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月清婉仰眸道：“古往今来，但凡能达到神尊境之人，无一不是具备大造化者，他们的实力相差不大，差的是感悟。”
“故而才需要通过各种方式来获得对于道，法，情等多重感悟。”
“选择神界还真不一定比凡界好，尤其是人造世界。”
“人造世界的不完整性，会让世界不断有意外发生，有助于神尊境获得不同的感悟，这好处……难道还不够吸引人吗？”
“而且，人造世界还有另一个称呼——实验牢笼。”
“实验牢笼？”陈安面色陡然冷下：“那不就是说，我们被人当成了小白鼠？”
如果月清婉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他也只是对方手里的一枚棋子？
怪不得三世瞳的觉醒对于天命之运的影响如此巨大。
原来竟还有这般缘由。
“你可以这样理解。”月清婉点头：“当然，这也只是本帝的猜测而已。”
“也许真的是本帝错了，但此地发生的一切与秘法中介绍的太像了。”
“陈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安阴沉着脸：“月清婉，假设你说的是真的，如果那位神尊感悟完成，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
“所有的一切……不会留有一丝的存在痕迹。”月清婉看着陈安，回答很是委婉：“本帝总感觉龙澄已具备了对方所需要的感悟，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只要有一丝存在的可能性，本座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纵然是神尊也不行。”陈安身上的神魔之力疯狂涌动着，杀机萦绕：“解决的办法是什么？”
月清婉没必要骗他，尤其是在关乎整座大陆的事情上面。
她现在同样位于离天大陆，他们死了，她也活不了。
更何况在离天大陆已知的历史中，只有极少数之人荣登神路。
想必便是曾经每一世的天命之子。
“诛杀天命之子，破除天命之运，让世界彻底脱离对方的掌控。”月清婉看着陈安道：“千万不要让天命之子开辟出神路，否则……一切就都晚了。”
看来他又多了一个必须杀龙澄的理由。
“多谢告知。”陈安微躬身向月清婉表达了谢意，然后转身道：“月清婉，本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神剑宗那些人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不一定。”月清婉摇头：“离天大陆已形成万年之久，他们可能是土生土长的人类，也可能是上界之人为了突破境界，选择来此感悟一生。”
“此问题……本帝也无法给你确切答案，只能来日你自己去寻。”
“你说的，本座都记下了。”陈安收敛神色，身上的气息重新归于平稳：“最后一个要求，这些事不要告诉念儿。”
挥手，结界散去。
月清婉看了陈安一眼后，回归到圣念儿的识海中。
“师父，月姐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圣念儿凑近陈安的身旁。
“没什么，就是说了些神境之后的感悟。”陈安微微一笑，然后揉了揉圣念儿的秀发，轻声道：“念儿，你呀以后要多和你哥哥学一学，沉稳内敛些。”
“啊？”
陈安的态度，让圣念儿愣在了原地。
这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回到循回圣境魔道城的错觉。
“师父说的没错。”圣万生拍了一下圣念儿的脑袋，连忙跟上陈安的脚步：“发什么愣，走了。”
……
血炼之地。
“你来了。”
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色盔甲中的人，正站在阵法中心处，燃烧着黑烟的空洞双眸注视着龙澄。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难听。
“你知道吾会来？”
龙澄停在了阵法边缘，血瞳回视着对方。
都已突破至神境，他竟还是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对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怕你找不到，便亲自来了。”
“你是……”光明血神剑悄然出现在掌心，龙澄皱着眉头道：“圣地守护的那位大人？”
“你很聪明，天命之子。”黑色盔甲仿佛看不到龙澄的动作，继续道：“只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他们守护我，而是我守护了他们万年。”
“没有我的话，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以神境的修为在世间存在万年之久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等到你……一切便都值得。”
“所以你根本没有受伤，给他们的信息也是假的？”龙澄剑指对方道：“你压根不需要亡灵气息来恢复元气。”
“当然。”黑色盔甲回应道：“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你早日封神而已。”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龙澄眼眸凝缩。
“当你开辟出神路时，我自会告知与你。”黑色盔甲不紧不慢道：“而现在，我需要和你做个交易。”
龙澄道：“说说看。”
“我帮你击杀陈安，你帮我重铸神路。”黑色盔甲看着龙澄道：“怎么样？”
“呵……”龙澄冷笑一声，反问道：“吾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比你强。”
黑色盔甲伸出一根被黑色甲胄包裹的手指头，轻轻一动。
噗通！
龙澄顿时跪倒在地，蕴着杀机的双眸抬起，瞪向黑色盔甲。
他登临神境后，本以为自己举世无敌。
没想到，刚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又要跪！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我给你一个出手的机会。”
见龙澄如此不服，黑色盔甲将那根伸出的手指头收回。
压力消失的一瞬间，龙澄一个瞬步，光明血神剑直接斩向对方。
“敢威胁老子，你活腻歪了吧！”
“有些事情，你得相信。”
黑色盔甲淡淡抬起手掌，竟直接抓住龙澄的剑身。
刹那间，光明血神剑上的磅礴神力犹如沉入大海的石子般，完全消失。
任凭龙澄如何挣扎，都没有任何反应。
黑色盔甲：“还要继续吗？”
龙澄答非所问：“我答应你。”
“你是个聪明人。”
黑色盔甲甩出一缕紫气没入龙澄眉心后，身躯逐渐淡化。
眼见对方就要消失，龙澄急忙问道：“喂，我怎么称呼你？”
对方的身影已然消散，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叫我……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