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
“说啊！你吃什么？”
“俺吃……俺大吃一惊啊主公！您真乃神人啊！二百步开外，竟然由下至上射中了城头的旗杆！俺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闭嘴！”
“好勒！”
随后，刘寂轻轻走到了卢植面前，将手中的弩机递给了卢植。
而卢植早已被刘寂先前的行为给惊呆了，看着手中的弩机，一双有些苍老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平安！这弩机威力……竟有如此之大？”
“嗯！有效射程在二百五十步左右，但是三百五十步之内，杀伤力依旧不俗！穿透一般的胸甲不成问题！”
“三百五十步！”
听到刘寂的回答，卢植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看向弩机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骇然之色。
三百五十步，也就是后世的五百米左右，当然这还不是刘寂手中弩机的极限，若是材料强度跟得上，加上抛射和顺风，这弩机的射程还要大大增加，不过那时候，就没有什么准星可言了！能被射中的人，估计祖坟都被人掏了！
而汉朝的制式弓箭，有效射程也不过八九十步。
单单有效射程，这弩机都已经是三倍于寻常弓箭了，更何况是威力！
想到这里，卢植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不断地在弩机之上来回摩挲着，像是看到了情人一般。
“量产！必须要量产！没有铁矿老夫亲自去搞！凉州不是产铁矿吗？TMD即刻发兵！问罪马腾韩遂！”
“……”
得！战争分子卢子干上线！
见状，蔡邕轻轻拉了拉卢植的肩膀，对其说道：
“子干，老夫……”
“伯喈莫要拦我！”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老夫也要一起去！”
闻言，卢植的表情这才缓和了许多。
见到这番场景，刘寂只能独自站在风中凌乱。
当然这也不怪二人如此激动，刘寂手中的弩机，放在任何地方都将是降维打击一般的东西。
想想看，攻城之时，自己这边只需要站在城下往城头上射击，便能让对方在城头上抱头鼠窜，且城头上的守军还射不到自己这边。
这等巨大的实力差距，任谁见了也只能感到深深地无力。
而且不光是攻城，在刺杀、对垒、掩护、伏击方面，这弩机的性能也会远远大于弓箭数倍之余。
换句话来说，只要弩机数量够，刘寂完全可以一路横推，短时间只能将大汉全部掌控在自己手中！
所以卢植和蔡邕能有如此反应，自然也情有可原！
……
不过刘寂现在还不太想对凉州动手。
毕竟现在的凉州，跟一片大荒地没有什么区别，刘寂过去之后，不知道要往里面砸进去多少钱粮才能让凉州发展起来！
凉州由于地处内陆，夏季季风带来的雨水往往不足以为农耕所用，必需依靠祁连山的高山雪水和自然雨水才能灌溉农田。
所以凉州百姓大多数都选择在此从事放牧用以维持生计，加上凉州军阀众多，匪患、瘟疫又络绎不绝，所以凉州尽管拥有偌大的土地面积，人口却只有少得可怜的四十万余人。
就连一向被称为苦寒之地的幽州及烟瘴之地的交州，人口都要比凉州多上近百万。
这还是黄巾起义爆发之前，各地上报的数量，这些年下来，战乱天灾频发，凉州人口只会少不会多！
可想而知这种地方，百姓究竟过得是什么样子的生活。
刘寂倒也不是不想救凉州百姓于水火之中，但是实在是有些爱莫能助。
想到这里，刘寂不禁叹了口气道：
“卢老！蔡老！现在还不是攻打凉州的时候，袁绍那边大致应该知道我的情况了，凉州不同于南匈奴及鲜卑，不是一两万人就能填得上的！到时候我等大军压境，并州必定守备空虚，若是袁绍乘机从东边发难，岂不是被人摘了桃子？”
刘寂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蔡邕和卢植头上，让二人顿时熄灭了心中那团火苗。
现在的并州看起来兵力是很充足了，但是过半人数都是新兵，若是让他们镇守并州，袁绍趁机发难。
以袁绍麾下那些足智近妖的谋士加上袁绍麾下那些经历过数次大型战斗的兵士，恐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见二人像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刘寂这才缓缓开口道：
“不过您二老也不必灰心！等再过些时日，我把那几个大家伙搞出来之后，您二老想去凉州就可以去凉州！想去益州就去益州，就算是南下攻洛阳，我也绝不会再有半分阻拦！”
“大家伙？”
卢植闻言，急忙走到刘寂面前，对其询问道：
“平安说得是什么大家伙？”
“卢老！冲车那么大的弩机您见过吗？”
“啊？？？？？”
……
天色渐暗，卢植和蔡邕二人有些昏昏沉沉地离开了欧铁的宅子。
二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走路也有些哆哆嗦嗦的。
“伯喈！你掐我一下！”
“老夫不掐！上次掐你你就差点给了老夫一逼兜！说什么条件反射！想打老夫你就直说！老夫才不上你的当！”
“嗨呀！咱俩二十几年的交情了！你还信不过老夫吗？”
“信不过！当年拉老夫当挡箭牌的，不还是你这个二十多年的老友吗？”
“……”
二人行至宅门口，卢植往院内看了看，便又对着蔡邕说道：
“伯喈这是打算坐车回府了？”
“不然呢？你请老夫吃饭啊！”
“请就请哦！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伯喈得陪老夫走回去！”
“你不是带了车驾吗？”
“唉！今日平安所说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带给了老夫不小的震撼！所以老夫想一路走走，顺便消化消化！”
闻言，蔡邕也有些微微怔住，旋即也是苦笑地点了点头。
“是啊！什么冲车一样大的弩机……能将城墙轰开一个大洞的那叫什么？……哦对，人间大炮！老夫活了快六十岁了，真是闻所未闻！”
“岂止！他让那张道长研究的一个叫什么底火的玩意儿，说这玩意儿要是被张道长搞出来！TM二里地能取人首级，你能信？”
听到卢植的话，蔡邕微微一笑。
也不知道卢植是不是被刘寂上了那么一课，世界观都被刘寂差点搞崩了，搞得这大汉大儒之一连爆了数次粗口，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子干！你怎么也称呼张角为张道长了？”
“没有！刚才说错了而已！他一个反贼，老夫怎会称呼他为道长呢？”
“可你刚刚……”
“少废话！走不走！”
“走走走！死傲娇……老夫一把老骨头了，还要陪你散个狗屁的步！”
“你TM比老夫大不了多少！”
……
夕阳西下，两位老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一面连接着夕阳，一面连接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