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天圣地之主？”圣万生满脸愕然。
他曾经百般寻找而不得的沌天圣地之主，竟然是个女人？
说实话，他想过对方是个年过花甲，高深莫测的老人，也想过对方是个气势渊渟，岳峙如山的中年男子。
唯独没想到对方竟是个冷淡如冰，超凡出尘的女子。
陈安皱着眉道：“沌天圣地，本座杀了你们那么多人，你会同本座合作？”
云萧萧这个名字，他倒并不陌生，乃是万年前神魔一战，人族扭转战局的关键人物，拥有九玄玲珑体的冰云圣者。
她能成为炖天圣地之主，倒也正常。
只是沌天圣地的十几尊神灵，其中有一半以上是死在他手中，云萧萧现在居然要和他共诛龙澄？
这个笑话，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真正杀死他们的人……不是你。”云萧萧冰眸抬起，语出惊人：“而是圣地一直所守护的人，名为魇。”
圣万生：“？？？”
陈安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面无表情道：“此话怎讲？”
圣地背后所守护的人，可能就是一直在暗中推动事件线的人。
如此看来，月清婉的猜测可能真的应验了。
“他？”云萧萧看着陈安，白皙的手指指向圣万生。
陈安：“无妨，可以信任。”
“嗯。”云萧萧掌心一股寒气蔓延，形成一个结界将三人笼罩，然后继续道：“你此番与天命之子一战，需要面对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天命之子，还有魇。”
“此事还要从万年前开始说起，当时人魔一战结束后，一位笼罩在黑色盔甲的人突然出现，他的实力远远超出神灵，我们加起来都不是其对手。”
“为了活命，我们与他达成了一个交易。”
“他保我们留在大陆，我们守护他万年，等待一个拥有光明，却选择杀尽天下的天命之子出现。”
“他辅佐我建立了沌天圣地，隐藏于一方世界，并让我们称呼其为魇。”
“我原本以为他的目的只是寻求一个庇身之所，毕竟整整上万年，他从未对我们提过任何要求。”
“直至前段时间，他说他要等的人出现了，让圣地隐藏万年的神灵连续现世，挑起战乱。”
“刚开始时，我觉得对方毕竟给予圣地万年守护，他也从未要求过我们做什么，此等小事圣地全当报恩。”
“后来当出世的神灵越来越多，却一个都没有回来时，我发现事情开始不对劲了起来。”
“我找到他想要一个理由，却被他下了禁制，封印在小世界内。”
“圣地万年，我的实力早已完全蜕变。”
“他并不知我有解开禁制的能力，而我也没有选择解开禁制，便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他竟然开始以我的身份，指挥圣地所有神灵。”
“那时我才恍然大悟，能蛰伏万年之久，拥有如此实力之人，目的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终于，在一周前我找到机会，趁他离开的时间解开禁制，并跟随他到了黑龙山脉附近，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那个人……便是出自神剑宗的光明之子，也就是天命之子，龙澄。”云萧萧冰眸突然看向陈安：“他们之间又达成了一个交易，天命之子帮他重铸神路，而他……帮天命之子击杀你。”
“天方夜谭。”陈安甩袖道：“本座如何信你？”
“陈安，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云萧萧的语气极其认真：“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而你……也不行。”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能怎样？”陈安：“本座从不会相信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云萧萧的这番话再加上月清婉的假设，事实的真相几乎已经水落石出。
那位魇定与使用秘法的神尊有所关联，下派的神，或是分身，灵念皆有可能。
只是云萧萧的话到底可以信几分，还尚未可知。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道歉。”云萧萧目光坦诚：“陈安，你并没有刻意隐瞒消息，沌天圣地虽然避世，但对于大陆的形势，以及万年的发展了如指掌，想要知道这些并不难。”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陈安没有说话，面对着云萧萧，双方沉默了许久。
陈安打破了这份宁静：“你想和本座成为朋友？”
“这是我的一缕魂血，你可以拿去。”
云萧萧指间浮现一滴鲜血，丢给陈安。
“不用了。”陈安将其归还，平静道：“本座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
看着陈安毫不意外的神色，云萧萧冰眸凝起：“你知道些什么？”
如此庞大的信息量灌入，正常人早已像圣万生一样愣在原地，需要整理思绪。
陈安没有回答，背手道：“你先说。”
“可以，我既然选择来找你，便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而来。”云萧萧正色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清楚以魇的实力，想要重铸神路易如反掌。”
“但是他却选择让天命之子帮他，此事定有反常之处。”
“更何况，他可是等了这位天命之子足足万年时间。”
“为了帮其封神，更是选择牺牲圣地十多尊神灵的性命。”
“到了神境之后，我渐渐明白，有些事情如果无法看透，相信感觉也很重要，我的感觉告诉我……不能让他成功。”
“你的感觉……也许没错。”陈安点了点头，转身道：“本座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一篇秘法，名为人造世界，便是需要通过天生光明，却选择灭世的天命之子，来完成人到神的蜕变，以此来获得道法感悟。”
“而使用秘法之人一旦获得道法感悟，便会毁掉这个世界。”
“那个需要道法感悟的人，很可能就是你口中的魇。”
月清婉关乎圣念儿的秘密，他即使再信任对方，也绝对不可能告知于她。
便只能以简化版的方式，向云萧萧阐述清楚后果。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云萧萧侧过身子，冰眸望着虚空道：“陈安，此战你有几成胜算？”
陈安选择沉默，没有回答。
只要存在一丁点可能性，他都会说十成。
可对方是神尊，傲视神界的存在，他们凭什么有希望？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云萧萧冰眸不知是怎么的神色，向前迈步，玲珑的娇躯逐渐消散：“待到出发之日，唤我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