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么严重?
紫晗想问,那该怎么办?
岂料,在她分神正要开口时,对面的苏远突然上前,主动把肩膀撞到了她的剑尖上。
她诧异,回过头瞪向对方。
对方却跟没有痛觉一样,不仅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还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直呼这苏公子是不是疯了,
竟然去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撞锋利的长剑,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一些来晚的,只看到剑尖插入苏远肩窝,没看到是苏远主动的人,
惊呼一声杀人了,就飞奔着跑去了衙门。
陈靓没说话,也没动弹。
因为在苏远撞见的那一刹那,她的头顶冒出一个旁人看不到的对话框,
对话框中腾地跳出:减寿命值30天。
陈靓不服,在心里反驳:凭什么?那剑又不是空间里的东西。
再说那人又不是我主动伤害,是他自己脑抽,主动撞上来的,凭什么也算到我头上?
耳边无声,对话框也是静静的,显然是没有人理会她的抗辩。
她气急,忍不住在暗骂,丫的,这也太蛮横不要脸……
[减寿命值一。]
她暗骂的话语还没说全乎,头顶对话框又冒出一串文字。
这下她老实了,再大的不满与火气,也都只得暗暗憋下,
让心神回归当下,先让紫晗松手,再让她命人去找大夫,医治苏远,
免得受这货连累,让自己不受控制的交代在这里。
苏远试出了苏子良身体的重要性,心情大好,
大夫为他处理伤口时,他微笑着跟陈靓说:“陈姑娘可是在想法子对付我?”
“对。”陈靓直言不讳,“老兄能不能给个提示?怎样才能把你带走?”
“锁魂绳,电魂鞭呀!哦对了,那两样东西,一个被我烧了,
一个被我用斧头砍成了一截一截,已经没法用了,唉,这就可惜了。”
陈靓气结,想冲上去打一顿,又担心后果。
憋闷至极,又不甘示弱,便逞强的抛来一句:
“你给我等着。迟早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带你离开。”
苏远不信她有这个能力,挑眉投去一个挑衅般的微笑道:“好啊!”
稍事,苏远的伤口包扎好,大夫提着药箱离开。
苏远从凳子上站起来,对陈靓说: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毕竟那贱胚占着我的身份,享受了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
该到我好好利用他的身体,尽享人间极致了。”
说完迈步,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便转身又对陈靓说:
“跟那贱胚说一声,他的女人太老了,我看不上,故而也不会碰,让他不必这么着急回来。”
他不急,他就不会催着陈靓赶紧想办法夺身体。
如此,他的魂灵就可以和这具身体再融合一段时间,
等到契合度达到百分之百,再想把他拉走,就是杀了这贱胚的身子。
如此,她那渡神也不用做了,可以直接和他们一起去阴世报到。
但是她舍得吗!
呵呵!
他赌她不舍。
实际,他赌的也没错,陈靓确实不敢,所以只能尽力去找能对付他的东西。
锁魂绳被烧,已经无法找回,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被砍断的电魂鞭上。
那玩意儿通电,通电的材质一般都可以接修。
所以应该先把断裂的电魂鞭找回来,看能不能修复。
能修就尽量修,不能修再想别的办法。
“靓靓姐,对不起,害你被扣了命数。”
在陈靓想,要到哪里寻找电魂鞭时,紫晗一脸歉疚的来到了她面前。
她叹气,“这不是你的错,你抽剑只是你的习惯,
是那疯子的行为太过反常,才害我扣的命数,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这么自责。”
虽然陈靓如是说,但紫晗的心中还是充满自责。
陈靓不想再绞尽脑汁构思语言安慰紫晗,便拍了下她的肩膀说:
“要不这样吧,你去帮我把砍断的电魂鞭找回来,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它修好。”
这算是对自己过错的一个弥补,紫晗欣慰,立马点头,向他展露出一副绝不辱使命的架势。
陈靓满意,又拍了下她的肩膀,就让她去行动了。
紫晗没在多言,就按照她的吩咐去行事了。
夜晚,苏府,苏远做到了自己的承诺,不去碰苏子良的妻子。
但他也没闲着,拉了一个和他魂灵同岁的丫鬟,共赴去了巫山。
秋芷蕙不知那是苏远,仍然以为是自己的夫君。
虽然夫君的性情变了,可人还是那个人。
想着那人在成婚之时,握着她的手,对她说的:
今生只娶你一人,也只有你一人的深情话语,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冲出了眼眶。
房间中,已经飘至她身旁,默默守护她的苏子良,
看到了她此时的伤心与难过,心疼不已,
多想伸出手去,捧住她的脸,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柔的跟她说一句:
娘子别哭,你的夫君没有变心,他的心上永远只有你一人。
可惜……
他的手臂是空虚的,触不到任何物体,当然也捧不了妻子的脸,擦不了她的泪,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另一个男人的不耻行为伤心落泪。
临近午夜,秋芷蕙哭累了,趴在床前的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苏子良没有走,就那么陪着她,就像当初,他被青竹锁进秋家的地下菜窖,她陪着他一样。
那时候,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满脸污垢。
加上青竹的殴打,虚弱又难堪,如同卑贱的流浪狗,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等待随时都可能到来的殴打,甚至死亡。
他害怕至极,也恐惧至极,直到她代替她爹,走进地窖,才给他的至暗生命,带来了一点微弱的烛光。
因为她会给他带来干净的衣服,及洗头洗身子的温水,
也会在他沐浴干净后,给他梳头,为他束发。
她的动作轻缓又温柔,生怕把他扯疼一般。
那是他自有记忆以来,第一个在乎他感受的人,他心里暖极了,
便暗暗发誓,人生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的爱护眼前这个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