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是纯粹的古人,不太习惯自己感情上的事,被摆到桌面上。
便不接宋文的话头,继续站在一个大夫的角度交代:
“这几天要忌凉,忌辛辣。”
自己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宋文不肯罢休,随口说了句“我知道”
就又把话题拉到了刚才的事情上。
“姜大夫,你说怎样才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喜欢你?”
姜玄没有经验,便如实道:“这个与在下的职业无关,恕在下爱莫能助。”
“这虽然与你的职业无关,但你是实实在在的过来人,
多多少少得有点经验吧!别吝啬,赶紧说说。”
姜玄为难,也有些无语,想站起来去给他抓药。
用抓药的方式,把这个话题挡过去。
偏在这时,不知何时到来的吴复,也疾步走了过来。
抓着他的手臂问:“对啊!师公,你就说说吧。”
师父还等着喝他和紫晗的喜酒呢!
但是紫晗现在看到他就要冷哼一声,然后再骂他一句蠢驴才走开。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别说让师父喝喜酒了,不把她拉到他和紫晗中间,
当他的挡箭牌,都算是孝感天地了。
姜玄汗颜,扶额反问:“这样的问题,你不应该去问你师父吗!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我哪点。”
搭档多日的蠢驴开窍,知道该去拱别人家的好白菜了。
宋文突然产生一种老父亲般的欣慰。
他把视线转到吴复身上问:“你要追求谁?或者说你想追求谁?”
吴复就觉得依照自己的年龄该成亲了,没有羞涩,大大方方的跟宋文说:“紫晗。”
“追她呀!”没经过网络用语的荼毒,这样的小女孩最好追了,“走,我教你就行。”
说完这句,宋文一时忘了自己的事,直接揽着吴复的肩膀,离开了姜玄的药坊。
药还没抓呢!姜玄下意识就想唤住向门口挪动的两人。
但在话语即将冲口的一刹那,他想起了他们对自己的纠缠。
便停下了唤人的动作,打算等会儿让药坊中的工人给他送过去。
翌日,紫晗负责的现代化——域兴客栈开业。
邀请陈靓和凤倾参加她的开业大吉。
宋文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
吴复有物流镖局要忙,本来是没有时间的,
但为了遵从师父的意愿,及自己的终身大事,
他便放下在忙的工作,跑到了这里给紫晗捧场。
没想到紫晗并不领情,见到他进来,一句话没说,先白了他一眼。
他脸皮厚,也不在意。
后来宋文轻推了他一把,他更是不要脸的来到紫晗面前说:
“紫晗,你今天有点怪啊?”
不知道他狗嘴里又会蹦出什么象牙,紫晗没好气的反问:“哪里怪了?”
“怪……怪可爱的。”
本以为只是平淡言语,会很容易说出来。
怎料真要对着那人说出口时,吴复难得的羞涩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脸颊也羞得跟猴屁股一样红。
紫晗起初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那脸颊也跟吴复一样,如遇了开水的虾子,又红又烫。
最后羞涩难当,更是直接说了句“讨厌”就跑开了。
姿态有点可爱了,吴复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想去追逐,又怕自己的直男筋上头,把事情搞砸,便忍住了这种冲动,回到宋文身边,问自己的表现如何。
陈靓和凤倾将小年轻的行为看在眼里,
前者无语,并在心里吐槽,竟然用土味情话,真俗气。
后者没见识过,觉得很有趣,便找了个机会,凑到吴复身旁,问吴复还有吗?拿给师父看看。
吴复不知道师父要把它用在谁身上,不敢问,
只敢恭恭敬敬的将写有土味情话的纸条拿出来,供她预览。
她看完,默默记下。
晚上回到凤栖阁,就开始对着姜玄实施道:
“姜大夫走街串巷的给人治病,知不知道那条路怎么走?”
此时的姜玄,正在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书。
听闻凤倾话语,便随手放下手中书籍,抬起眼眸看着她问:“哪条路?”
凤倾展笑,戳着他的心口问:“你心里的那条路。”
嗯?
她这是在撩拨他吗?
感觉好笑,他便配合着她的撩拨,站起来把她拥进自己怀里道:
“你不是已经走进去,强势霸占了吗!怎会不知道!”
她突然想知道具体时间,便问:“是吗?什么时候走进的?”
“大约是在被你推倒,隔着纸扇触上嘴唇的时候。”
“那你怎么不表露,还躲?”
“因为感觉自己很禽兽,每天都被愧疚与自责折磨着,怎么可能再去表露。”
“现在的行为更禽兽,你怎么不自责愧疚了?”
姜玄轻轻一笑道:“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你再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而是掌控自己命运的女王。
我与你一起,是两个成年人的自然选择。
而非上位者,利用自己的年龄与阅历诱拐未成年。”
这是用理智与道德保护她,令她心生暖意,脑袋一偏,便软软的倚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不语,拥有佳人望向窗外圆月。
一幅人月两相圆的画面,便从他们的身后慢慢展开了。
陈靓院中。
年轻人活力四射,那边还在对月赏景的时候,
这边的宋文与陈靓已经休战,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床的两侧。
五分钟后,陈靓沉沉睡去。
宋雯却想拥着她聊聊天。
结果那不解风情的人,只微微侧过容颜对他说:
“你如果不困就去隔壁,别在这里打扰我,我很困,要睡觉。”
宋文闻言,准备了一肚子贴心情话,瞬间被她平淡有力的话语击的粉碎,几乎连个渣也不剩。
说不失落是假的。
而且在那无限的失落中,还带了点一丝丝的恼意。
感觉自己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她愉悦身心的玩具。
不仅可以扔,也可以替换。
而且还是不会留恋,不会令其伤心难过的那种。
想到这点,一股难以名状的忧愁,缓缓攀上了宋文的心头。
他不知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就一不小心混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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