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长公主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她看向萧宁珺的目光更加复杂。
萧宁珺淡淡一笑。
文华长公主颇为好奇:“你如何想出这样的画作??”
萧宁珺不卑不亢的道:“回长公主殿下,臣女在家中听到祖父所言边关将士辛苦,不得见家人,便想到了这上面,臣女愚笨,画工拙劣,实在是献丑了。”
她的一席话,引得台下的人不断拍掌。
“说得妙极!!”
“没想到萧二姑娘居然关心边关将士,不愧是老侯爷的孙女啊!!”
萧宁珺也存了私心,她知道,文华长公主早年上过战场,这画,也是讨巧。
果然文华长公主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
“本宫看萧二姑娘这幅画极好,这次的魁首……”她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听到一声:“长公主不可啊!!”
说话的正是黄莹。
文华长公主皱眉:“黄莹,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长公主殿下,谁都知道萧宁珺乡下长大,如何会作画,一定有猫腻!”黄莹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台下一些贵女也纷纷附和。
萧宁珺眸光微闪。
看来她这位姐姐,当真是好人缘,居然这么多人都愿意为了她说话。
“长公主殿下,黄莹说得对,她不过是一个乡下姑娘,怎么可能懂这么多呢?”
“长公主殿下,您要三思啊!!”
台下贵女们七嘴八舌,不停的议论着。
文华长公主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的恼怒道:“好了,你们是质疑本宫的眼光吗??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还有宫中崔尚仪也在此,不如也让她来评判一番?”
她说罢,朝崔尚仪招了招手。
崔尚仪连忙应了。
她来到萧宁珺那幅画前,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崔尚仪看了许久,最后点点头:“长公主殿下,这位姑娘的画作,奴婢认为,乃是此次魁首,无庸置疑。”
她的话,令文华长公主的面色稍霁。
“你们也听到了,崔尚仪都说是此画是魁首,还有其他人有意见吗?”文华长公主威严的扫视了台下众人一圈,问道。
台下一群贵女都不敢再说什么。
黄莹见状,气的差点跳脚。
她没想到自己想要为难这个乡巴佬,居然让她这么轻松就把自己给比下去。
萧宁珺此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在说,手下败将,还是少废话。
黄莹心中气极。
她不过是想给萧宁珺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低调做人。
谁料,居然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有些懊恼,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话,她就不针对萧宁珺了!如今自己反而是下不来台。
文华长公主笑着对萧宁珺道:“好了,你们也别吵吵嚷嚷的了,既然是这副画是魁首,便由你领赏。”
她一挥袖袍,几个宫人捧着那盆姚黄牡丹来到了萧宁珺面前。
这可不简单只是一盆花,若是谁是赏花会的魁首,必然名动京城。
“谢长公主殿下。”
她行礼。
“好了,都散了吧。”文华长公主摆摆手,示意大家都离开。
众人都很识趣,纷纷退场。
待到只剩下几人,文华长公主看着萧宁珺道:“你的画,本宫很满意。”
“多谢长公主夸奖。”萧宁珺道。
文华长公主道:“你可有婚配??”
她的话音一落,萧宁珺的目光立刻变了。
她不明白文华长公主为何会这般问,难道,她是想要给自己指婚?
想到这里,她的眸色变冷。
她不想自己的婚事被任何人安排。
文华长公主继续道:“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话,本宫倒是可以帮你留意留意。”
萧宁珺闻言,不知该如何拒绝。
她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个少女的娇羞与腼腆。
“臣女刚刚回家,不想这些,只想多陪一陪父母亲。”她柔声回答。
文华长公主见她如此,也不再勉强,毕竟,人家的婚姻大事,也轮不到自己插手。
她点点头,刚要吩咐宫人送萧宁珺回府。
却突然脸色一变,呼吸急促起来。
她的双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息。
“长公主殿下!”
周围的宫人吓坏了。
“不好了!长公主旧疾犯了,你们几个,快扶长公主去内室!”文华长公主身边一个女官大喊道。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文华长公主抬进了屋内。
萧宁珺也跟了上去,早就听闻文华长公主素有心悸之症,不如前去看看,若是能救下文华长公主,那再好不过了。
文华长公主躺在榻上,面色苍白,额头冒着密集的汗水。
嘴角泛着不正常的乌紫。
她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起来。
一旁的几个宫人虽然焦急,但井然有序的忙活着,并未慌乱,一个女官拿着帕子帮文华长公主擦着汗。
文华长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本宫没事……”
“长公主殿下,您还是请太医瞧瞧吧!”
一阵脚步声从外传来,文华长公主抬眼望去,见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姿挺拔,五官俊美,穿着一件墨蓝色锦缎滚金线的长衫,衬得整个人英气逼人。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狭长而幽黑,深邃不见底。
文华长公主一愣:“霆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她的儿子,霍霆。
霍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语气焦急:“母亲又犯病了??”
“霆儿……我没事。”
文华长公主摇摇头,挣扎着要起身。
霍霆见状,立刻伸手搀扶。
文华长公主虚弱道:“霆儿,母亲的身子是真的不中用了。”
“母亲不许胡思乱想,我已经派人在找白神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霍霆劝慰道。
一旁的萧宁珺没人管她,她仔细的打量着霍霆,这个传闻中的纨绔子弟。
他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酒色气,而且……
不知道为何,萧宁珺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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