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之上,刘寂那四艘商船之后,一支近二十艘斗篷船组成的船队正有条不紊地追赶着刘寂行进的路线。
“当家的!前方的商船好像是看到我们了!船帆已经拉满,而且现在风向是西北风,那些商船的移动速度很快!”
那名被叫做“当家的”的男子身高约莫八尺,身姿雄壮,衣着华贵锦袍,一身盔甲也是精美异常,若是刘寂看到,一定会猜出此人的身份来。
而“当家的”在听到手下船员的报道之后,只是微微一笑。
“能在某手下逃走的人,某还没有见过!弟兄们!船帆拉满!上桨!追上前面的商船!”
……
刘寂所在的商船之上,张辽缓缓将刘寂送给他的望远镜放下,目光凝重地看向后方道:
“主公!那支船队正向着我们的方向赶过来!人数约莫有千人左右!”
刘寂坐在一边的躺椅上,轻轻翘着自己的二郎腿道:
“这些日子刀锋的弟兄们散步在江夏及庐江各地,是否听说过这淮河之上闹过匪患?”
“倒是有听说有一支来自巴郡的水贼前去依附过江夏太守黄祖,但是那黄祖好似对这人不太感冒,拒绝了他的投奔!随后这支水贼便消失了,而后便听说江夏至庐江进经常闹匪患,以至于平时行舟的商船皆是结伴出行,不过属下并未听说淮南地区也有水贼出没之事!”
“巴郡的水贼?”
听到张辽的话,刘寂也是微微蹙了蹙眉,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名字,却也一时间不好确认,只得再次问向张辽。
“这支水贼是个什么情况?为首之人姓甚名谁?”
“这点属下就不知了!不过据说这支水贼披服锦绣,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欧了!”
刘寂伸手比了一个“OK”的动作!示意张辽不用再说下去了!
这支水贼他已经猜到是谁了——江表十二虎臣,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虽然不知道甘宁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是既然是他主动找上门来,刘寂断然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甘宁虽粗野凶狠,暴躁嗜杀,甚至违反承诺、违抗命令,但是,开朗豪爽,有勇有谋,轻视钱财,敬重士人,厚待士卒,并深得士卒拥戴,活脱脱的刺头一个!
但是刘寂最不在意的便是刺头!
后世在剑雨部队之中时,刘寂手下不知道改造了多少刺头菜鸟出来,就连刘寂自己,都是刺头中的刺头!
这玩意儿只要应用得当,刺头也能变成部队之中最为锋利的尖兵!
想到这里,刘寂缓缓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对着张辽吩咐道:
“命令部队,更换作战服,然后……把船靠过去!”
……
“当家的!前面那四艘船向我们的方向调转过来了!”
“什么?”
躺在船舱内的甘宁一下跳了起来,然后迅速出了船舱。
当他看到面前正朝着自己位置不断靠近的四艘商船之后,心下也是一沉。
“看见了我等竟然还敢将船靠过来!这些人真以为我们是普通水贼吗?弟兄们!升帆!靠上去!”
约莫一刻钟后,两队船队相遇。
一支支抓钩被下方的锦帆贼丢到了刘寂船队的商船之上,随后,锦帆贼迅速拉着抓钩爬上了商船。
而中途,这些人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这让甘宁十分不解,不过很快,他就被他率人登船的决定而感到后悔不已。
刘寂所处的商船之上,约莫四十人左右已经爬上了船头,不过刚一上船,这些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把把黢黑的弩机正泛着寒光瞄准着自己这边的人手,而后……船上一名身穿黑袍的将领直接高声下令。
“放箭!”
只在一瞬间,刚刚爬上船头的四十几名锦帆贼便个个被精准爆头,掉下了商船……沉入了河中……
而其它商船之上,这样的场景也正在上演着。
甘宁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边便瞬间折损了近二百人,这是让甘宁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
当甘宁看到自己手下之人脑袋上插着的弩箭之后,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弩!遭了!这支部队是汉军精锐!撤!”
甘宁自知自己这区区锦帆贼遇到了一支精锐部队将要面临的会是怎样的下场,于是高声下令,示意让自己麾下的人手迅速撤退!
不过刘寂显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命令刀锋部队对着眼前的数十艘斗蓬船的船底开始射击。
一时间,数百支弩箭朝着甘宁所在船队的方向便是一顿箭雨齐射。
斗蓬船相比乔家的商船,本就只是占体型小速度快的优势,所以所用的木板材料并没有多厚,加上弩箭的威力确实十分了得,而且刘寂下令射击的位置,又是船舱最轻薄的腹底位置。
在抗下了一轮箭雨之后,数十艘斗蓬船终究还是抵挡不了弩箭之威,被硬生生地射出了一个大洞。
随后,刘寂看着船檐上的抓钩,也是微微一笑道:
“这一招!我也会!钩锁箭!”
嘭嘭嘭!
一连串的弓弩声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只见近百支带有抓钩的箭矢再次射中了眼前的数十艘斗蓬船,而由于箭矢威力太大,让不少本就千疮百孔的斗蓬船再次受到了致命的攻击。
短短半刻钟左右,就有两艘斗蓬船沉入了淮河底。
而原本在斗蓬船之上的锦帆贼见状,也是纷纷跳入河水之中,在其他人的帮助之下爬上了那些还未沉下的斗蓬船上。
可这还没完,钩锁射出之后,刘寂又命人将其绑在自己的商船之上,随后令人拉起船帆,意图加快这些斗蓬船的下沉。
至于下方的甘宁也早已是后悔不已,从商船靠拢过来到自己的锦帆贼溃败,其中经过的时间不过一刻钟左右。
而现在,这支商船的主人明显是不打算放过自己这边的人,打算让他们葬身于这淮河之中。
甘宁本想令人跳船,但时值八月,正是淮河流域的汛期,若是跳船游往岸边,生还几率还不到两成……
想到这里,甘宁猛地一咬牙道:
“弟兄们!这些人明摆着是要让我们全军覆没!放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冲上商船,与他们决一死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