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圆月,叶家。
月光如水,给小院铺上了一层银纱。
陈青云赤裸着双脚,静静地站在圆月之下,默念神胎种魔梦魇大法口诀,仔细揣摩,冥想之中,经文如月光、如水流在心间缓缓流淌。
“天有天庭,天庭者,众神之所归,众生之灵台也。人有识海,识海者,神魂之所居,众妙之门也。存想于识海,昼则观想太阳之气贯顶而下,金光如炽,入得识海结为阳珠。夜则观想太阴之气入凤府而上,银光如水,升入识海化为阴珠。”
“阴阳交替,循环往复,与神魂结合,幻象重生,神魂可得清凉,炙热,酸麻,肿胀,又可见九天仙女,地狱罗刹,地府恶鬼,又可见上古诸圣,诸天菩萨,九天神佛;”
“又或觉已堕轮回,又或觉举霞飞升了,此诸般幻象,一切不管,守心正神,观想虚空有我,过去有我,现在有我,未来有我。我为天地众生本来面目,守护本心、认识本我、找到真我……
不知是陈青云天生神魂强大,还是神胎种魔梦魇大法,和他最契合,总之功法进展神速,识海中只见主魂端坐中央,九个分魂,团团围坐,识海白雾茫茫,平静无波。
忽觉两足之底涌泉穴一阵阵的清凉、酸麻、鼓胀,接着一股青色灵气缓缓升起,到达会阴进入督脉,并于脊里,上至风府。
同时,头顶百会突突跳动,月光如水注入凤府,地阴之气和太阴之气合源归宗,注入识海,只见识海上空,慢慢有一轮圆月的虚影出现,初时极淡,后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亮。
陈青云知道这是功法进入第三层中期的表现,只要继续修炼,识海再结出太阳虚影,就会产生阴阳之气,那时神魂力量就会产生种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修炼结束,已是月挂西天。
此时晚风阵阵,夜凉如水,陈青云一时童心大起,运转功法,将神魂力量笼罩周边,默念口诀,其中一个分魂瞬间遁出识海。
轰隆!眼前的天地瞬间大变,陈青云自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准确的说,缩小版的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的浮在自己头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地上的自己一身月白道袍,身高已接近一米八,正和空中赤裸着身体的三寸婴儿状的自己,各自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相对而看。自己看着自己,感觉甚是古怪。不过两者心意相通,本体能够控制分魂做出各种动作。
陈青云控制分魂飞来飞去,发现在自己神魂力量笼罩的地方,分魂来去自如,异常灵活,如鱼在水中。一旦飞出,则瞬间异常寒冷,犹如赤裸着身体走在冰天雪地之中,不过倒是不影响其行动。
如水的月光下,龙城上空红光如云,那是一切生灵的神魂之火映照的景象,周边的一花一草一木有生命的所有东西,都发出不一样的神魂之光来。放眼看去宋家之人,散发着的神魂之光,星星点点,看去犹如一颗一颗的小星星。
陈青云将功力运至极致,分魂瞬间在宋家穿梭起来。
陈青云发现这些神魂之光,随着修为的强弱,和修炼功法的不同,光团也各不一样,光亮有强有弱。光团核心处都有诸般异象隐现,有的光团正中是一团烈焰喷涌,有的光团正中是一座雪山冰川,有的光团核心是一团飓风呼啸,更有光团中间是雷霆奔涌、电光怒射。
其中十几团光焰夺目、流光四射的光团聚集在一起,他们的光芒交错在一起,让陈青云只是远远的看着,就觉得一阵阵的胆战心惊!
分魂游玩片刻,飘到叶开居住的房间门外,略一沉吟,就伸手向房门推去,忽然陈青云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房门,原来魂体是虚幻的,竟能穿物而过。
叶开正在房中盘膝修炼,头顶的神魂之火核心深处似有一条水龙盘踞,随着修炼,天地间的灵气滚滚而来,让她全身灵光莹莹,头顶的神魂之火似乎也在吞吐灵气。
陈青云观望片刻又翩然而去,神魂功法神秘莫测,自己需要不停的摸索,才能领悟其特异之处。
自古繁华之地,必有三楼,一曰酒楼,二曰青楼,三曰宝楼。对于大多数修仙者来说,修炼的目的,一是更加强大,二是追求永生。
凡人世界芸芸众生,能修炼突破练气的万中无一,能筑基、凝结金丹的就更少,再往上更是凤毛麟角。再说仙路漫漫,仙途艰难,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所以一旦修士感觉突破无望,就会选择享受人生,而对于男人来讲,享受离不开花天酒地,所以酒楼青楼必然极多,而仙家秘宝则是财富的象征,也是保命的不二选择,你想想看,遇到强敌,丢一个那啥,敌人就死了,或者你有秘宝护身,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岂不是美哉。
这天晚上,陈青云的分魂无形无质,一路飘飞,目标正是青楼。
前世地球上,陈青云没有去过,是那些高级的会所,没钱去吗?还是街边发廊、洗头房不敢去?都不是,是他个人的坚持和操守,在他看来,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此。
如果按照“人不风流枉少年”“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的观点,陈青云前世算是白活了,不过人各有志,都是个人价值观、人生观的问题。
在太子河与娘娘河交汇之处,河边一溜几座高楼拔地而起,飞檐斗拱,金碧辉煌,门外挂满了粉红色的宫灯。
河边的码头上停靠了几艘大船,船上楼宇重叠,雕龙画凤,甚是豪华。
此刻宽阔的大街上,人声鼎沸,人流如织,来来往往的不是锦袍玉带,器宇轩昂的富商名流,就是腰粗膀圆,灵气缥缈的修士之辈。
“玉春楼”
是龙城最为豪华的青楼,说楼也不是楼,占地几十亩,一色的雕栏玉砌,一重重的五层楼阁,门前有衣着鲜亮的豪奴,门后是悠远深长的花厅。
陈青云穿墙而过,只见里面一排深远精致的楼阁,还有楼阁顶上隐隐约约的粉红牙帐,以及若有若无的香气,还没有进去,就已经感觉到软玉温香,靡靡之音,使人的根子都烂掉。
门口许许多多的鲜亮马车,绿尼大轿子,粉红金漆小轿子等等在豪奴们的引导下,都井井有条,不见丝毫慌乱。 这样的摆设和气势,足足可以让一般的平民,甚至一般小富的人家都望而却步。
里面是许许多多的长廊,亭台楼阁,花园水池,还有许多厢房,装修比大户人家还要阔气得多。
陈青云七转八转,一座豁达的花厅展现在眼前,就好像是富贵人家的正院一样,楼阁明亮,院落宽敞。
几位衣着华美的青年正在饮宴,中间一人锦衣玉袍,身形清廋正是宋远桥。旁边公孙剑大呼小叫的,正和身边的美女郑骰子,玩着喝酒的游戏。
每位青年身边都陪伴了一位美人,只有宋远桥例外。
不远处,是一个隔间,珠帘之后一名清丽的女子正在抚琴,琴音清越,令人陶醉。
忽然公孙剑将骰子一丢,酒瓶一砸,大声叫起来:“不玩了,不玩了,他妈的,什么头牌,让老子等了这么久,再不出来,你爷爷我就砸了这玉春楼!”
旁边一人急忙劝起他来“剑少,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烟含笑姑娘说两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绝对说到做到,再说为抱得美人归,这点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哎,这争风吃醋的戏码,不看也罢。
陈青云向上一飘,穿过一个有隔音和防护阵法的楼层,来到五层高楼一间僻静的房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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