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音跟着夏星微躺到一张床上的时候,依旧还打趣着:“长卿哥哥都已经走了,你的脸怎么还是这般红?”
夏星微双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伸手在司徒音身上作势打了一下:“我这是热的。”
司徒音只是痴痴看着她笑:“你还不承认啊?在宫中我早就看出来了,家里也都是支持你们在一起的,你就别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也无妨。”
夏星微羞愤地增大了声音:“什么就大大方方的了?我可从未答应过他什么。”
司徒音笑:“你没答应啊?那要不这盒子里的东西就给了我吧?”
看司徒音就要上手来拿,夏星微不及细想,已经将东西拿到了一边,待反应出自己的动作的时候,脸颊更是飞上一抹红晕,直接将木盒子丢到了司徒音身前:“你喜欢拿去便是。”
司徒音笑嘻嘻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簪子,顶端带着兰花花瓣的模样,玉石温润,奶白中带着一丝绿,甚是清雅别致:“星微姐,长卿哥哥这是与簪子杠上了,之前送你一个桃木发簪,现在又给你一个玉兰玉簪,快收好吧,可别丢了丢去,这个不能磕碰了。”
看着司徒音脸上戏谑的表情,夏星微毫不客气上手就去搔她痒:“好啊你,你现在学会打趣我了是不是?我让你说,我让说……”
司徒音受不了痒,咯咯笑着却又躲不开,只能讨饶:“姐姐我错了,我不说了,好姐姐别了,我真的错了。”
夏星微这才停下手,伸手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你呀,人不但菜,还最爱玩,今日不好好陪陪柳姨娘吗?怎么又跑到我院中来了?”
司徒音嘿嘿笑着:“姨娘说让我多与你亲近,我便来了。”
夏星微有些不解:“你那么久不在家,姨娘就不想你?”
司徒音这才说:“不瞒你说,我也觉得姨娘有些奇怪,自从咱们从边关回来之后,她便沉默了许多,也不大爱走动,估计跟咱们一样,这里虽然很好,很繁华,但总归是被拘束着,没有边关自由,更何况……”
夏星微看司徒音变了脸色,关切询问:“更何况如何?”
司徒音叹口气:“自从父亲从边关回来之后,几乎整日都在母亲那里,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姨娘是我生母,我也不忍心看姨娘这般独守空房,可母亲又待我极好,这些话我谁也不敢说,星微姐,你说,一个人为何非要同时娶两个女人,这样难道不是对两个女人的伤害吗?”
夏星微也叹口气:“那不然呢?男子可三妻四妾,大舅母独守司徒府二十多年,将大表哥二表哥带大,文武双全,她也是不易,可能舅父正因如此,觉得对大舅母有所亏欠,但柳姨娘在军中十几年,也是任劳任怨,这件事情,还真的不知该如何,要是我舅舅能分裂成两人就好了。”
司徒音落寞地低头:“若有朝一日,我也愿意找一个并不是那么出众的郎君,不求他能达官显贵,只愿与他一生一世,只我们一双人便可。”
夏星微看她难过,故意将话茬揭过去:“哎呦,现在你就开始想日后成婚的事情了?那我明日就给外祖父说,好让他给你找一个能许你一生之人如何?”
司徒音脸上的落寞顿时消减了大半,拉了夏星微的胳膊撒着娇:“星微姐,你现在也学会奚落我了是不是?你这样的话,那我可不跟你好了。”
夏星微拉过了她的手,慢慢拍着她的手背:“虽然是玩笑话,但我说的也是认真的,你也过了及笄之年,等找个日子,让外祖父给你补上及笄宴,选个门第相当,人品贵重的人,许了亲,或许柳姨娘也会放下心来。”
司徒音低头羞涩笑了一下:“现在不是在说你跟长卿哥哥的事情吗?怎么又绕到我身上来了?星微姐,长卿哥哥真的不错,我觉得,你可以慎重考虑,总也好过到时候陛下随意指婚来得妥帖吧?”
夏星微没有再开玩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心中已经有所考量,你放心。”
司徒音笑着:“如此才好,你呀,就看在他半夜还要翻墙特地来见你跟你说让你依靠他的话,也该给他一个机会。”
夏星微叹口气:“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原本我还只当他是朋友,突然之间就要从朋友换成另外的关系……我还有些不适应。”
司徒音笑着:“不适应可以慢慢适应,人跟人的关系本来就是一直在变的,感情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加深,谁也不会一见面就决定一生所属,但既然决定要跟谁一生,就不离不弃。”
夏星微看着司徒音笑着:“你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这番道理?”
司徒音捂着嘴呵呵笑着:“话本子上看来的。”
夏星微忍不住感叹:“那我可要提醒大表哥了,以后给你话本子可得注意了,不能再给些才子佳人的东西,好好的小姑娘,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司徒音效:“大哥才不会跟你这般想,大哥会说,话本子上都看完了,遇人之时便多了几分识人的本事,是好事。”
“没想到大表哥看着那么儒雅之人,还会说出这番话来,行了,赶紧休息吧,在这里,我总觉得分外亲切,可比钟粹宫舒服得多。”
司徒音小小抱怨一下:“正是呢,这个院子可是全府最漂亮的一个,之前我还进来看过,很是喜欢,母亲说这是你母后闺阁中所住,这里的陈设一直不曾变过呢。”
夏星微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闻着屋内淡淡的清香,慢慢闭上眼睛:“说不定,这里还有母后残留的气味,以前母后住着,估计也是这么香,阿音,你从小跟着柳姨娘,你有留意过柳姨娘身上有何特殊的味道吗?”
“姨娘身上常常是药香算吗?”司徒音随即说。
“怎么不算呢?每个人身上都有特别的味道,就像你。”
司徒音好奇:“我是什么味道?”
夏星微作势在她身上闻了闻:“你呀……你是酒酿圆子味,哈哈哈,每次看见你吃这个的时候,我就想起小时候你竟然能吃醉,整整睡了一天。”
“好啊,我就知道你没好话。”
“好阿音,我错了,我不说了,真不说了,哈哈,别生气。”
“哼。”
“笑一个!笑一个呗。”
“已经不会笑了。”
“我不信。”夏星微冷不丁又去瘙痒,直到司徒音笑倒在她身上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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