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珺有些疲惫的坐在马车上,一旁的小侍女极为的有眼色:“郡主,喝杯清茶,奴婢刚泡的。”说完又殷勤的上前来为萧宁珺揉着额角,替她舒缓神经。
萧宁珺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对小侍女道:“辛苦你了。”
小侍女摇摇头:“郡主言重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靖安侯府门前,萧宁珺下车,水清和八角一边一个等着她。
“郡主,您总算回来了……”水清快哭出来似的,拉着她往正院走去。
“出什么事了?”萧宁珺蹙眉问道。
水清道:“今早有消息传回来,夫人她……”
萧宁珺脚步猛的停住,她咬牙切齿道:“我娘出事了?”
“是的。”水清忙道:“夫人昨日去上香,被那群突厥使者惊了马,从马车上摔下来,腿骨折了,现在在厢房里歇养呢。”
萧宁珺深吸一口气,压抑怒火道:“快去备车,我要去清平侯府瞧瞧。”
水清忙吩咐小丫鬟去备车。
等马车赶到清平侯府,萧宁珺扶着水清进入内堂,看到母亲正斜倚靠着床头,神色萎靡的看着窗户。
“娘。”萧宁珺喊了声,快步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双手,轻唤道:“娘,您怎么样了?”
薛氏扭过头,看向她。
萧宁珺连忙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她的眼圈微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薛氏抚摸她的秀发,叹道:“傻孩子,不用难过。只是摔伤了腿,没什么大碍。”
萧宁珺看着母亲这样虚弱苍白的模样,心疼不已。
薛氏见她如此,不由柔声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服了药,过几天就能恢复了。”她顿了顿又道:“倒是你,这段时间受委屈了吧?”
提及这件事,萧宁珺心有愧疚,道:“娘,你别说话,痛不痛。”
薛氏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我真的没事,你这孩子别瞎想。”
萧宁珺哽咽道:“都是我害了您。”
薛氏无奈失笑:“这和你有什么干系?”
然而萧宁珺却知道,好端端的那些突厥人干什么非要惊了薛氏的马车,说不准就是在报复她。
报复她不识好歹。
萧宁珺心中冷笑,那群无耻的突厥人,居然敢对她的母亲下手。
既然他们敢对她下手,就休怪她也不客气!
“娘,你去山里干什么。”待到薛氏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萧宁珺轻声问道。
薛氏叹口气:“这几日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你要去和亲,我实在是怕的不行,这才想着,去寺庙为你祈福求平安。”
“可我并没有和亲。”萧宁珺垂眸道。
薛氏怔愣片刻,随即恍惚明白过来,喃喃道:“原来如此。”
她抬眸望着萧宁珺,温柔道:“这次是我疏忽,怪不得旁人。”
“娘。”萧宁珺抱住她的腰,低声道,“您不要再去寺庙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希望您离开我。”萧宁珺道,“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薛氏听闻此言,欣慰的落下泪来。
她伸手捧住萧宁珺的脸庞,柔声道:“好孩子。”
萧宁珺握住了拳头,这些突厥人当真是欺人太甚。
她道:“娘,你在家好好养伤,不要出去,外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她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翌日,京郊的庄子上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访客——郑衡。
萧宁珺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郑衡一身灰色长袍,容貌清隽斯文,他沉静道:“郡主,我有事情要问你。”
“哦,那进去说吧。”
萧宁珺走进庄子:“这里环境清幽,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慢慢说。”
郑衡跟在她身后进屋,在椅子上坐下,道:“郡主,那我便直奔主题了。”
“什么事情?”
“陛下的毒,是你下的?”郑衡盯着萧宁珺问道。
萧宁珺诧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顿了顿,道:“你若是没事,请回吧。”
她说着站起身来,要往外走去。
郑衡拦住了她,认真道:“这件事情很严重,你若不配合,我会把这件事情禀告陛下的。”
萧宁珺停下脚步,看向郑衡道:“郑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加不明白你的意思。”
郑衡皱紧了眉头,道:“你先别急着否认,我并不是毫无依据,我已经查出来,玉才人是先皇后的妹妹了,她,是不是长公主的人?”
萧宁珺心脏砰砰狂跳了两下。
她不动声色的掩饰住情绪,淡淡道:“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吗?”郑衡挑眉看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已经找出证据,就等着拿给陛下看。”
萧宁珺强忍着心慌,道:“我根本听不懂你的话。”
郑衡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良久,萧宁珺率先移开了视线,她轻笑:“你要告发我们,然后呢??你不会不知道那些突厥人想让我去和亲吧。”
她顿了顿又道:“况且就算你说我与长公主有关系,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乱咬人,可是不妥的。”
郑衡沉默不语,许久后才道:“郡主说的对,若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指控,的确会惹祸上身。”
“所以呢?”萧宁珺挑眉问道。
“但我相信,你肯定知道些什么。”郑衡笃定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郑衡,”萧宁珺深吸口气,道,“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难道就要被送去和亲吗?我不愿意,难道还要死在和亲路上吗?”
萧宁珺目露凶光,有些讥讽地盯着他。
郑衡抿唇,道:“我不是那种意思……”
“那你想表达什么?”萧宁珺反问。
郑衡沉默半晌才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只是觉得此事太过荒谬。”
“荒谬?”萧宁珺嗤笑,她目含嘲弄的瞧着郑衡:“你凭什么?”
郑衡脸色微变。
萧宁珺道:“你连自己都顾不好,何谈忠君。”她摇摇头,叹息道,“我只是为了自己打算罢了。”
郑衡从来被教育的都是忠君爱国,他没想到,竟有朝一日有人能用忠君二字羞辱于他。
他神情阴郁的瞪着萧宁珺。
萧宁珺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
许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如此忠心,可知道那个人并不值得你效忠吗?”
“谁?”郑衡警惕的问道。
萧宁珺也转过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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