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有过一段,不过因为鸠子夫很快厌倦了,而且奢脂一直捏着钱不愿给,两人不欢而散。
奢脂的娘家是大海商,鸠家拿她没又办法,她从小就是个看的清的,把自己的嫁妆挂靠一些产业在钱家,所得收益,保她优渥的生活算是绰绰有余。
“他全身上下也就一张脸能看!”奢脂最后总结道。
哪个少女不怀春,她最庆幸的就是年轻的时候听了钱多多的话,一直把嫁妆捏在手里,如今年纪上来了,想想男人也就那么回事儿。
所以到底能赚多少钱啊,钱多多听了一耳朵鸠家的家长里短,但最后还是没讨论出个结果。
鸠子夫虽然人不怎么样,不过办事效率那是真高,等到谢娴转了一圈,回到露台旁,就见着花银面色不好的站在屋外张望。
见到谢娴回来,顿时快步迎了上来。
“女君总算回来了,我们刚演完就有人来找。他打着长公主的名号,怕是来者不善啊!”
她面露忐忑,心中庆幸幸好她们早就把身契转到谢娴名下,要不这些就不会这么客气,很可能就直接过来把她们拉走了。
来的人她认识,正是优伶院背后的金主之一,先前这人还是池州的姘头,刚才那人态度强硬,池州让他出来找女君,自己与他周旋。
现在还不知怎样了。
谢娴眉头一挑,这么迫不及待,这边戏刚演完,就上门明抢?
她加快脚步,绕过廊道,几个伶人面上妆都没卸,站在雅间门口,脸上着急,却也不敢进去。
池州是他们的管事,里面半天没有声音,她们如今急也没用啊!
谢娴看了她们一眼,挥手让她们退下,推门,没推动。
谢娴:?什么情况,不是来拜访,怎么把门关的这么紧。
她脸色微沉,使了力气,这门后顶着的人,被推了一个踉跄。
那人回头便张口欲骂,见到来人是个英气的女娘,心下便暗道不好。
谢娴没管两人表情,直径往里间走去。
果然刚到门口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池哥儿,我劝你别不识好歹,这花家班长公主看上了,到时候落在我手里,嘿嘿!”
“鸠郎君请你自重,”池州的声音决绝,却带着颤音。
他本想着鸠子夫为长公主办事,既然上门拜访,应该不会做什么。
哪知道这家伙,关起门来就动手动脚,他只能拖延片刻,等下还要想些别的办法。
“池哥儿,某心心念念都是你,”里面又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疼疼我!嗯?”
谢娴:.......我去,这人话说的这么强势,原来是个兔儿爷,啧啧没看出来。
她一把推开门,屋里的两人都抬头看来,池州已然被逼入墙角,见到谢娴出现,面露喜色。
而另一人虽然皮肤白皙面容俊俏,但脸上一双鱼尾眼,拉低了整体感官,此刻他正抓着池州的腰带不放手。
见到有人坏了他的好事,看过来的眼神充满了怒色。
“我听说有人前来拜访,这位是?”谢娴像是没见到两人满身狼藉。
鸠子夫见到来人是个雌雄莫辩的英武女郎,上下打量一番,谢娴身上既有女郎的娇美,又有男儿的英武之气,气质独特夺人眼球。
他轻咳一声,坐正身体,理了理衣服道:“你就是花家班主人,我得了长公主命令,把他们的契书拿出来吧!”
这是脸都不要了吗?谢娴眯起眼睛,这货摆明了不想好好谈啊!
“哦?长公主的意思?阁下可有凭证?”
“大胆,你敢对长公主不敬?如若不然,怕是你们都走不出观园。”鸠子夫的目光在谢娴脸上转了一圈又道:“若你识趣些,我倒可以帮帮你。”
这话说的,其眼中的贪婪之色不加掩饰。
谢娴歪头,似是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烦躁的动了动。
不气不气,冷静,我的淑女人设要保住。
鸠子夫见到谢娴一动不动,似是已然被他吓住,神情更显张狂,“来人,把这门关好,今天就玩个痛快!”
什么北地贵女,没了护卫就如同没牙的老虎,这观园不让带护卫进入,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
外间哐啷一声,大门果然关紧了,而且对着看台那边的窗户也关上了。
内门的屏风处,两个被捆得紧实的仆役,嘴里叼着他们主子的鞋呜呜直叫。
两人摞在一起,惊恐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女武士。
鸠子夫:!!!
谢娴:╮(╯▽╰)╭,知我者屠珍。
屠珍抱剑斜靠在门边,对于谢娴脸上的无奈视而不见,早晚的事。
她就喜欢什么事都想在前头。
鸠子夫意识到不对,刚站起身,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连带着屋子后面的拉门都破了一个大洞。
鸠子夫此刻躺在屋子后面木质廊道上,只觉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什么色欲上头,此刻已然被谢娴踹的魂外飞天。
谢娴推开拉门,心里懊恼,应该先开门在踹人的,等下又要赔钱。
而坐在门边的池州已然两眼放空,脑中还沉浸在谢娴一脚能把七尺男儿踹飞出去的震撼中。
谢娴一步跨出,清冷月光照耀下,红衣女郎头上的玉冠熠熠生辉,红黑相见的褶裙更添了几分邪气。
“鸠郎君,刚才说要好好玩。”棕色的皮靴踩在木板上嘎吱作响,黑底金线的龙纹在走动间若隐若现。
鸠子夫卷曲着身体,轻声的吸着气,脑中飞速闪过,关于北地谢家的传闻。
不是说二房女君与大房不合,喜欢穿红衣,而且出门身边从不离人,这消息让人以为,谢娴名号上是谢家刑君,但是都是靠治下各个队正和执事才能撑起。
全然没想过一年之前谢家二房黑石卫,现如今的变化。
他脑中浑噩,突然记起,听到过一个传闻,流觞宴中,谢家女曾和人比握手礼而胜之,世人都说是那士子放水了。
他口中发苦,这次算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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