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微风停在他的肩头,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那副慵懒的姿态,透着说不出的狂妄。
萧宁珺瞪大了眼睛。
突然有些心虚。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你怎么在这?”
“哦?”霍霆嘴角噙着笑,慢悠悠的道,“难道郡主还希望我不在这里?”
“不是……”萧宁珺连忙否认,“我……我就是……”
“哦?”
霍霆的语气中含着一抹玩味,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的双眸。
萧宁珺脸上闪过一抹不安,随即转念一想,自己心虚什么。
而一旁的薛玄意却显然误会了什么。
他面色不善的看着霍霆。
挡在了萧宁珺身前:“你找我表妹有什么事?”
霍霆挑眉:“郡主,我在京城为了你的事情跑前跑后, 你倒好,跟表哥在这闲云野鹤了??”
他笑眯眯的举着手里的信件:“看来你是不需要我了。”
萧宁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霍霆说的是什么。
她立刻转身,有且歉然:“表哥抱歉了。我跟他有些话要说,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薛玄意眉心皱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随后他走远了。
萧宁珺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向了霍霆:“查到了?”
霍霆却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宁珺。
萧宁珺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宁珺。”霍霆忽然唤了一句。
萧宁珺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霍霆轻咳一声,道:“宁珺,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萧宁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咱们现在好歹也是未婚夫妻关系,你跟你这个表哥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他边说边看着萧宁珺的脸色:“当然,我知道,我们只是盟友而已,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咱们还是要互相合作,也不好这样,对吧?”
听到他这么说,萧宁珺的脸色稍缓。
她道:“你说的没错,也是我欠考虑了,好了,跟我说说吧,你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了。”霍霆道,“你姐姐确实狠毒,她去药铺,买了砒霜。”
萧宁珺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说什么???”
“我说她买了砒霜。”霍霆重复了一遍,“这是那药铺老板的供词。”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萧宁珺。
萧宁珺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打开,飞快的扫视起来。
“原来我的猜测居然是真的?”萧宁珺喃喃自语。
“嗯。”霍霆点点头。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萧宁玉也算是闻名京城的贵女,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惊讶。
萧宁珺心中惊涛骇浪,毕竟晚娘可是萧宁玉的母亲,她居然能牺牲自己的亲娘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样的心肠实在是可怕。
“你打算怎么做??”霍霆有些好奇。
萧宁珺收起来那张供词,微笑:“我自然有我的做法。”
戏台子都搭好了,戏子也该上台表演了。
这时候,霍霆那只名为微风的鹰却突然飞过来,站在了萧宁珺的肩膀上。
鹰的爪子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但微风却有些小心翼翼的,用爪子抓紧了萧宁珺的衣裳。
它用脑袋蹭了蹭萧宁珺的脖颈,很是温柔。
“这是……??”萧宁珺疑惑。
“微风看起来想跟你玩。”
霍霆也有些惊讶,毕竟微风从来都是十分高冷的一只鹰,它的眼神总让人感到畏惧,很少有人敢靠近它的领地,它更不愿意跟人类交流。
而今天,这只鹰居然跟萧宁珺亲昵了起来。
萧宁珺摸了摸微风的头,微风又乖巧的啄了她两口,惹得萧宁珺忍俊不禁。
她倒是不害怕这种猛禽。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想必我那父亲过几日也要来了,到时候且有的麻烦呢!”萧宁珺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微风又啄了她两口,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霍霆肩膀上。
霍霆看着它的动作,摇头:“这么快就把我这个主人给忘记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看见萧宁珺将信折好塞入袖中,然后抬起头看向他。
“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萧宁珺微微福了福身。
说罢,她便径直离开。
霍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萧宁珺早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看着她刚刚站的位置,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看来她是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了。”
他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萧宁珺回到房间,侍女为她拆掉发簪,卸妆,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衫,坐在梳妆镜前。
她拿起一块木质的镜子仔细照着。
镜子里的少女肌肤雪白如瓷,精致的五官宛若天工雕琢一般,明艳动人。
她有一头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背脊,随意挽了一个纂儿。
“姑娘,您真漂亮。”
侍女由衷的赞叹着。
“谢谢。”
萧宁珺微微一笑,这时候门被轻轻敲响了:“表妹,你在吗?”是薛玄意的声音。
“在。”
“靖安侯府的人来了,祖母叫我带你回去。”
萧宁珺应了一声,起身穿戴整齐,跟随薛玄意离去。
二人回到了清平侯府。
果然,靖安侯府的一众人都等在了这里。
见到几天没见的女儿,萧临也只是冷哼一声,一身素色的萧宁玉在他背后抹着眼泪。
萧宁珺看在眼里,却并没有理会这些。
她跟萧临行礼。
“宁珺拜见外祖母、父亲,拜见母亲。”
“宁珺,快坐下吧。”薛老夫人和颜悦色的招呼着她。
萧宁珺走到了自己母亲薛氏的背后坐下。
薛老夫人这才转头,看着来者不善的萧临。
“你上门来,就是为了休掉我的女儿吗?”
萧临冷笑一声。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等毒妇,如何配做靖安侯夫人,岳母,我尊敬您,但是我是一定要休了她的。”
薛老夫人的眸色沉了下来,她盯着萧临的眼睛:“我们家宁儿素来温柔,当年也是你亲自上门求娶,我们家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萧临,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没有血口喷人。”萧临冷冷的看着薛老夫人,“晚娘根本就威胁不到她,她还是害了晚娘,所以我要将她休掉,永远的忏悔自己犯下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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