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珺看向萧信,他脸上笑意盈盈,似乎很是开心的样子。
贺春生站在他身后,一脸羞涩甜蜜。
她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窃喜。
萧宁珺看的分明,那不是嫁给心爱之人的喜悦,更像是愿望终于达成的窃喜。
果然,她露出来一点了。
萧宁珺捏捏手心,她得先拦住才是,查出来这位贺姑娘无事还好,若是有事,那是万万不能让大哥娶她的。
她笑道:“这可是好事呢,不过,贺姑娘不需要知会一声家人吗?”
闻言,贺春生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随即她低头:“爹娘都不在了,家里那些亲戚个个如豺狼虎豹一般,若是告诉了他们,说不定还会饶上侯府,没必要的。”
她这话说的可怜,萧信连忙道:“你不愿意说便不说,到时候,我给你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就是。”
贺春生抬头看他,一脸感激:“多谢萧郎体谅。”
萧宁珺忍不住叹息,她大哥真是蠢死了。
她转移话题道:“祖父,既然这样,那日子可要好好定下来,毕竟是大哥娶妻,孙女听说,京郊的大相国寺来了位高僧,不如咱们找个时间,找这位高僧算算日子可好。”
贺春生一听萧宁珺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她想阻止萧宁珺,但萧信的眼神已经落在她身上了。
她只能垂头,等她抬头,却发现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只能干巴巴的笑道:“一切全凭侯爷安排。”
萧老侯爷满意地颔首。
萧宁珺松口气。
过了一会,萧信要和萧老侯爷谈事情,萧宁珺笑着起身离开:“贺姑娘跟我一起走吧。”
贺春生脸色微变,萧宁珺已经牵起她的手:“咱们边走边聊。”
贺春生挣扎了半天没有挣脱,只能被动的随着萧宁珺往院子门口走去。
直至出了正房,萧宁珺放开她的手,她才松口气。
萧宁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贺姑娘,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害怕我呢?”
贺春生连忙摇头:“怎么会?姑娘待我极好,你误会了。”
她确实有些害怕萧宁珺,不,应该说是忌惮。
萧宁珺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她身上,带着浓烈的探究。
贺春生有时候感到如芒在背。
她总觉得这位郡主娘娘对她很有敌意,但又说不上来。
而且,她自己心中有鬼,时常十分的不安。
不,她马上就要成为侯府的少夫人了,不可以功亏一篑。
她稳稳心神,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一直都很想和姑娘结交,不过姑娘人忙,我也怕别人说我爱巴结。”
萧宁珺轻轻一笑:“谁敢说你?。”
说完,萧宁珺顿了下,继续说道:“贺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不得不谨慎。你也知道,如今府中只有我和我大哥,祖父身体一直不太好,做我的嫂子,我认真些,也是正常。”
贺春生一愣,不过很快恢复镇静:“姑娘说得对,是我小心思多了。”
萧宁珺含笑点头。
两人并肩往外走,走出院子,萧宁珺突然停下脚步:“贺姑娘,你说做人最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诚实?”
贺春生一愣,她没料到萧宁珺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她沉默片刻,道:“当然。”
萧宁珺点头:“嗯,贺姑娘记得就好,我大哥是真心想娶你,贺姑娘,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大哥啊。”
贺春生心跳快了许多,她抬起头,就看见萧宁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嘴唇微颤,最终咬牙说道:“奴婢明白。”
说罢,她匆匆福了一礼:“我先走了。”说完急急忙忙跑掉了,生怕萧宁珺再次叫她留下。
看着贺春生的背影,萧宁珺慢慢的勾起嘴角。
原本她只是猜测,但是刚才贺春生的反应,却印证了她的想法,这个贺春生,绝对有猫腻!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慌张?
萧宁珺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摒除,朝着暮雪斋方向走去。
贺春生一路疾行,回到葳蕤阁时,天色渐暗,晚霞染红了天空。
贺春生顾不得擦汗,直奔内室中,她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侯府,还有位陪伴许久的老嬷嬷陪着她。
这老嬷嬷是贺母的陪嫁,也算是从小看着贺春生长大的。
贺春生急急进入内室,老嬷嬷立刻迎上前,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了?”
贺春生点点头:“已经答应了。”
老嬷嬷松了口气,她拉着贺春生坐下,低声嘱咐:“小姐这不是心想事成了吗,日后就是这靖安侯府的少夫人了,你这会儿就别难受了。”
贺春生紧抿着唇,一语未发。
老嬷嬷劝慰她:“小姐可是那里不开心??可是为了嫁妆的事情,可是大公子不是说了,要为你准备一份嫁妆的吗?”
“不是……”贺春生皱眉,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
贺春生低声道:“萧家大姑娘似乎知道了什么。”
“什么????”老嬷嬷惊呼,随即赶紧捂住嘴巴,四处查看,生怕隔墙有耳:“大姑娘是哪里看出破绽的?她...她怎么可能看出来?”
贺春生苦笑一声:“这倒没看出来。”她顿了顿,接着道,“她只是让我不要骗他,我担心...”
老嬷嬷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吓我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事情。”
贺春生蹙眉道:“你不懂,我觉得她像是发现了什么。”
老嬷嬷撇嘴:“小姐,咱们家离这京城这样远,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谁还能知晓小姐您之前的事情?小姐您就是想太多了。”
贺春生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她垂下眼,眼神中露出一抹凶光:“赵嬷嬷,那里的人,不能留了。”
她从梳妆台上的一个匣子里,取出一支宝光灿烂的簪子递给了老嬷嬷。
那是来了靖安侯府之后,萧信给她的,很是贵重。
“赵嬷嬷。你把这个当了,然后找些人,把那边的人,全都杀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多话。”
赵嬷嬷拿着玉簪,迟疑道:“可是,小姐,小小姐还那么小……”
贺春生面容阴狠的打断她:“不必多话!”
赵嬷嬷打了个寒战,不由握紧玉簪。
“嬷嬷,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我不会再回去过那种苦日子,你也不想吧,只能说,我们没有缘分,你……”
她的面上露出一丝不舍,很快便消失了:“到时候,你去庙里,给她供一盏长生灯便是,这辈子,算是我对她不住。”
赵嬷嬷眼眶泛酸,强忍着泪水,哽咽的应了:“是,小姐,奴婢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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