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太监的圣旨念完,陆勇骁颤抖着手臂,悲痛欲绝的将圣旨从太监手中接过。
圣旨上的指示对于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为了脸面,他本可以宁死不屈,誓死扞卫自己的尊严。
但是……
他不能,因为这陆家不仅有他,还有他的兄弟和侄儿。
兄弟和侄儿是比外孙还重要的人。
他不能为了自己的脸,害了他们的命。
为了他们的命,他甘愿忍下社死的屈辱。
来到皇帝指定的城楼上,宽了自己的上衣,解了自己的下衣……
“我去,竟然是个老废物。”
“我去,怪不得不纳妾。”
“呵!原来京中第一深情并非出于本心,而是被迫的。”
城楼之下,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此起彼伏的议论也越来越多。
直至夕阳完全落下,城楼的城门关上,陆勇骁被人从城楼上抬下来,这场撕脸剧目才算彻底结束。
皇帝以为事情结束了,姜善明的冤魂就该离去了。
哪知他刚闭上眼睛,姜善明的锁魂绳却又勒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向他警告:
“不准去残害我的家人,和保护我家人的冥域,
否则我不仅勒死你,还勒死你的皇族,让你们夏家王朝就此灭亡。”
这有点夸张,而且也不可能,但皇帝不知道,生死当前,他只能乖乖的回答:是。
姜善明满意,收回锁魂绳,转瞬间消失在大内皇宫之中。
清川城,连接处,姜善明把用好的锁魂绳送到陈靓手中,然后真诚的向她说:“谢谢陈姑娘。”
“举手之劳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你家人呢?他们现在的住址你得到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救,我油都准备好了。”
姜善明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他们现在由一个名叫凤倾的人保护着,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现在想等你有空的时候,同我一起去见他们,
一是希望你能帮我问几个问题,二是请你代我,向那位保护了我家人的凤倾说声谢谢。”
“凤倾,保护了你的家人? ”
陈靓有些意外,“她为什么会帮你保护家人? ”
陈靓似是猜到什么,便跟着心底的猜想说:“你姓姜,莫非你和她师父……”
“我听他们说, 我儿子是她师父。”
“呦,是吗!”
你救我性命,我护你家人,这等帮扶有点让人上头啊!
“陈姑娘认识我儿的这个徒弟?”
“我们是朋友,对了,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的那个府邸就是她的。”
“哦!如此奢华,看来嫁的不错。”
“什么叫奢华就是嫁的不错,你一把年纪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人家就不能凭着自己本事拥有这一切吗!”
姜善明惭愧,主动认错道:“好吧!是我老古董,
认知狭隘了,我重新说一下,
女子不嫁人也可以威武霸气,功成名就,可还行。”
陈靓点点脑袋,算是接受了他的更正。
姜善明是个知理的人,见她浴室里的水声停下,磨砂的玻璃上露出一个身材匀称的男人身影,
想来可能是她的相公,便主动告辞道别,陈靓随口问他有没有什么去处?
他迟疑,显然是没有。
陈靓便拿出纸笔, 把姜玄的住址写下来递到了他手中,
说可能是他的亲人,但不确定,需要他自己辩证。
姜善明拿不住纸张,便默默将地址记在心里,然后道谢,离开。
“靓靓姐,人家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洗刷干净了,就等你用了。”
从浴室走出来的宋文,张着双臂,来到陈靓身旁,把她拉入怀抱后,蹭着她的脖颈诉说。
她被蹭的心痒,抬手搂住他的脖子,顺着他的后退牵引,双双摔倒进柔软温暖的床榻上,走肾。
而且只走肾,开心的时候多玩几次,
不开心的时候,就把对方推开,自己在一方小天地里逍遥自在,
省得像朋友圈里的怨妇一样,明明身体不舒服,心情不佳,还要因为义务配合对方。
那样的日子想想都累,陈靓不要。
茫茫夜色中,姜善明根据地址,很快找到姜玄住处。
这时的姜玄还没有休息,静静的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早上的前一晚明明是她把自己拽到床上,欲行不轨之事,
结果一觉醒来,她一句温言软语没有,
还一脚把他踹到床下, 斥责他是大胆狂徒,连她的床都想爬,简直找死。
他又羞又恼, 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当即反击回去,我没爬,是你推的。
但想到她的名声,还是忍住了。
结果她的名声保住了,他却成了爬床失败,名誉扫地的混蛋。
他好冤,也好气,气得辗转难眠,直在心底暗暗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她对自己的名誉损害。
想到此处,他鼻腔发痒,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他知道,这并不是谁的念叨,完全是昨夜入眠后,她把被子卷走,把他冻成了风寒,冤孽。
当当当……
几道敲门声传来,而且还是卧房门,姜玄还以为是院里的哪个小徒弟,
回了句来了,便起身拢了拢衣服来到了门旁。
门开,没见到豆丁般的小徒,却见到了一袭红衣长袍的凤倾。
他意外,“你……”
他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后来想到她武艺高强,轻功非凡,
普通的院墙对于她来说只是摆设,便及时停下了没用的废话,转而问“你来干什么?”
语气中有些怨责,无意瞟过来的眼眸也好似看薄情郎一般。
凤倾懂他的怨责。
坦白讲她并不想把他踹到床下,是陡然醒来后,大脑来不及思考的瞬间反应。
她无心的,所以犹豫了许久后她就来了。
还带来了陈靓送给她的复方感冒灵颗粒,“治疗风寒的效果不错,你试试吧。”
他没接,凤倾却没耐心等,主动抓过他的手掌,塞到了他手中,
“昨晚喝醉,多有得罪, 以后会尽量约束自己的行为,不会再给你添麻烦,望见谅。”
这算什么?认识自己的错误,疏导他的委屈吗?
姜玄那颗永远也不打算原谅她的心,哗的一下就变得柔软了,
嘴巴也不听使唤的表示:“没事。但是酒多伤身,你确实应该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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