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福入院近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何母从家里带来两个保姆阿姨,拎上祝福爱吃的零食与新上市的玩具,来到鸿光医院看望祝福。
主要是来看祝福,其次是来见祝熹,推进她与何燃这两人的事。
拖不得了。
再拖下去,祝福这一次次犯病,命都可能拖来没了。
何母来时,何翩正好有事出去了,不在医院,只有祝熹在医院里。
何母让两个保姆阿姨照看祝福,她则把祝熹叫去了一旁说话。
“你和何燃约好时间和地点了吗?”
“阿姨。”祝熹为难,“何燃都有喜欢的女人了,我和他如果发生个什么事,那太对不起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了。”
何母没听说何燃喜欢哪个女人,那小子倒是一个劲地催促自己,让自己向祝熹施压。
“你听谁说,他有喜欢的女人了?”
“他与何翩聊天时提到的,何翩还让他把那女人带回家给你们看看,尽快订婚结婚。”
何母瞬间知道祝熹说的是谁了,这人十有八九是孙故萍。
“你无需担心这事,不要有思想负担,你与何燃在前,何燃与她结婚在后,你争取在他俩结婚前怀上孩子,别在何燃婚后完成这件事就行。”
这怎么行!
何燃单身还好说,但现在何燃有女朋友了,还是会结婚的那种女朋友,要求自己与何燃做些偷鸡摸狗的事,祝熹做不到。
如果一定要这样,祝熹宁可退而求其次选择何翩,搏一把,与何翩试管生子。
祝熹如实说出心中所想。
“阿姨,我做不到,这不道德。”
一听祝熹这话,何母顿时火冒三丈。
“道德?是道德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当小三,当情人,她们在乎道德吗?被唾沫淹没,被人骂狐狸精,也阻挡不了她们混得风生水起。”
何母指着祝熹的鼻子骂道:“你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你能与我们这样的人家攀上关系,全因为我养了何翩这一个傻儿子,你不过是一个玩玩就丢的角色,死皮赖脸怀上何翩的孩子,叫你打胎你不打,孩子生下来有病,需要你这个当妈的去救,你满嘴道德,不愿意救,你这样的人,配当什么母亲!”
撕下那张看似善良的面孔,何母变脸极快。
虽早有心理准备会被何母指责,但祝熹实在没料到何母会骂的这么难听。
“我没说不救,郭医生说……”
祝熹想说在何翩与何燃间。她目前倾向于选何翩了。
但她的解释被何母认为是她在反驳。
不等她的话说完,何母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听好了,你必须与何燃生个孩子出来救福宝,我才不管你所说的道德,我只要我的孙女平安健康长大。”
祝熹脸颊发烫,她摸了摸脸,终于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的含义了。
何翩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离不开何母的影响。
现在何翩当了父亲,没有以前那么粗暴了,受祝福影响,他说话都变温柔耐心了不少,但骨子里的暴力是消失不了的。
要不是保姆找来,说福宝要见奶奶,何母还想扇祝熹几耳光,让她知道目前的局势,容不得她说不。
何母看望祝福结束,临走前,何母走到祝熹面前,刻意提醒道:“你懂点事吧,多大个人了,还拎不清情况。”
之后祝熹思考许久,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去询问孙医生,是否可以让祝福出院了,得到的答案是可以的。
留在医院里不安生,何燃会随时出现,存在感太强了。
无论祝熹去给祝福买饭的路上,还是夜里一个人陪护祝福时,何燃都会出现。
如今被何母一逼,祝熹不得不迅速做出决定,向孙医生咨询,拿何燃的晶子与自己做试管的可行性。
郭医生十分赞成。
“这比用何翩的晶子保险多了,要个女胎,把胚胎移植进体内,等成功后,就等着42周后生下。”
试管可以免去与何燃亲密,不用背负太过沉重的道德枷锁。
—
给祝福办理出院手续时,何翩跑上跑下,连带来的助手陈只杰,他都不使唤了,事事亲力亲为。
陈只杰止不住感叹:“何总这是咋啦,被夺舍换掉灵魂了?变得这么勤快了。”
懒驴变勤快了,不寻常。
祝福的头发松散了,何翩拿出手机,点出一个收藏的扎发教学视频,要给祝福扎头发,把祝熹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何翩笨拙的给祝福扎了一个最简单的两个啾啾头发,像两根拔地而起的天线。
祝福吵着闹着要祝熹给她重新扎头发。
“这多好看,干嘛要你妈咪给你重新扎?”何翩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手指弹了弹祝福头上的两个啾啾,“这多好,整得跟个信号接收器一样,让你接收来自外太空的高度文明精神。”
“妈咪——” 祝福抱上祝熹的大腿,快要被何翩扎的头发丑到哭出来了,“妈咪——”
不,祝福已经瘪着一张嘴,眼睛里落出小珍珠了。
在声声妈咪的呼喊下,祝熹只好动手拆了何翩给祝福扎的头发,重新给她扎了头发,这才让她破涕为笑。
“这小孩,屁都不知道香臭,就知道美丑了。”何翩打趣,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他抱上祝福,弯腰往车里坐去。
回程的路上,何翩烟瘾犯了,非常想要抽烟。
他提不起精神,开始出现犯困打哈欠的症状,抓心挠肺,像有猫爪在他背上不间断划过。
司机驾车,陈只杰坐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见后排何翩的状态,说道:“何总,要不抽支烟,醒一醒神。”
“不用。”何翩摆手。
他觉得自己能忍住,意志力这种东西,他不缺。
一支香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到达紫园,何翩让祝熹抱着祝福先下车,等她们下车离开后,何翩立马向陈只杰要了一支香烟。
忍不住,实在是忍不住,戒烟太难了。
何翩在心中向那只小小的香烟跪下来叫爷爷,是孙子嘴硬了。
祝熹抱着祝福折返,去看何翩把她们母女支走,到底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然而看见的是何翩坐在车内吞云吐雾地抽烟。
抽烟有什么值得背开人?搞的这么神神秘秘。
他抽的多时,一天一包烟,烟不离手,不过祝熹注意到他最近抽烟的频率大幅度降低。
今天接祝福出院回家,祝熹都没看见他抽烟。
祝熹先带着祝福回到家,王姨已烤好一个香蕉派,切好当夜宵让她们品尝。
没看见何翩跟在身边,王姨以为何翩没跟着回来,说道:“祝小姐,我有个话,想了许久,我还是想和你说。”
“王姨,你说。”
“何先生的情况,相信你也是明白的,他不去招蜂引蝶,别的女人也会主动扑上来,有些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当成提款机,千万别把他当成人看,付出感情去对待,如果动了情,你会受伤的。”
祝熹本来也没把何翩当成人看啊。
“发生什么事了,王姨,是我在医院的这段日子,何翩他带女人回家玩了?”
王姨忙澄清:“不不不,这倒没有,你们在医院期间,何先生基本没有回家,就算回家,也是取福宝的衣服之类,没有带女人回来鬼混。”
“那王姨你……”
“是这样的,有个署名为上官薇的人,寄来了一个快递,是……是……”
王姨本不想说,但觉得不说,等祝熹自己发现真相,伤害值会扩变到最大。
不如提前打预防针,提前透露一点出来,让祝熹有个思想准备,把伤害值降到最低。
祝熹听到上官薇这个名字,头都大了。
又是她。
“说吧,王姨,她又作什么妖,寄了什么快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