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被初一架着进来,人很虚弱。
他看见云卿尘嘴里溢出血,一把推开了初一,手搭在了他冰冷的手腕上。
没有任何问题。
人都这样了,还是没有问题!
这简直有违常伦!
云卿尘的身体有问题,大问题。
超出他认知的大问题!
“怎么不说话,他怎么了?!”
斐忌一开口,秋明月大喝出声,“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肆意妄为前,看不出他虚弱吗?!我没提醒过你,不要再折腾他了吗!”
斐忌正烦躁,一听他如此放肆,眸色一寒,“本座肯上他,是他的荣幸!”
“你混账!”
秋明月一拳打上去,斐忌头疼欲裂,内力暴虐袭来,“放肆!”
云卿尘完全是下意识护住了秋明月,拿后背去挡那锋利的罡气。
“云卿尘!”
“卿尘哥!”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云卿尘吐血,无力的倒下,斐忌快步托住他。
“你疯了!”
斐忌滔天的愤怒化作惊恐缠绕心头。
他以内力护云卿尘心脉时,延绵不绝的后怕令他浑身颤栗,他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秋明月拿出银针,稳住他的心脉后,把斐忌推到一旁,让云卿尘小心躺平。
“你挡什么挡?我是他弟,他天天打我,打死我了吗?”
秋明月说着说着,眼泪都冒了出来,“我真是服了,我叫你一声哥,你就把命给我吗?谁家病秧子不要命的去送死!你不怕,我怕!他娘的,小爷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让人拿命护着过……呜呜呜……你要是有个好歹,斐忌这混蛋真会杀了我。哥呀,你千万别有事……”
秋明月一边给他扎针,一边抽着鼻子哭,眼泪哗啦啦的掉,小脸都被淹了。
云卿尘恍恍惚惚的看向他,安慰的拍拍他的手,“我没事。”
“我又不是斐忌这个没长眼的混账东西,你都吐血了,还伤了心脉……嗝……”
秋明月边哭边打嗝边骂斐忌,“他打我,都下杀手了,哇……秦星星这狗东西欺负我就算了,他也欺负我嗝……”
“小月哥?”阿虎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做东西,听见他的哭声才慌忙上来。
他不敢随便进,从外头小声询问,“小月哥,是不是你?”
阿虎隔了会儿,不放心的问:“卿尘哥,小月哥来了吗?”
秋明月不敢哭了,捂着嘴,对着他们疯狂摇头。
云卿尘哑声道:“去看看他吧,他很担心你。”
秋明月刚被羞辱过,自卑的不敢见他。
阿虎急得团团转,“卿尘哥……”
“啪!”
“啪。”
斐忌嫌烦,开门关门,就把秋明月扔了出去,自己坐在了云卿尘身旁守着。
“本座……我……”
斐忌很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督公不必介怀,我没事……”
云卿尘话还没说完,斐忌突然低头,吻住他的唇,轻轻软软,小心翼翼,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斐忌亲完,错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本座很讨厌你说没事。”
停留在这,和云卿尘呼吸同一方空气,斐忌都觉得烦躁,但这个漂亮的男人属于他,他就算腻了,还是不想扔。
“昨日你没有允许弄到本座脸上的事,过去了。以后你安生待在本座身边,不会亏待你。”
斐忌想说些软话,但只要对上他,心口就有种难以言明的火气。
“总之,本座腻了你,但没上够你。等本座找到新玩具,自然会放过你!”
越说越上火,斐忌把他挤到了床里面,“今天,本座留宿。”
斐忌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云卿尘反驳的机会,他刚要开口,就直接被点了哑穴。
云卿尘指尖合拢,轻颤的睫毛下,眸色晦暗不明。
得不到回应的付出,斐忌到底在坚持什么。
斐忌挡住他的眼,吻上他。
对上云卿尘这双永远风平浪静的眼,斐忌引以为傲的一切克制全都成为笑话,因为他从未失守,而自己一败涂地。
斐忌肯定,他腻了,可触碰云卿尘时,他比五石散更令他着迷,上瘾,失控,暴虐,种种情绪转瞬就淹没他的理智,私欲沉浮,抓住他,控制他,束缚他,把他完全掌控,成了唯一的执念。
他从未想过,他腻了的玩具,只用一次重遇,就能让他再次沦陷。
理智越是告诉他,他厌烦了,腻了,他就越是不甘愤怒。
“云卿尘,真想要你死在我身下。”
这身体,这心,这全部,都该是他的,全是他的。
斐忌翻身而上,手摩挲着他冰冷的脸,闭上眼,咬住他的下巴。
到底是连亲吻都不敢再用力。
眼前的云卿尘,脆弱到稍微用力就会碎掉。
面对他的无动于衷,斐忌却更想撕碎他。
极端的怜惜和愤怒反复拉扯,最终斐忌委屈的红了眼,“云卿尘,我真是烦透了你。”
云卿尘几次想安抚他的手都停在半空徐徐落下。
斐忌蜷缩在他身侧,脸埋在他脖颈里,“惹我的人除了你,都死了,可我就是舍不得杀了你。”
他的气息带着五石散的气味,云卿尘偏头看他,眼被挡住,“不准看我,我不想再发疯。”
他声音很弱,透着一股无力,“云卿尘,明天搬回去吧,我想你待在我的地方,想你身上沾染我的气味,我想每天睁眼就能看见你。”
少年娓娓道来的柔软情意从耳畔划入心口,云卿尘下意识求助佛珠来平缓情绪,却摸了空。
“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命令你。”
“云卿尘,你跟我回去,我以后好好疼你。”
斐忌拉起他的手放在唇间轻咬,他没力气,很乖,不躲。
“卿哥哥,你不推开我,我就当你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