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眸色恍惚了,转而慌乱局促里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太傅,你相信我,我做的一定比斐忌好。”
秦睿爱慕的仰望着云卿尘的唇。
“太傅,我这么乖,这么听话,你……你不该给我点奖励吗?”
自从那天后,秦睿都没机会和云卿尘相处,不说碰他亲他,就连稍微亲近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把他圈在这里,为了得到他的心,秦睿要不断的克制自己。
短短几日而已,秦睿就感觉要疯了。
他是高贵的皇子殿下,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秦睿忍不住向前,云卿尘温声笑着往后退了退。
“睿儿,你还要更努力,才会有奖励。”
一声睿儿似乎带有莫名的力量,秦睿恍惚了下。
“继续努力……”
秦睿低声念着,一遍又一遍,盯着云卿尘的目光里欲念越演越烈。
“太傅,记住你说的话,我定会代替斐忌,成为对你最好的人。”
斐忌的地位独一无二,若能代替,云卿尘又何须如此无助。
云卿尘笑笑,随手倒了杯茶给他, “清心降火,尝尝。”
茶杯送到嘴前就罢了,他这话里分明就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情动。
秦睿莫名羞耻,红着脸接过一饮而尽。
云卿尘又给他倒了一杯,秦睿眸色忽闪,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
“好喝。”
“你喜欢就好,这里还有。”
云卿尘望着他的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动容。
“若是不忙,陪我下盘棋吧。”
“好啊!”
【太傅挽留我了,太傅要跟我过夜!!!】
云卿尘随口一说,秦睿怕他反悔一样,立刻就让人去准备了。
窗外的风徐徐吹进来,染着些潮湿的味道。
“今夜,好像要下雨了。”
秦睿指尖摩挲着棋子,“我们若是下完,都要夜深了,太傅没关系吗?”
“殿下介意吗?”
云卿尘抬眼,“齐公子很看重你,他会难过吗?”
每每对上云卿尘这双通透的眼,秦睿的心脏都会怦怦直跳。
那些日以继夜出现在梦里的美好,一次次出现,一次次变深。
云卿尘越是与他保持距离,他就越是想要变成记忆里的模样。
“太傅是吃醋了吗? ”
【太傅竟装作不喜欢我,分明爱极了我。我可是他第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不爱我!!】
云卿尘垂眸,落在一子,“殿下之事,我没有资格过问。”
“你有!”
【明明这么问了,明明那么在意了,还装,太傅好可爱。】
秦睿的心不在棋上,他想和云卿尘多相处,想和他欢好。
“太傅,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我……”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秦睿小心翼翼观察着云卿尘的表情,小声说:“对不起太傅,我不该胡说八道,但我是真心爱慕你,想和你度过余生。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管教我。”
【快管教我啊!快!】
门外,来送夜宵的齐玉,双手死死扣着餐盘,眼底憎恨的光疯狂上涌。
齐玉双眼含血,慢慢转身,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扔掉。
说到底,他齐玉才是秦睿的第一个男人。
论说管家,他才最有资格!
云卿尘算个什么东西!
“任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抢走睿哥……云卿尘该死……云卿尘该死……该死……”
只要云卿尘死了,他的睿哥就会回心转意,永远和他在一起。
云卿尘余光扫了眼门外,随手帮秦睿倒了杯茶,“殿下可相信因果。”
秦睿自然不行。
“自从见到太傅,我信。”秦睿目光藏不住的爱意,“遇见太傅,就是我的在劫难逃,我与你能够相逢相守,这都是命运使然。”
“种因得果,确是命运使然。”
【我们能相爱,何止是命运使然,是前世今生,生生世世!】
云卿尘帮他倒上最后一杯茶。
“听闻今日城外有庙会,殿下可否带我去看一看?”
秦睿一饮而尽,本想拒绝,等对上云卿尘的眼,眸色恍惚失焦。
“好。”
云卿尘笑笑,“劳烦殿下。”
“备车!”
清亮的天色突然阴云密布,看着似乎是要下雨了。
秦睿从以前就喜欢夜间出行,下人们并不觉得奇怪,但听到消息的齐玉可就不一样了。
他从前成日里和秦睿夜间出去,为的还不是寻找刺激好逍遥快乐。
他有些坐不住,立刻就想出府,但却被侍卫拦住了。
没有秦睿的允许,齐玉如今不能随意出府。
不得已,齐玉哪怕嫉妒到快发狂,还是只能忍着。
马车上。
云卿尘掏出一颗糖递给秦睿。
他好像傀儡一样,拿起,吃下,安安静静。
控制秦睿,向来简单。
如果斐忌的心防也如此好突破,云卿尘或许不会如此为难,拿他没法子,只能一次次无奈的妥协。
马车朝着郊区去。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变大。
夜幕里,不知道哪个幽深的胡同里,一个大脑袋探出来,漆黑锃亮的眼盯着这马车经过。
它开心甩甩脑袋,隔了好一会儿,这才迈着顺拐跟上。
它四只蹄子轻快的很,看的出来,心情很好,连带着嚼萝卜都嚼的慢条斯理。
它,疾风,这几天可没少祸害胡同,凤焰这几天把裤兜都赔光了。
他就不明白了,这疾风是马不是人,怎么它破坏人家的院子,就能通过马语告诉他们来金银楼呢!!!
真是烦死了,斐忌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个狗玩意儿的!
没把他家底抄过,真是他家有钱。
疾风时不时嗷一声,不大。
不过,要是云卿尘在马车上,他定然能听懂的!
它来了,他宝贝的疾风来了!
云卿尘从车上扔出了个萝卜糖。
疾风眼尖,瞅见时,傲娇的甩着脑袋。
吃了糖,跑到角落里,揪出了一个暗卫,对着马车一个劲的嗷嗷嗷。
暗卫:“……”
懂了好像没完全懂,但第一时间就让人通知了自己主人。
他在转眼,疾风已经奔着马车去了。
出了郊外,秦睿把马夫一踹,自己驾马离开。
不出三里,云卿尘便下了马车。
他望着混沌中的秦睿。
从始至终,杀他都如蝼蚁。
云卿尘能轻易杀了他,但何必让他脏了手。
他唯一的用处就是毁掉杨家的狼子野心,让内乱终止。
云卿尘轻打一个响指,秦睿昏迷。
在这深山老林,他若死了,便是他们之间的因果。
“嗷嗷嗷!”
疾风看见云卿尘的时候,跑的那叫一个快。
云卿尘拿下车上的弓箭,上了马,“我们去找你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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