忙瞧一瞧。”他伸出枯瘦的手,萧信连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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