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在家里做好了饭,就等着祝熹回家吃饭。
听到车库门打开的声音,王姨放下喂墨墨的辅食碗,嘀咕道:“何先生今天回来的真早,比祝小姐还要先回来。”
王姨起身做好了迎接准备,门开后,走进来的是一瘸一拐,眼睛红肿如桃的祝熹。
何翩跟在祝熹身后,几次想要去搀扶祝熹,都被祝熹背过手拒绝了。
两人这是又闹矛盾了。
饼干闻着气味跑出来,卑微摇着尾巴凑到祝熹面前。
小狗察觉到主人不开心,它没有因为主人没有抱它而不开心,它很识趣的没有缠着祝熹,转而一摇一摆,走到何翩的脚边,去讨好何翩。
小狗很聪明,知道这家里有两位主人,女主人喜欢它,男主人讨厌它。
想要留在这个家,光是被女主人喜欢不行,还要卖力讨好讨厌自己的男主人。
如果不是看在祝熹眼都哭肿的份上,何翩早就把那条小狗一脚踢开了。
面对小狗摇尾示好,何翩也只是不痛不痒说了一句滚。
小狗没滚,厚着脸皮接近他,贴上他的腿倒下,翻滚,露出肚皮。
何翩想要一脚踢开这条小狗,又想到自己没个轻重,一脚将这小狗踢死了,遂喊道:“王姨,把这狗拿开。”
“饼干,过来。”王姨手里拿了个骨头,就把在何翩脚边翻滚卖萌的小狗骗走了。
祝熹想要忍着脚踝伤痛回二楼卧室休息,但脚踝疼痛实在难忍,她吊着一条腿,身体重心往一侧倒,摔了。
还好旁边是沙发,祝熹摔,也是一屁股摔坐在沙发上。
崴了脚的脚踝肿到发光。
何翩见此,蹲下来去触碰祝熹的脚,伸手刚碰上去,祝熹就缩着脚往后撤,不要何翩碰。
“王姨,去拿些冰块过来,然后联系司机来家里,送祝熹去医院。”
“是,何先生。”王姨看见祝熹红肿的脚踝,心里发出啧啧两声,这是闹哪样呢。
何翩坚持要看祝熹的脚踝,让她不要动,祝熹不肯被何翩碰。
两人互相僵持,谁都不让谁。
恶战一触即发。
王姨盛好一筐冰,做了一个冰袋,便于冷敷,忽然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王姨以为何翩打祝熹了,小跑着出来,想着自己去劝个架,让何翩别打了。
但看见的是坐在沙发上的祝熹,抬手对蹲在她面前的何翩扇了一耳光。
何翩咬着腮帮子,没有还手,说道:“继续,别停,打到你消气为止。”
趁着何翩允许,不抽他几十个耳光泄愤,扇肿他的脸,那都对不起祝熹平时受的窝囊气。
王姨看清这个形势,没有劝架,把手里的冰块与冰袋放在何翩身边,装作没看见何翩被打了,一手抱起饼干,一手抄起墨墨离开了现场。
有第三人在场,王姨觉得祝熹会给何翩留面子,发挥不出实力,对他心慈手软。
清场无人后,王姨在心里默默为祝熹加油鼓气。
可祝熹打了何翩两巴掌,就停下了。
“不打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何翩顶着微红的脸颊,抬起祝熹红肿发亮的脚踝观察。
他拿过放在冰块上的冰袋,放在了红肿的脚踝进行冰敷。
祝熹承受不了这又疼又冰,想要抽回脚。
“不要冰了,疼——”
脚被何翩捏得紧紧的,不给祝熹抽回脚的机会。
“再疼都忍着,冰敷消下肿,等司机到了,去医院看病好的快。”
那钻心的疼痛,疼到祝熹想把何翩杀了的心都有了。
祝熹倒在沙发上,一双红肿的大眼用力瞪着为自己冰敷的何翩。
偏偏这时何翩西装衣服内侧的手机响了。
何翩扶着冰袋,听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的手机铃声,皱深了眉,喃喃道:“八成又是王久情这个神经病。”
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果然是王久情。
为祝熹冰镇着脚踝,何翩不方便接电话,但不接电话,王久情会一直打,何翩不能为了杜绝王久情的骚扰而关机,这样极大可能会错过重要电话。
何翩接下电话,点了扩音,把手机摆在一旁。
”什么事?“何翩保持一个蹲姿久了,腿有些麻了。
王久情说道:“我在试纱,婚纱太多,挑花了眼,你过来帮我选一款。”
试纱……
祝熹想道,何翩的嘴真严,两人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王久情都去试纱了,他还和自己在这里玩暧昧玩纯情。
“你不要发神经,谁要和你结婚了。”何翩哼出一声,都被气笑了。
两人手都没牵过,拢共就见过五次面,这疯女人就跑去婚纱店挑婚纱了,是有多恨嫁。
王久情坐在婚纱店里,跷着二郎腿,腿上放着各大品牌高级婚纱的图册。
婚纱店店员推出了一件重工刺绣三米拖尾长婚纱,裙摆上绣满了钻石。
那大钻石闪到王久情把脸上的墨镜从鼻梁拨下,露出眼睛打量那件婚纱,表示很满意,对婚纱店店员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爸妈找大仙算了,说我俩今年结婚会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明年我俩结婚就会磨难重重,我还会在婚后三年内守寡,何翩,我不想当寡妇,估计你也不想死,我们迟早都要结婚,不如就定在今年,为你好。”
祝熹的脚被冰麻了,没有原先那么疼了,在何翩与王久情通电话时,她愣是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偏偏何翩这个挨千刀的混账,移开冰敷在脚踝上的冰袋,故意抬了下祝熹的腿,祝熹痛到发出一声呻吟。
那呻吟声通过手机,传进王久情的耳里。
“哟,我这电话打的不巧,没考虑到你这大白天的,还没起床。”
“是不巧,所以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烦。”
何翩不等手机那头的王久情说话,不客气地挂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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