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锋午睡醒来后,张蓉通知豪哥要见他,不在刘莎家,具体地点保密。他简单洗漱一下,因为肋部有枪伤,暂时不能洗澡,由刘莎帮他擦拭身体,忍得很辛苦。刘莎有办法解决,但他没同意,见豪哥要紧,不能耽搁。他不久从刘莎家的后门离开,穿过竹林,沿着山间的小路而行,尽量不接触岛上的居民。
张蓉没有陪边锋一起去见豪哥,只告诉他海边有快艇在等候,自己留在村落内,看来豪哥是要单独见边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张蓉应该是豪哥最信任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会跟太子强的人有关联,同时还在夜店里贩卖毒品,实际情况恐怕比他想象的更复杂。他心知多想无益,豪哥单独见自己,说明已经通过考验了,也更接近豪哥犯罪集团的核心了,机会难得。
龙尾岛是南北走向的,北面地势较高,越往南越低,甚至有一部分沉入水下,并朝东侧弯曲,形似甩尾,故而得名龙尾岛。边锋沿着北侧山地行进,与海面的落差有数百米,可以清晰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轰响。山间小路没有他预想中的曲折陡峭,而且全部修建有水泥阶梯,还有护栏,很是安全。
边锋肋部有伤,不能走得太快,半小时后才抵达海边,果然有一艘快艇在等候。他很快登上快艇,只有一名陌生男子驾驶,年纪不超过三十岁。对方什么也没说,直接递给他一个黑色头套,示意戴上。他也没问,豪哥的谨慎是出了名的,没捆绑住自己手脚就已经很不错了,另外也没有搜身。
边锋穿好橘黄色救生衣,坐在快艇后部的座椅上,然后戴上黑色头套,顿时什么也看不到了。快艇很快驶离海岸,深入海中,速度较快,可以感觉出明显的颠簸。边锋闭目养神,很有耐心,不管在哪里和豪哥见面,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手机被张蓉丢掉了,专案组目前也不知道他位置,组长苏梅肯定很着急,但短时间内恐怕很难进行联络。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快艇减速慢行,风浪明显变大,可能是进入外海了。边锋没敢摘黑色头套,继续耐心等待,估计距离目的地不远了。他不熟悉外海的的情况,但清楚也有不少的岛屿,豪哥很可能就藏身其中,不知道具体位置,搜寻难度极大。豪哥显然是早有准备,龙尾岛只是紧急避难的场所,外海的岛屿才是安全的藏身处,狡兔三窟。
没过多久,快艇终于停了下来,陌生男人开口让边锋摘下黑色头套,不远处正有一艘渔船开过来。边锋摘掉黑色头套,注视渔船逐渐靠近,暂时没有起身,因为快艇摇晃较为厉害。渔船五分钟后靠近,熟练地和快艇并在一起,船身外侧固定不少轮胎,可以防止直接撞击,也是渔船的标准配备。
渔船的船舷上不久丢下一根绳索,随后人影闪现,挥手示意边锋利用绳索爬上来,并不在乎他受不受伤。边锋很快抓住下垂的绳索,熟练攀爬而上,肋部的伤势影响不大,只是还不能发全力而已。他不久爬上渔船,下方的快艇很快开走,逐渐远去,不知是否返回龙尾岛。丢绳索的男子也差不多三十左右的年纪,身着很普通的背心短裤,光脚穿人字拖,皮肤较黑。
男子收回绳索,同样沉默不语,示意边锋跟自己走。两人随后穿过渔船的甲板,来到船舱的入口,男子并未下去,抬手让边锋自己进船舱。边锋没有犹豫,很快沿着金属阶梯下至船舱内,走廊的光线较为昏暗。走廊两侧都有房间,但不知豪哥在哪里,也没人接应或指引。他沿着走廊缓步而行,路过房间便扭头查看,暂时不见有人,也没闻道刺鼻的鱼腥味。
边锋行至走廊中前部,终于看到右侧房间内有两名男子,对坐在一张桌子前喝啤酒,空易拉罐丢在桌子下的垃圾桶内。两名男子当然也看到了边锋,其中一名短发高壮男子眼神冷厉地盯着他,不久开口发问,“你是边锋?”
边锋无惧对方冷厉的目标,但并未对视,也没有躲避,平静点点头,“我是边锋,两位怎么称呼?”
高壮男子没有自我介绍,挥挥手,“进来吧。”
边锋迈步走入房间,缓步靠近两名男子,距离不远不近,暗自戒备。他很快就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支AKMS突击步枪,金属折叠枪托并未打开,但保险拨片却是打开的状态,位于单发射击档位,不知枪膛内是否有子弹。该枪经过简单的改装,护木和握把都是黑色聚合物的,前者还有战术导轨,可以安装战术附件,目前没有。
边锋扫了一眼AKMS突击步枪,很快移开目光,微笑询问高壮男子,“豪哥在哪儿?”
高壮男子伸手示意边锋先坐下,然后递给他一罐冰镇啤酒,桌子上几盘下酒菜,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边锋没有接啤酒,冲高壮男子摆摆手,“刚挨了一枪,蓉姐说暂时不能喝酒,心意领了。”
高壮男子也没勉强,自顾打开啤酒,一口气喝掉大半,然后拿起一个卤鸡爪丢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吃相不雅。边锋被晾在一旁,气氛有点尴尬,正要开口询问,另一名中年男子却突然说话了,“你是警察?”
边锋闻言暗惊,难道是卧底的身份暴露了,但却面不改色地看着中年男子,“我是边锋,不是警察。”
中年男子伸手按住桌子上的AKMS突击步枪,双眼紧盯边锋,“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可留你全尸!”
边锋无声冷笑,“不相信尽管开枪,我是来见豪哥,没时间跟你们废话!”
他说完准备起身离开,喝酒高壮男子却快速从腰间拔出一支五四手枪,直接顶在他的胸口上,击锤已经打开,显然是个老手。他不言不动,双眼直视高壮男子,脸上没有丝毫惧意,现场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高壮男子也目光凶狠地盯着边锋,对他眼中的轻蔑之色极为恼火,下一秒便扣动了五四手枪的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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