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在咬鸡肉,看见何翩跪下,被他这一行为惊得打了个嗝。
爸爸给妈咪跪下了!
“跪多久?我下午还要去公司开会。”
何翩面朝祝熹跪在地上,说出了硬话。
祝熹倚在床头,随手拿过手边医院发的一本孕期保健书,翻起书页阅览,云淡风轻道:“那就跪到下午,明天来医院继续跪。”
“明天还要跪?”何翩惊讶,同时捏紧了拳。
这娘儿们,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已经答应了她跪,今天跪了,怎么明天还要跪?
“嗯,没错,不仅明天要跪,后天也要跪,你只要来了医院,你就要跪,我出院后,我在家里养胎,只要我想,你就要向我下跪。”
【绝不可能】这四个字在何翩气得起伏的胸腔里滚动翻涌。
这是一次艰难的翻身,两人地位短暂对调,祝熹想着,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修理何翩,治治何翩的坏毛病,以后肯定没机会了。
能不能把何翩的坏毛病治好,就看这次了。
祝熹继续火上交油。
“你这么喜欢我向你下跪,臣服于你,那你现在向我下跪的滋味如何?有没有觉得很屈辱,想手痒扇我两巴掌?”
屈辱是真的。
何翩第一次向人下跪,跪的还是个女人。
从跪下去的那刻,何翩就感觉自己的尊严碎掉了。
破碎的尊严还被祝熹践踏在脚下反复蹂躏。
还要天天向她跪,她当她是大仙女呢?
“既然知道我想抽你,你识趣的话,见好就收,现在就该让我站起来,向我道歉,说你错了。”
这狂妄自大的家伙。
祝熹被何翩的话逗笑了,“向我道歉的应该是你,何翩。”
“很好,你提醒我了,你现在就向我道歉,说对不起,然后你自己打你自己一耳光。”
“祝熹。”何翩咬牙,牙快崩碎了,“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和极限。”
就是要一步步突破他的底线。
先是让他跪,再让他天天跪,接着让他道歉,自抽耳光。
这一整套磨下来,能把何翩的刺给磨掉大半。
祝熹放下手里的宣传书,靠在床头伸了个懒腰。
懒腰伸到一半,她哎呀叫出一声。
何翩神经高度紧张,“怎、怎么了?”
“没听到某人道歉和耳光声,肚子不太爽快,懒腰都伸不直了,早期胎儿怀不稳,应该不用药流,上个洗手间摔一跤应该就没了。”
挟肚里的两个孩子都能逼迫让何翩跪下来,祝熹不信拿他们胁迫不了何翩道歉和自抽耳光。
她拿何翩没办法,但肚里的两个金疙瘩完全可以让她骑在何翩头上拉屎,何翩还不敢吭一声。
没人逼着何翩让她怀孕,但她怀了,她就有了资本。
果然,何翩被逼得眼睛都红了,似哭非哭。
他用最可怜的表情,又说出一句最狠的话。
“行,祝熹,你有种!”
啪——
他自抽了一耳光,动了动嘴唇,不甘心道:“对不起。”
祝熹觉得自己此时升华了,恶毒占据了她大脑。
她说道:“没听见。”
何翩又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彷佛不是在道歉,而是上战场迎战杀敌前,发出的口号声。
祝熹:“我是说耳光,耳光声太小了,我没听见。”
跪也跪了,道歉也说了,耳光还抽了,末了,说一句耳光声太小。
被耍了。
何翩深呼吸一口气,刺激到何翩的呼吸道都灌凉风。
“怎么?”祝熹看着一脸不服的何翩,“不想自己打?那我来打喽?”
何翩赌她不会下狠手。
至多打一耳光解了气,这事情就能翻篇过去了。
不然她之后又要搞出别的花样,那就不止是打耳光了。
何翩思考后,凑过了脸,让祝熹打,只想尽快翻篇。
一耳光下去,何翩脸上就像火在烧,脸皮就像破了 。
她是真打,真下狠手。
何翩皱眉。
这不是祝熹第一次扇何翩的耳光,但却是第一次扇跪在自己面前何翩的耳光。
这滋味,爽翻了。
祝熹连抽了何翩几个耳光,问道:“痛吗?”
何翩咬紧唇,倔强道:“你高兴就行。”
又一巴掌抽上去。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谁让你把我弄怀孕了。”
“还动不动就让我跪。”
“凶我。”
在无意撞上祝福看呆了的目光,祝熹停手。
意识到当着小孩的面做这些不好,祝熹没有继续了。
算了,反正气也出了,祝熹的手,也被打得有点疼了。
她呼出一口气,说道:“站起来,把福宝带去洗手间,洗净她脸与手上的油,脏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不用你说,我会洗。”
何翩理直气壮挺起腰板,手扶上床,站了起来。
“过来,福宝,爸爸带你去洗脸洗手。”
祝福被何翩抱着去洗手间后,祝福悄声对何翩问道:“爸爸,妈咪为什么打你?”
“那不是打,那是爱的抚摸。”何翩骗祝福说道,“那是你妈咪爱我,才会抚摸我的脸。”
祝福听得懵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打在了何翩的脸上。
何翩反应不及,挨上了祝福力气不大的一掌。
“爸爸,我也爱你噢~”祝福冲何翩比了一个心。
何翩想凶祝福都没理由凶她,因为这是她认为表达爱的方式。
都怪祝熹,要打自己。
但也别当着祝福的面打啊!
这下好了,被祝福看见了,让祝福学去了。
以后祝福动不动就打自己一巴掌,然后说‘爸爸,我爱你噢~”,何翩还要强颜欢笑,说宝宝真棒,光是想想都糟心。
“福宝,是这样的……”
何翩蹲了下来,耐着性子对祝福讲道:“这种爱的抚摸,只能你妈咪才可以对我这样喔,你不行,其他人也不行,所以,你以后爱爸爸,你就亲爸爸的脸颊,好不好?”
“来,我们亲脸脸,不许‘抚摸’脸脸。”
何翩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这下祝福算是听明白了,啪唧一大口亲在了何翩的脸上。
嘴上的油没洗掉,印在了何翩的脸颊上。
何翩悬着的死不仅死了,还死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