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心里疑惑,总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具体什么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次日一早,四人再次出现在发现师娘的位置,时书锦摩挲着手腕上的养魂镯。
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她既希望能找到她又怕找到的那个人不是原来的师娘。
萧鹤川看出她内心的犹豫,握住她的手,暗暗给她鼓励。
“锦锦,有我在别怕。”
对上男人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她手上的养魂镯是当年师娘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么多年她一直带在身上,就是想着有一天能靠着它找到师娘,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取下手上的镯子,以镯子为引施展追踪术。
养魂镯凌空飞起顺着向南的方向飘去。
几人立马跟上,最后镯子在一座老式的园林式庄园停住,时书锦望着面前规模宏伟的庄园,眼里满是复杂。
她不知道师娘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但是这样的庄园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萧鹤川看着面前的庄园眼里满是惊讶,这座庄园是从他手上卖出去的,他记得当初的买家是川蜀沉家的人,难道师娘跟沉家有关系?
深吸一口气,时书锦上前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开门,看见门口这四人之后面露疑惑。
“请问你们是?”
萧鹤川将时书锦挡在自己身后,面对管家的脸上挂起浅浅的微笑。
“京都萧鹤川前来拜见沉先生。”
萧鹤川的大名整个境内只要是有点家底的人家都知道,沉家的管家自然也知道面前这位到底是什么人,丝毫不敢怠慢。
“萧先生请进,我们先生最近不在这边,但是夫人在,还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夫人?沉家这位今年五十有 四,从不曾听说过这位有什么夫人。
时书锦心里漫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管家口中所说的这位夫人,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
管家将他们带去了庄园里面的待客厅,上了些茶水点心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吗,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女人缓缓从远处走来。
时书锦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女人的身影,只觉得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眼里瞬间泛起点点泪光,怎么可能!这个女人跟师娘长的一模一样,这世间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还是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萧四爷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儿了?只是不巧的很,我先生他最近有事儿回川蜀去了,不能亲自招待四爷还请四爷见谅。”
女人的声音很是客气,听在时书锦的耳朵里这声音仿佛就是死亡宣告书。
这明明就是师娘的声音,两个人长相一样可能是意外,但要是连声音都一模一她不信这个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沉夫人?”时书锦的声音沉闷,带着隐隐的哭腔,一双眼睛甚至都已经泛起了点点潮湿。
师娘在她的人生中就像是母亲一样,甚至在她心里师娘比秦女士都要重要,从小到大都是师娘带着她,从牙牙学语到豆蔻年岁,一直是师娘像母亲一样疼爱她。
沉夫人看向时书锦的眼神满是笑意,带着她熟悉的慈爱。
“几年不见连师娘都不会叫了?”
众人都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还是我的师娘吗?”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感受不到痛觉的她此刻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成两半了。
沉夫人蓦的笑出声,只是那笑意怎么看都不达眼底。
“我本来也不算是你的师娘,只是演戏演久了连自己的差点信了而已。”
时书锦眼角的泪一滴滴滑落,最亲之人的背叛才是最痛的。
“师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演戏?”
师父跟师娘的感情那么好,难道都是假的!
在白云观的时候,师娘对观中的所有弟子都视如己出,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疼爱,现在她一句话就把以往几十年的感情全部否定,就算是演戏她不信一个人能演几十年。
“师娘,你是不是……”
沉夫人脸上的表情变的异常冷漠,看时书锦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是看仇人的眼神。
“我不过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才在你们白云观潜伏了几十年,看来我的演技确实不错,把你们这些蠢货全部骗过了,听说齐孑那个蠢货还在满世界找我?他是不是觉得当初我走的时候给他的那一掌没要了他的命太轻了!”
时书锦所有的坚持在她这番话下全部被击碎,这不是她的师娘,她的师娘那么温柔不会说出这样狠绝的话。
“锦锦,你还是这么天真,十几年的时间你当真就没发现一点端倪吗?”
她现在的思绪全都是混乱的,原本慈眉善目的人一刹那变了一副模样,叫她怎么接受。
萧鹤川担忧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眼角的泪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接着满满的心疼充斥着他整颗心。
京澜风跟京澜安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们都知道时书锦找了师娘多少年,没想到现在找到了会是反目成仇的结果。
不敢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自欺欺人就是她们傻了。
“不管怎么说,你在我生命中的那十几年做不得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我师娘,只是你不该跟邪魔为伍!”
沉夫人一脸好笑的看着时书锦,这孩子还是这么单纯。
“锦锦,与邪魔为伍?你有什么证据吗?”
她像是笃定了她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神情尤为松散,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那个双眼通红的女孩儿。
时书锦双手紧握,这样陌生的师娘叫她神情恍惚,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接着拿出魏家弟子拍到的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师娘,我记得你当初教过我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考虑好该不该做,你与邪魔为伍,我不会手软。”
沉夫人坐着鲜红没加的手指轻轻捻起桌上的两张照片,眼里泛起阵阵寒意。
“没想到那人还真是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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