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站在屋子外等着她。
“她现在如何了?”
萧宁珺带着几分怜悯之意摇摇头。她轻声道:“她的身子骨早就破败了,她以后注定无法生育了。至于曼陀罗粉的毒素,我们现在只能慢慢用药调理,不敢用猛药。而且戒掉那个很难,需要很强的毅力,她也真是可怜。”
霍霆点点头:“务必要给她治好了。”
苏青阳是他父亲的旧部,又知道当年的隐情。
自己有义务救活他的女儿。
萧宁珺点头:“我和白神医会尽力而为。”
随即霍霆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今日你为她出头,那群突厥人肯定会盯上你的,没事便不要出来了,在家里歇息几天,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来一件宝蓝色的披风:“走,我送你回家。”
萧宁珺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并未拒绝霍霆的好意,她明白霍霆的良苦用心。虽然她刚刚出手帮了苏玉,可自己的处境却并不好。
霍霆送了她回靖安侯府,临走时低声嘱咐她:“记住了,以后莫要再轻易插手此类事宜。尤其是这次的突厥使者来访,我们不得不防。”
萧宁珺认同地点了点头。
目光瞥见霍霆微皱的眉心,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触霍霆的额角。
霍霆怔忪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呼吸都停滞了几瞬。
“怎么了?”萧宁珺眨了眨黑亮的眸子,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霍霆垂下眼帘掩饰眼里闪烁的欲念。
许久后,他哑声道:“去吧,我先走了。”
“嗯,我让人给你备马车。”
待霍霆走远,萧宁珺才收回手。
她摸了摸方才被他触摸过的肌肤,感受那丝丝温度与酥麻感,忍不住抿了抿唇瓣,俏脸泛红。
萧宁珺回到屋子里,之苹正靠着门框打盹。
听到脚步声,之苹揉了揉惺忪睡眼。
“姑娘,您可回来了。奴婢去给您准备热水沐浴吧。”
“嗯。”萧宁珺进入内室,脱衣洗漱。
她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之苹伺候她换上一套月牙色长袄裙。
穿戴整齐后,萧宁珺对之苹问道:“祖父和大哥呢?”
“老侯爷和少爷早早回来休息了,特意嘱咐奴婢让姑娘不必过去了,早些休息。”
萧宁珺颔首,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之苹在一旁伺候。
吃饱饭后,萧宁珺躺在榻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是不断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她想到白神医对苏玉说的话,苏玉的身体早就垮了。
萧宁珺蹙眉,不由得叹了口气,苏玉真可怜。
翌日,她起得很晚。昨晚她睡的比较迟,故而起的也迟。
萧宁珺刚梳妆完毕,门外传来敲门声:“姑娘,快出来吃早膳啦!”是水清。
她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萧信已经在外院的花厅等候,看见妹妹出来,招招手道:“过来坐下,吃点东西再走。”
萧信平常都会习武练字或是读书,今日竟破例陪着她一块儿吃了早餐,倒叫萧宁珺颇感意外。
不过想想也是,如今就剩他们兄妹俩,自然是互相照顾。
用罢早膳后,萧信提议道:“妹妹不知道武艺可有退步?”
闻言,萧宁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笑眯眯道:“大哥放心,我不仅没有退步,甚至觉得武技更精湛了。”
“如此,咱们比划比划。”
萧信兴致高昂的邀请道。
萧宁珺自然不会推辞。
她二人找了处僻静的场地,各展拳脚比划起来。
萧宁珺本来的功夫就不弱,这段时间在家勤练不缀,武艺更加高超。
萧信亦不逊色,两人过了百余招后,渐渐落了下风。
萧宁珺瞅准机会,飞速踢向萧信的胸膛,萧信侧身躲避,顺势拉开距离。
萧信赞赏的看向萧宁珺,他原以为这丫头学的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没曾想竟然这般厉害。
萧宁珺朝他甜甜笑了笑:“大哥果然厉害。”
萧信笑容灿烂地扬了扬下巴,道:“小妹也不差啊。”
两兄妹正说话间,忽见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禀告道:“公子、姑娘,有位贵客登门拜访。”
闻言,萧宁珺一怔,旋即道:“哪位贵客?”
“回姑娘,是突厥使臣耶律齐。”
耶律齐?!
萧宁珺面露惊愕。
耶律齐直奔靖安侯府。
她忙起身整理仪容,萧信也跟着站起身来,询问道:“妹妹要见吗?”
萧宁珺摇了摇头,道:“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那我去回他……”萧信转身欲要离去,萧宁珺拦住他,“来着不善,善者不来。既然人家主动登门,我们就不能失了礼数,还是出去迎一迎吧。”
萧家兄妹们一起来到花厅。
只见大堂中央坐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男人满头卷曲的长发束成高高竖起的辫子,一双深邃的褐色眸子,皮肤略显黝黑。
此时,男人背脊挺拔,神色肃穆。
他见到萧宁珺出现在花厅门口,抬眼凝视着她。
萧宁珺微微一笑,屈膝行礼:“见过使者。”
耶律齐缓缓起身,他看了萧宁珺半晌,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弧度,缓慢道:“你好美丽。”
闻言,萧宁珺挑了挑柳眉,笑盈盈的说道:“谢谢夸奖。”
萧信不动声色挡在妹妹面前,语调冷漠地说道:“不知使者来我靖安侯府何事?若无要紧之事,还望使者改日再来,我们靖安侯府庙小,怕是供不起使者这尊大佛。”
萧信的态度令耶律齐眉头拧了起来。
萧信毫不示弱,寸步不让地盯着耶律齐瞧。
片刻后,耶律齐率先移开视线,他笑道:“这位就是萧小将军吧,果然英雄出少年。”
萧信嗤笑。
“萧将军误会了,萧小将军乃国士无双之辈,在下佩服得紧。”耶律齐拱手道,“呵呵,虽然萧将军当时是在西南那边平叛,但我们突厥也有所耳闻啊,据说萧将军骁勇善战,是难得的虎将。”
萧信不知道他的来意,有些小心翼翼:“不过是传出来的话罢了,来人啊,给使者上茶。”
萧信命丫鬟奉上热腾腾的香茗。
耶律齐端起杯盏轻呷一口:“多谢。”
“不敢不敢。”萧信忙道。
又寒暄几句后,耶律齐终于说明来意:“听说萧老侯爷近来病了,我此番前来是专程探望萧老侯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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