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扶额,“我真佩服你的好心态,我要像你这样,就不会气他折腾阿虎了!”
云卿尘轻笑,“我今天就要准备赶路去西北了,有东西带给阿虎吗?”
“啊?走?”秋明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这么突然?”
“感觉他要追来了。”
秋明月错愕,“你身体好了不少,为何不留下与他和好?我听凤焰说,他这一年多来,有时间准雷打不动去和你聊天。虽说,你不在,但这坚持也是难能可贵。”
“想带带他看看这江山。”
秋明月脑子迟钝了下,突然就怔住,他比划了一圈,“你不会要利用他的威名震边关吧?”
如今斐忌地名头可没比他当督公时好,甚至更可怕了,生杀予夺的权利在他手中发挥到了极限。
“世家残存的势力需要清缴,只靠驻军将领还远远不够,这些个小孩想成长,需要时间历练,但也需要有绝对的实力为他们保驾护航。”
秋明月下意识捂住耳朵,“卿尘哥,求你别多说,你指定想我告诉他。”
“将功赎罪,他会把阿虎还给你。”
秋明月叹气,“你处处为我们想,你也想想自己。”
“我想了,所以才想看看山河,过了这两年,我就没机会了。”
秋明月现在最听不了这种话,他完全不敢想云卿尘奄奄一息的模样,“呸呸呸,你不要胡说八道!你现在好了不少,活个三五年准没问题,我还在进步呢,三五年三五年的活,咱们也长命百岁了。”
云卿尘是怕被斐忌关起来,以后没机会,“嗯,我会长命百岁。”
秋明月灿烂一笑,“那卿尘哥,我可拿你换阿虎了。”
“嗯。”
云卿尘离开后的第八天,斐忌果然出现了,秋明月差点没吓死。
这狗男人,忘记了对云卿尘的感情,但这执着劲压根没变。
好在,他愿意把他这军医调到西北!
七个月的时间里,斐忌三找云卿尘,次次扑空!
为此斩杀的贪官污吏倒有上百个!
秦谌成为帝王后,虽年幼,但已经很是沉稳。
饶是如此也架不住斐忌的冷脸。
本月斐忌又没追上云卿尘,还无意间查到一桩人口贩卖案牵扯出神都三个世家,他被迫回来。
云卿尘!
斐忌再蠢也知晓云卿尘在故意吊他卖命!
“嘭!”
他为了赶世家,四天没睡,但云卿尘这个诡计多端的老男人一定又和小少年同游了!
正在批阅奏折的秦谌浑身一哆嗦,小声喊一旁的陆今安,“陆太傅,想想办法,朕害怕……”
“臣也怕。”
太傅要再不回来,这满朝文武都讨不到好处。
陆今安小声支招,“要不然,您让摄政王巡查庆国十月?”
秦谌眼睛一亮。
半个时辰后。
圣旨以下。
斐忌已经出城。
御书房。
秦谌和陆今安终于松了一口气。
许荣安此时探头,“皇哥哥……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对。”
许荣安拍手叫好,“天啊,荣安都要被摄政王叔叔吓死了!”
她捧着脸,甜丝丝的笑道:“皇哥哥,荣安可以去找十安弟弟玩吗?”
秦谌摇头,“你阿珂叔叔带着十安去凤阳山了,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
许荣安略显失望,“荣安不可以去吗?”
这……
对十安, 许荣安有天生的好感,但十安想帮云卿尘守山,他迟早会选择出家修行。
“荣安,你可以和他玩。”
许融安回头,看见一个小可爱,瘦瘦小小小圆脸,怯生生的一点都没有十安漂亮,“他不好看,我不喜欢。”
小娃娃瞬间崩了,他哭着跑了。
他胖的时候荣安妹妹不喜欢,瘦了还不喜欢,他现在要变漂亮!
许荣安撇撇嘴,“荣安喜欢男子汉,不喜欢哭唧唧的软蛋。”
陆今安噗嗤一笑,许荣安天天和那些个当兵的小公子在一起,如今一股子女侠风范。
但如此甚好。
云卿尘说过,要让荣安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今,所有人都很好,只剩下了云卿尘自己。
一年复一年。
这一年里发生许多事。
摄政王不断清剿着叛军与贪官污吏。
他忙碌与大庆国内与神都,如雷贯耳的大名让人闻风丧胆。
他出现之地,必要见血,以至于人人自危。
偏偏他神出鬼没,专往边境去!
而这一去,沿路就要途经数省数县。
加之先皇对他信任直接,有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而他好似很赶时间,全部都是先斩了再说!
如今天下尽知,摄政王忙得很!
这天下间的土地如此辽阔没有尽头。
云卿尘开始明白为何师父如此喜爱游历。
“疾风,看,大海!”
云卿尘已经许久没有骑过疾风,他总是牵着,把位置让给了三小只。
疾风顶顶他,把他顶进了潮水漫过的沙滩上。
风带着咸咸的清凉。
海水温柔淹没他的双脚。
疾风把他推进了海里。
半边衣衫都湿透了。
云卿尘还没来得及反应。
疾风叫着跳起来,溅起漫天水花。
“哈哈啥!”
云卿尘第一次笑出声来。
本是朦胧白雾的眼,竟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这一刻天蓝海阔,犹如他彻底清空杂质的心一般。
前世今生近四十三年。
云卿尘第一次如此畅快的欢笑。
他躺在沙滩上,任由海水一次次漫过双腿,“要是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是吗?”眼前一张冰冷的脸突然出现,“云卿尘,本王看你还想怎么逃!”
是斐忌。
恍如隔世。
云卿尘眸色一晃,温温柔柔的伸开双臂,“阿忌,你来了。”
他一笑,斐忌顿时就傻了,脑袋空空。
*,他真人果然好看的要死要命!
“本王再问你……唔……”
斐忌刚开口,云卿尘突然拽住他硬拉到了眼前,不由分说亲上来。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斐忌面红耳赤。
推不开。
手发软。
腿发软。
好窒息。
应该做什么。
*!
斐忌清醒后反客为主。
这场缠绵致命且长。
夜深。
斐忌磨牙,“你不修指甲?!”
云卿尘被亲的七荤八素,“什么?”
“你让本王自己来?”
云卿尘带笑的嗓音发哑,“你从前都是自己来。”
他记忆真是该记的没记,不该记的全记。
“……”
斐忌浑身发烫,别扭的抓狂,“吻颈呢,你赶紧修指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