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夜幕归寂。
马夫架着马车载着陈三两和三女返回宅院。
陈三两今儿高兴,与众属下多饮了几壶烈酒,一张脸庞红红的,略有几分醉意,枕在苏衿的腿上打着瞌睡。
苏若枕着他的左腿,白姑娘枕着他的右腿。
苏衿噘着小嘴巴,两只小腿间接承受着三人的重量。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过东华街市,又穿过几条街巷,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马车轼杆前挂着两盏红纱灯照着道路。
陈三两耳稍微动,突然睁开了眼睛。
三女都已沉沉入睡,他小心抽出身子,掀开帷幔,闪着一双冰冷眼眸,扫视着四周寂静的夜幕。
马夫问:“老爷,何事?”
陈三两低声道:“老马,你继续驾马载着三位夫人,先不要直接回宅院,随便先绕上几条街巷。”
马夫应道:“好嘞。”
陈三两则在一个拐角处跳下了车舆,然后脚踩着墙壁翻上了屋檐,缓缓地抽出腰间软剑,安静潜伏在阴影里。
果然没过一会儿,三个黑衣人蹑手蹑脚地跟了上来。
看样子,似乎已跟了许久。
陈三两冰冷一笑,瞬时出手,浪子软剑划着一道弧形的冷光,先撩过了一人的咽喉,接着剑尖一抖,又刺穿了另一人的肩头。
眨眼之间,一死一伤。
黑衣人大惊,慌忙抽出腰刀反击。
那柄浪子剑犹如灵蛇吐信,简单且迅猛的连出两剑,其中一人瞬间就被撩破了肚囊,五颜六色的内脏流了满满一地。
另一人不敢再恋战,虚晃一招后转身就逃,陈三两一个箭步追在身后,直接甩着剑尖挑断了他的脚筋。
“说,谁派你们来跟踪的?”陈三级冷声喝问。
黑衣人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道鲜血,接着身子一阵抽搐,一句话还未说,就彻底没了气息。
陈三两掰开他的嘴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毒药味道。
显然服毒自杀而亡。
陈三两又搜遍三人的周身,除了人手一把腰刀外,并无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足可见这三人是有备而来。
“他妈的!”
陈三两忍不住骂了一声,丢下三具尸体快速追上马车。
漆黑的夜色里,马车还在绕着街巷,陈三两又暗自跟随了一路,确定再无跟踪者后,这才飞身钻入了车舆里。
“老马,回家!”
“好嘞!”
马夫操控着缰绳,重新向着宅院驶去。
白姑娘在睡梦中鼻尖微微耸动,似是闻到了陈三两身上的血腥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陈三两不等她询问,道:“刚刚有三个死士跟踪我们,已全部被我给斩杀了。”
白姑娘问:“可知是谁派的?”
“不知。”
“你说会不会是少司衍?”
“极有可能!”
“怎办?”
“还能怎办,寻个机会先宰了他,宁杀错不放过,反正早晚也得杀!”
“行。”
这次白姑娘倒没阻止。
本来就已将少司衍和少司荡定为了敌人,只是我方在暗处,那两人明处,可以如猫戏老鼠般找点乐趣再弄死,如今对方有可能也转为了暗处,那就不玩了,还是直接杀了更利索。
不过得寻个好机会。
少司衍一直深居在毓庆宫里,身边既隐藏着大内高手,还暗自蓄养着死士,为了不引起老国主的怀疑,最好在宫外刺杀为最佳。
而若能如少司琅一般,让他趋向自然性死亡,那则是更为上上之策!
……
待回了新宅院,陈三两将苏若和苏衿依次抱上床榻,顺带看了一眼厢房里的大黄狗,这畜生居然还倒插着门栓,似乎跟白夫人又“玩耍”了一个白天,也不怕榨干了它身体里的那点精元。
白姑娘有点精神抖擞。
她看苏家姐妹已经熟睡,冲着陈三两勾了勾小手指。
陈三两顿感不妙,问:“啥事?”
白姑娘色眯眯地捏起陈三两的下巴,嘿嘿笑道:“陈大侠,你还记得我十五岁芳辰那一天,咱俩在林中玩的小游戏吗?”
陈三两怕怕地退后半步:“什么小游戏,我不记得了。”
白姑娘略有恼羞地捏住他的鼻头:“你在我面前少说谎话,一眼就瞧得真真的,今儿良辰美景,走着,再玩一次。”
“这可是京都,不好吧……”
“少扯犊子,我咋发现你近来愈发不行了呢?”
“呃……”
陈三两心说一声,就是再健壮的牛,也架不住天天两块地的轮番耕呀,总得让牛儿歇歇脚不是?
白姑娘语气不善地道:“你昨儿不刚歇了吗?”
陈三两支支吾吾地道:“我感觉再歇两日才能休养完好……”
白姑娘骂道:“你歇个屁,老娘什么时候怀了孕,你再给我歇,走,立马跟我去小树林,老娘这几日是氤氲期,你得给我卖点力气!”
接着,不容陈三两再顽抗,扯着他的头发就向外拖,后罩房的后面正好就是一片小密林,两人一个轻功便翻越了过去。
密林幽静,吹着凉爽秋风。
白姑娘淅淅索索地脱掉衣裙,露出一段洁白如玉的肌肤。
她的腰肢弓得很美,尽显一道玲珑曲线……
待一番激情过后,陈三两大汗淋漓地坐在地上,白姑娘则温柔地缩在他的怀中,两人皆都安安静静的,默默享受着这份静蔼似水的柔情。
白姑娘又忽的想起什么,快速在荷包里翻找,直到摸出两张窄纸,又捏出两撮枯黄的叶片,用舌尖的唾沫捻成两根纸棍,然后塞进陈三两嘴里一根,她也叼上一根。
陈三两笑了:“这叶丝哪来的?”
白姑娘用火折子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闭着眼睛又吐出一口烟雾,一脸舒坦地道:“我在皇宫花园里发现的,好像是一种药,但吸起来挺舒服,就烤了一些,一直没和你说。”
陈三两赶紧也给自己点上,深深地吸进肺中。
咳咳。
有些辛辣,但味儿对。
白姑娘又叮嘱道:“初吸时不能吸太多哦,会头晕的,我也是三五天才偷偷吸一根,今儿便宜你了。”
陈三两怒道:“你这好东西,你咋不早分享出来?”
白姑娘吐着烟雾道:“苏若和苏衿都已怀有身孕,我不得避着点嘛,听宫里御医说,这药丝对胎儿发育不好。”
陈三两点头,对,孕妇确实不宜接触。
“你烤了多少?”
“不多,一麻袋吧。”
“草。”
“回去分你半袋便是。”
“那还差不多。”
然后两人继续搂坐在一起,一边享受着如水的月色,一边对着吞云吐雾,直到连抽了两根,两人皆有些头昏脑胀,这才穿好衣衫重新翻墙回了宅院。
苏若和苏衿还睡得沉,陈三两跳上床榻,将二女左右揽在怀里。
白姑娘一看没她的地儿,索性直接躺在了陈三两的身上,陈三两差点没压得背过气去,赶紧松开小妮子,将白姑娘揽在了怀里。
白姑娘点了一下他的鼻头,娇嗔道:“算你识相。”
唉,今晚又可怜了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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