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时分,边锋刚准备出去吃晚餐,手机铃声响起,是苏梅打来的。他的手机由专案组配发,是加密的,不用担心会被窃听,当然也不会在通话中说重要情况。苏梅要和他见面,只说地点和时间,具体内容自然不会透露。双方很快结束通话,他离开公寓,驾车前往见面地点,反跟踪措施当然不能少,尽管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边锋没时间吃晚饭了,中途买了两份肯德基套餐,不用下车,十分方便。两人见面的地点在海边,位置较为偏僻,台风刚过,周边垃圾还较多,没什么游客。苏梅已经提前到了,自己一个开车来的,没看到有人同行,或者隐蔽在暗处警戒。专案组是秘密展开调查,人数不会太多,以免引起注意。
苏梅没有下车,坐在驾驶位上抽烟,停靠位置视线很好,能够清楚看到接近车辆,经验丰富。这里是一个观景台,可以俯瞰不远处的大海,落日尚在,金波耀眼,流动不绝。边锋熟练将奥迪Q5停在右侧的车位上,几乎与苏梅的理想L8新能源车的车头平齐,关闭发动机。他稍后开门下车,钻入苏梅车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苏梅递给边锋一罐冰镇可乐,抽烟凝视前方大海,“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见面吗?”
边锋打开可乐,无声摇摇头,清楚苏梅不会无故发问,静待她自问自答。
苏梅也无需边锋开口回应,“在你之前,豪哥身边也有一个专案组的卧底,我们就在这里见面。八个月前,他突然失踪了,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什么线索也没有。”
边锋反应很快,“你找到刘莎了?她和豪哥在一起?”
苏梅赞许地看了边锋一眼,“我们技术组利用大数据技术对全市主要街道的监控视频进行了搜索,结果果然发现了刘莎的踪迹,但她是否和豪哥在一起,目前还无法确定。技术组通过监控视频进行了追踪,刘莎驾驶车辆最后消失在没有监控的小巷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她说完示意边锋打开副驾驶座椅前的储物箱,里面有一个牛皮纸袋,装着从视频上拍摄下来的截图,清晰度较高。边锋仔细查看这些照片,可以确定是刘莎,尽管她染了头发,或许是戴了假发。他不久把照片装入牛皮纸袋内,重新放回储物箱内,随手推上。照片上没有时间,但应该就在今天下午,具体地点也并不清楚。
他清楚苏梅肯定知道时间和地点,只是不便在照片上显示而已,过后照片也要销毁,不留证据。苏梅单独和他见面,估计是有什么不想让第三人知道事情,相当谨慎。当地警方并不知道刘莎的存在,并没有对她进行通缉,因此可以公开活动。她改变了发色,衣着也尽量不显眼,驾驶普通车辆,这一切都说明她和豪哥肯定有联系。
苏梅稍后示意边锋下车,两人站在观景台的护栏前,海风呼啸而过,不用担心有人监听。她抽烟也凝望逐渐消失的落日,“专案组目前顾不上找豪哥,刘莎这条线索需要你自己跟进,我们只能提供技术支持。找到豪哥后,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问出卧底尸体的下落,给他的家人一个交代。”
边锋小口喝着可乐,缓缓点头,“放心,我会让豪哥开口的。之前老陈尸体就被沉入海底了,我估计卧底也可能遭受了同样的处理。”
苏梅又点上一跟香烟,“我也是这样判断的,但没有具体地点,那怕只是一个大致方位也行,否则根本无法展开搜寻。”
边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随后又回到刘莎话题上,“刘莎去的是什么地方?”
苏梅侧身靠在护栏上,“那里是城西的九塘街,解放前是妓院集中的场所,因为巷子很多,俗称野鸡塘。九十年代末进行了改造,变成了电子城,但也保留了一些又历史意义老巷子,晚上也有站街女出没。”
她顿顿又说,“九塘街上有不少小诊所,我怀疑刘莎是去那里买药了, 豪哥和他手下可能有人中了枪,不能去医院治疗。”
边锋同意苏梅的判断,那晚枪战十分激烈,豪哥和手下受伤在所难免,目前又遭警方通缉,当然不敢去医院治疗。不过九塘街附近小巷内很多没有监控摄头,无法确定刘莎行踪,很可能已经换成化装离开了,需要实地进行查看搜索才行。他不想耽搁时间,随后向苏梅告辞,准备尽快赶往九塘街。
苏梅清楚边锋的能力,也没什么好交代的,龙虎豹彪死了三个,豪哥身边只剩下残兵败将了,不难对付。她不久打开理想L8的后备箱,里面有一个崭新的战术背包,并非边锋之前那个。她让边锋带上战术背包,没说里面有什么,相信对方已经明白,无需多言。豪哥和手下都要武器,仅靠手枪是很难对付了,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边锋拎起背包,分量不轻,随即放入奥迪Q5的后备箱内。他准备上车的时候,苏梅又叫住了他,“还有件事忘了说,警方发现了阿德尸体,淹死在一个下水井内,时间应该也是三天前,是环卫工人报的警。”
边锋追问,“确定是阿德?”
苏梅点头,“警方有阿德的DNA,已经对比过了,身份没错。”
边锋说声知道,随后驾车离开观景台,驶离海滩,开上环城公路,直奔城西的九塘街而去。阿德虽然是豪哥的人,但始终对他很不错,没想道就这样淹死了,甚至不知道是廖冲出卖了他,实在冤得狠。廖冲也在警方通缉之中,把他算做是豪哥黑恶集团的重要骨干,目前尚不知下落。
警方已经严密控制进出海都市的全部通道,包括各种公共交通设施,廖冲和豪哥等人很难逃出去,必定藏身海都市内,具体地点不明。豪哥他们在海都市经营了这么多年,实力盘根错节,在警方内部也有关系,一旦藏匿不出,想找到他们的确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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