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知县的小公子去马厩选马。
马儿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然扯断缰绳,冲出了马厩。
小公子受到惊吓,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不多时,眼前的知县得知此事,大为震怒,
当场下发手令,处死马厩里的所有马匹,
打断养马之人的双腿,同时捆绑他的家眷,卖去军营,犒赏三军。
马夫觉得这样的惩罚太狠了,他接受被打断双腿,不接受老婆女儿被卖去军营。
便在家奴动手之前,冲出宅门,跑来哀求知县,
希望他能看在他为他养了那么多年宝马的份上,放他家眷一马。
知县不打算放过,也不想再听他废话,便招来两个手下,
让他们把马夫拉去后宅,该行刑的行刑,该发卖的发卖,
别在这里碍他的眼,耽误他的时间。
手下听令,斥开围观的人群,忽视掉马夫的撕心哀求,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强行拖走。
秦月凝看着被拖走的马夫,想着他即将被卖去军营,充当军妓的家眷,心中充满怨念。
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连带之罪?
明明他的家眷那么无辜,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却要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把她们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好不公平。
“为什么?为什么大顺朝有如此惨绝人寰的罪责?”
带着一腔怨念,秦月凝回到陈靓身旁。
这时的陈靓正在刷牙,闻言一怔,吐掉口中的泡沫,侧着身子问:“你咋了?”
秦月凝烦闷不已,便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如实向陈靓复述了一遍。
陈靓皱眉,倍觉荒唐,就像当初听到秦家因为一颗烂葡萄被灭门一样。
她坐不住了,丢下牙刷,拿上工具,骑上摩托,直奔知县府衙而去。
当初为了不动摇清川城的人心,选择一切照旧,
没想到这个贪得无厌的知县,这么不知死活,竟然还这么无良残暴,
不说他在找死的大话,但知县这个官职,他是绝对不能再做了。
“你要去帮他们吗?”
路上,秦月凝飘在陈靓的身旁问。
陈靓答:“不帮行吗?”
没那个能力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她有,凭运送物资奠下的这个能力与资格。
她不是他们这里的人,真的无法接受凭一个无足挂齿的小事,
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庭被残害,就算被骂是多管闲事的圣母,这个闲事她也管定了。
“陈姑娘,你真是人美心善,我喜欢你这个朋友,
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我一定粉身碎骨的帮你实现。”
陈靓苦眉,想问一句:我的大小姐,你还有身骨吗!
但因着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她便收住了玩笑之语,停下摩托,径直进了府衙。
府衙里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也见识过她手中电魂鞭的厉害。
那武器对付会轻功的武林高手,可能略逊一筹,
但对付他们这些只有拳脚功夫的小衙役,毫不夸张的说,
应该是一鞭撂倒好几个,所以当她凶神恶煞的冲进府衙时,
衙役们集体选择肚子痛,争先恐后的奔去了茅房。
畅通无阻的来到府衙后院,陈靓入目看到一条粗壮的长棍,正要往马夫腿上砸。
陈靓大惊,本能甩鞭,滋啦一下,拿棍的人就直直倒下了。
控制马夫胳膊的家奴看到了,恼怒不已,想说一句:
跑到县太爷的家里多管闲事,找死是不是?
结果眼眸一抬,发现是改变清川城命运的陈靓,
嚣张的气焰,如同被淋了一盆彻骨的冰水,灭的连丝烟魂都没了。
他们下意识松手,赔着笑脸向陈靓解释:
“陈姑娘,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不是生性本恶,”
您要为马夫做主找麻烦,就去找那个狗太爷吧!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现出了一副凄凄惨惨,惨惨戚戚的模样。
马夫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和家人有救了,
便也滑跪到地上,感恩道谢。
谢完,他想起自己的家眷,便又磕了一个响头,求陈靓到县太爷面前说和说和,放过他的妻儿。
陈靓不习惯被人跪拜,一步上前,把他扶起来说:
“不用再担心,我会彻底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马夫感激不尽,再次道谢。
她身旁的秦月凝则问:“你怎么解决?”
很简单,那就是找凤倾换掉当下贪得无厌,残暴不仁的知县。
凤倾没意见,让她去找万长峰商量这事。
万长峰是从底层爬上来的首领,很能体会小老百姓的疾苦。
陈靓到来后,他不仅同意了撤去现有知县的权利,
还爬上城楼,拿着大喇叭,对清川城的万千百姓宣布:
“从即日起,清川城废除株连刑法,个人之罪个人担。
第二,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杀另一人,否则判刑,偿命。”
这政策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好事,喜事。
对于乡绅富豪来说,却是损害他们权利与利益的事。
他们不同意,扯着嗓子向陈靓万长峰抗议:
“凭什么不能打杀处理,我们出过银子,获得了他们的卖身契,就有权利惩罚处理他们。”
这不光是大顺朝的制度,以前数个朝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凭什么清川城落到冥域手中就不行了,他们不服。
万长峰从城楼上走下来,听到卖身契一词,他想到了女儿之前的遭遇。
狠狠咬了下后槽牙,又举起喇叭,对着闹事的乡绅富豪说:
“把你们耳朵的驴毛给我掏干净,好好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那就是自即日起,清川城废除卖身契制度,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买卖他人。违令者,斩。”
万长峰的话音落下,百姓们再次欢呼雀跃起来,纷纷跪到地上,高呼万先生英明。
而那些本想抗议到底的乡绅富豪们,看到万长峰那寒光乍现,似能杀人般的眼眸后,
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唯恐多说以后,晚上睡觉时,会被他暗杀。
便弱弱的凑到他身旁求问:“那家里已经买的奴仆呢?”
“没有卖身契的约束,他们愿意留下,继续为你们干活,你们就按时发工钱。
不愿留下,就辞工另谋出路,就这么简单,懂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