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汁,疯狂地倾泻在崎岖的山脉上,仿佛连星辰的光芒都被这份黑暗吞噬,只能微弱地闪烁,为这死寂而肃杀的山林增添了几许诡异与恐怖。
李舒率领的特战精英5人小组,身着迷彩服,潜伏在灌木丛中,如同幽灵般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破了这夜的静谧,暴露了行踪。
“队长,看见反叛军司令官的车了,要继续往前压吗?”小伍从远处跑来,凑近李舒耳边,低声说道。
“原地待命,等看见‘征服者’组织的人再行动。”李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收到!”回应声中,小伍的身影迅速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仿佛一滴墨水融入了大海。
看着小伍渐渐远去的身影,李舒心中的波澜莫名乍起。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如同涌动的暗流,悄然涌上心头。
她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似乎想要抓住那若隐若现、令人刺痛的根源。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遗忘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但这种感觉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她的心房,让人难以忽视。
闭上双眼,竭尽全力去回忆,试图重拾那段失落的记忆。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那片空白依旧无法填满。她心生莫名的恐惧,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黑暗中操纵着一切,而自己,则像是被牵扯着前行的傀儡……
李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打开对讲机,声音低沉但坚定地叮嘱道:“各单位请务必注意安全!”
......
王建波站在病房门口,目光深沉地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李舒,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看上去极其虚弱。王建波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无力感和自责情绪,他紧抿着嘴唇,仿佛在试图抑制住内心的波澜。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病房,来到医院外面的走廊上。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许倾刚刚完成对爆炸点船舱的收集整理工作,他站在甲板上,目送唐启刚和苏明两人开车离开。任由微风吹拂着自己的发丝。
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王建波的电话。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接起了电话。
他首先着急地询问了一下李舒的状况,当得知李舒在手术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时,他不禁沉默了下来。
王建波在电话那头也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严肃地问道:“目前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听到这句话,许倾立刻将其他杂念抛诸脑后,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而认真:“爆炸现场已经得到妥善处理,所有相关证据都已经被仔细标记好了。船舱内的残余尸体也正在送往尸检的途中,这次的尸检工作将由唐启刚法医和苏明共同负责。另外,林安和刘飞两人正在对货船上的所有人员进行详细的审讯。”
王建波听后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关于放置炸弹的嫌疑人,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许倾回答道:“我们已经筛查到了一个可能的嫌疑人身份——货船上的报务员耶波普,他是缅国人。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是‘征服者’组织的人,已经联系公安方面发出了全国通缉通告。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地追踪他的下落。”
王建波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很好,你们做得不错。继续保持高压态势,务必尽快破案。”
许倾回答道:“是,王队。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感觉到对方就要挂断电话,许倾急忙出声阻止,沉默片刻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忐忑:“王队,我们老大不会有事的,对吗?”
王建波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凝视着里面那张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处于昏迷状态的李舒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很抱歉,我暂时不能向你们保证……”
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浇在许倾头上,让他瞬间僵住。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许倾也久久没有回应。
王建波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抱歉,是我提出建议要你们组加入这次调查……”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没等王建波把话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许倾沉稳而坚定的声音:“王队,你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你完全有权利提出这样的要求。至于你的歉意……我也想说一下我的看法,可以吗?”
王建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行啊,你说吧。”
许倾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永远都不要去道歉,因为那……”
话还没说完,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那是软弱的表现!”
随后,许倾轻声笑了起来,王建波也跟着笑了。
过了一会儿,王建波感慨地说:“许倾啊,我跟李舒以前也是并肩作战的好队友,我对她可以说是相当了解。你放心吧,她一定能够战胜所有困难的。”
许倾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带着些许担忧:“可问题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过来,不是吗?”
王建波以一种理解和宽慰的语气对许倾说道:“你们和她并肩作战已经有三四年了,对她应该有着足够的了解和信任。她就像是有自己独特的‘进度条’,总是能以自己的方式和节奏去应对各种情况。你知道‘REM’,对吧?”
许倾立刻回应道:“是的,我当然知道REM。它是指快速动眼睡眠症,这种症状通常会在人处于熟睡状态或者做梦的时候出现。”
王建波接着说:“她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许倾在电话的另一端笑了起来:“哈哈,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挂掉电话,王建波叹息道:“如果这并不是一个噩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