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瞅见小公子快哭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是谁出门在外脚不沾地衣不带灰,干净得嘞,还是换了吧,别让小公子伤心难受啊。”
小公子要是哭了,麻烦的又是他!
斐忌肃杀的目光杀来,秋明月不敢吱声了。
“斐哥哥,我没事……咳咳……”
“……”
咳血了!
斐允,你可闭嘴吧!
秋明月连忙掏出银针一阵忙活。
斐允躺在床上,衣衫敞着,身上十几根银针,针针没入,眼巴巴的望着斐忌。
“好疼……”
斐忌蹙眉,“你轻点。”
秋明月无语,大男人要不要这么矫情,云卿尘弱不禁风,还有心病,都没“好疼~~~”
等扎完了针,止了疼,斐允愧疚道:“斐哥哥,我好了,你快去忙吧,不要耽误了要事。前几日,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坏了你的计划。”
斐允说着说着又开始难受了,秋明月内心一片抓狂,真想直接弄晕他。
“无碍。”
斐忌话不多,看他恢复了点力气,非不可寻松了一口气。
“去熬药。”
“得令!”
秋明月解放了,立马就跑了出去。
斐允艰难的撑起身子,几次都没成功,来回折腾下,身上的衣衫半脱,肩膀全都哭出来了。
他脸上身上染着一层薄汗,衬得他越发透白。
斐忌把被子随手一拉,全盖住了,只剩下他的脸。
斐允微微僵硬,他咬着唇,小声说:“斐哥哥,我有点渴。”
“初一,倒水。”
初一立马就出现了,手里一杯茶一杯酒,“爷,您也解解渴。”
斐允睫毛轻颤,就着初一的手喝了点。
“斐哥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陪着我……我不想你总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不浪费。”
斐允还想说什么,斐忌按按眉心。
“好好休息,我哪都不去,这两天就在这陪着你。”
闻言,斐允黯淡的瞳孔瞬间就亮了,“真的吗?”
“嗯。”
斐允开心的抿唇一笑,“那晚上,我给斐哥哥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好。”
斐允小声请求,“斐哥哥,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我总做噩梦,你在,我会特别安心。”
“好。”
差不多一刻钟,他就睡着了。
斐忌出来,初一正在数叶子。
“爷,您这两天那么忙,真要在这儿陪着小公子啊?”
“答应了。”
初一还挺开心的,他家爷如果非要对一个人感兴趣,小公子可比云卿尘好太多了。
小公子可爱无害又乖巧,满心满意都是爷。
云卿尘恰恰相反,年纪大、城府深还用美人计。
卑鄙!
危险!
可怕!
斐忌回了自己的院子,自斟自饮,瞧见外头几支素白干净的罂粟,他不自觉想到了云卿尘。
云卿尘极力隐忍欲念,满身抗拒又逐渐失控的样子,他怎么都觉得上瘾。
斐忌指腹放在唇间。
为了和他周旋,云卿尘不惜以身为饵,学着那些有趣的房事。
啧……
再送他些什么书好呢?
斐忌有些迫不及待想云卿尘主动奉献自己的身子呢。
“斐爷~~~”
秋明月打断了斐忌的思绪。
“滚。”
秋明月转着进来,“滚进来了~~~”
“……”
斐忌想捏碎秋明月的舌头。
秋明月眨眨眼,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的坐在斐忌身旁。
“斐爷,我想和你说说小公子的病情。”
“说。”
秋明月小心观察着斐忌,清了清嗓子,“小公子这情况太奇怪了,吃了这么多药,换了那么多药方,一直发作一直吐血,这怎么都不正常啊。”
他医术这么好,没必要医不好一个咳血,除非斐允是装病!
斐忌继续喝酒。
秋明月咽了口唾沫,“斐爷,有没有可能……他是想得到你的关心?所以有心病,一想你才吐血。”
斐爷啊,看我真诚的大眼睛。
斐允真有可能故意吐血!!!
斐忌漫不经心道:“他没必要这么做。”
秋明月捏着手指头,“你平时不是忙,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为了留住你的小心机?”
斐忌手中酒杯一放,秋明月背立马更直了。
“斐爷,我就是发表一下个人看法,你看云太傅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小心机。就是为了你,做一些折腾人的事。”
云卿尘,对不起了,借你用用!
他是真得很烦小公子啊!
斐忌指腹捻着酒杯,走神了片刻,“允儿比他听话多了。”
秋明月心思莫名,“斐爷,你不对劲啊,你竟然拿云太傅和小公子比。你当初可说过,小公子对你独一无二。”
说这话的时候,斐忌刚刚十四岁,对小公子的保护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几年,朝堂越发忙碌。
斐忌为了保护斐允,专门买了这边的山林给他,还为他重金建造了这处庄园。
斐忌对斐允当真是极好的。
反正秋明月没见过斐忌对谁这么好。
斐忌依旧是那不以为然的模样。
“允儿冠着本座的姓氏,就是本座的人,岂是云卿尘能比。”
“呵呵……”
秋明月瞬间回了个嘲讽。
“记住你今天的话,你千万别被云卿尘迷倒了!”
“本座不会。”斐忌无比肯定。
“那我就放心了。”秋明月站了起来,“我一会就给长公主写信,告诉她,可以给云太傅说亲了!”
斐忌眉头微微拧起,“说亲?何人?”
秋明月耸耸肩,“也没什么人。”
他掰着手指头数,“也就是京城里的四大才女……还有十来个贵族小姐……还有……”
秋明月有些记不全,“反正前前后后找长公主打听的小姐们少说有三五十个了,这每天见一个,总有对眼的。”
斐忌猛的抓住手腕上的佛珠,“有劳长公主了。”
“不有劳,反正陛下也想赐婚,听闻皇太后也很上心。”
秋明月啧了声,“没想到啊,咱们神都最受欢迎的男子是云太傅,等三日后太傅府修好,恐怕门槛都要被媒人踩碎了。”
斐忌勾唇,太傅府想修好,也得他同意。
“一般人,他看不上。”
“生米煮成熟饭,依着云太傅的性子,绝对会负责的!”秋明月这叫一个幸灾乐祸,“听说宫里都传来了,想嫁给云太傅,最简单的就是得到他的身子!”
斐忌手里的酒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