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两。
凤倾的嘴角继续上扬。
对于她来说,这个数字不算多。
但却代表着,不用她再往里搭银子。
于是手臂上抬,给了他一个赞许的拥抱。
而就在这时,对面的房间中,突然传来黄洛华暴喝的声音。
那是他的玉箫放的不是地方,有些靠近桌子边缘。
他的妻子冯氏,怕掉到地上摔碎了。
想给他往里挪挪。
他看到了,好似最心爱的女人要被人玷污。
青筋暴起警告:“不许碰它。”
这根玉箫,紫千吹过,在他怀中。
她说她很喜欢,能不能不要再让别人碰。
他答应过她,说可以。
现在她去了,他得好好信守对她的承诺。
不能让任何人再来触碰这根玉箫。
“发生什么事了?”
黄洛华的房门没关。
姜玄过来,轻敲两下房门,引来房中人的目光后,他问。
其实,姜玄并不想管他的闲事。
又怕他抽风,伤到陪在他身旁的孕妇。
只得暂别凤倾,到这边看看。
黄洛华没回答。
他妻子却只好忍着心中委屈,强颜微笑的跟姜玄说:
“没事,对不起姜大夫,打扰到你了。”
“无妨。但明日病人要泡药浴,需要人来回搀扶。
黄夫人你身子不便,并不适合照顾病人,
麻烦你们明日就换个身强体壮,能够稳稳将他搀扶的人。”
这是医嘱,冯氏不好不从。
温声回了一声好,就离开此处,去隔壁的隔壁,换黄洛华的大徒弟了。
姜玄旧宅。
凤倾从药房中出来,眼眸正正落在黄洛华的身上。
不由皱眉嗤了一声。
她当谁呢!
原来是这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了陈靓的任务与寿命,她没有继续待在此处。
迈步回了天域府。
到底是从盛世和平中过来的人,陈靓是半点警觉心没有。
凤倾坐到她的床边,捏上她的鼻子,她才因为呼吸不畅,被迫醒来。
这好到不能再好的睡眠质量,太嫉妒死人了。
“什么事?”
陈靓随手把凤倾的手臂挡开,翻了个身,语气慵懒的问。
“我遇到你要找的人了。”
陈靓睡的迷糊,眼睛不睁,声音绵软的问:“我在找谁?”
“不是黄洛华吗?”
“黄洛华是谁?我找他做什……”
话没说完,陈靓陡然清醒,嚯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他在哪儿?”
一旁跟着陈靓回来的梅紫千也激动了,跟着陈靓的语调追问:“对,他在哪儿?”
“我家老师父的旧宅。”
“去,快带我去。”梅紫千催促。
可惜凤倾听不到。
床上的陈靓在清醒了一瞬间后,又倒头躺回到了床上。
“不想看到恋爱脑与渣男久别重逢的画面。
麻烦你把我的显魂镜拿给她,让她自己去见那渣男吗!”
她还要在睡会儿。
等到凤倾回了句也行后,她又道一声“记得把门关上,”就又呼呼睡去了。
凤倾无语,也服气。
却没有打扰她,而是按照她的拜托。
找出她的显魂镜,引着梅紫千,再次来到了姜玄旧宅。
但她也不想目睹,连自我意识都消失的恋爱脑会见渣男的场景。
把显魂镜一交。
黄洛华所在的方向一指,她就转身回了府衙。
看那边有没有需要她处理的事情,如果有,她就加班处理一下。
不过,好在,她招的手下都是得力能干的人。
出去这几天,只有两三件需要她亲自处理的事情。
暮晚时分,她就将那些事情全部处理好。
起身伸伸懒腰,迈步走回天域府。
陈靓那家伙还在睡。
她闲来无事,只能开一盏灯,拿一卷书。
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边看书,一边等姜玄回来。
但是等了没多久,派去保护姜玄安全的人,就回来禀报:
“姜大夫说,他那边出了点意外,今晚不回来了,让域主您先自行休息。”
这句话把凤倾的心绪扰乱。
一时没分析清下属的话中之意,还以为姜玄出了意外。
倏地站起,丢开书籍,向禀报之人命令:“备马。”
下属知道他家域主对那老家伙的在意程度。
对她的话语,不敢有丝毫犹豫,立马拱手回道:“是。”
这时的夜幕已经落下。
街上已无行人。
她快马疾奔,犹过无人之境,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就来到了姜玄旧宅。
进宅没有看到姜玄身影,她便疾声高呼:“师父。”
“这里。”
声音从熬煮汤药的灶间传来。
语调平稳有力,没有丝毫虚弱感。
她绷紧的心弦暗暗松下。
寻着声音找过去道:“你哪里出了意外?”
??
“我有让人跟你说,我出了意外吗?”
有……有吗?
纷乱的心绪已经宁静,凤倾细细回想。
想到下属的原话是,姜大夫那边出了意外。
而非姜大夫出了意外,她惭愧。
便故意岔开话题道:“你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姜玄微抬下巴,示意一下黄洛华的房间道:
“他对着镜中人说,爱,这辈子只爱你。
娶她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时,
他夫人来给他送饭,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心情激荡,一时没承受住这个打击,顿时昏死过去,胎儿便在这时……”
出现意外,永远也来不到这个世界。
姜玄遗憾,深深叹气。
凤倾:?? ? “这狗男人可真恶心。
把自己漂亮的小徒弟当宠物一样养。
他举动暧昧,言语宠溺,等到把人家小姑娘的身心撩走了,占据了,
又说不合人伦礼法,转头娶了现在的妻子。
与妻子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又说那等不要脸的话。
他怎么能那么恶心!
爱你就好好爱啊!干嘛还要搞后面的事,多拉一个无辜人下水!
人家无辜人招谁惹谁了?
为师不尊,为夫不仁,这样的人真应该直接剁碎了喂狗。”
姜玄汗颜。
为师不尊,在这句话的控诉之下,他感觉自己也应该剁碎喂狗。
更让他无语的是,她气愤的说完以后,还一屁股坐到他的身旁,推推他的手臂问:
“师父,你说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