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户参军的官职虽然较何梁所任的县令略逊一筹,但在谈论知州、举人这类身份时,却是绝对值得称颂的存在。
即使在潭州之地,像刘华丰这般年纪便已高中进士科的天才修士也是寥寥无几。
所谓“三十岁登科及第方显明智,五十岁高中进士方称俊杰”,进士科的选拔难度堪称修真界的顶尖层次。
在麓山仙院,刘华丰同样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何公子的眼界竟是如此之高吗?
刘华丰眯起了眼睛,冷笑一声:“那么请问何公子,您又有哪些足以自傲之处呢?”
“没有。”
何言坦然耸肩,答道:“只不过待今年的破障试炼之后,希望你还能有这般在我面前放言的胆量。”
此刻,他对大渝王朝的修真选拔体系已有深入的认知,对于考试题目的范围也有了一定的理解。有了仇恨值引擎这样的逆天法宝相助,他不相信自己会在考核中输给刘华丰。
就像他先前所说的那样,既然参加考核,就要争取一举踏入进士之列……
刘华丰微微一怔,深感何尘的修炼自信心爆棚,旋即颌首道:“也好,那贫道便静观其变,看看何施主你究竟能在此次试炼之中取得何种修为境地。”
话音刚落,他并未立刻离去,反而与众修士一同踏上前往灵仙峰的仙路。
刘华丰逐渐与这些宁远修行弟子们交谈起来,身为进士出身,并且家父更是司天监高官,众人对他自然恭敬有加。
而何尘则不动声色,默默揣测刘华丰来到这宁远秘境的真实目的。
终于登临峰顶,周遭数十里的天地元气波动尽数纳入眼中。
任何人在此等壮阔景象之下,都会油然而生一股豪情壮志。
刘华丰轻摇手中法扇,被一群修士围拥其中,突然回首望向宛如星辰拱卫明月般受众人追捧的何尘,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之意,随后对着身旁的一位同僚低语几句。
那同僚轻轻点头,目光转向何尘,提议道:“听说何施主诗词修为无双,誉满宁远秘境,今日此情此景,何不多创作一首仙诗以增意境?”
何尘并不认得此人,知晓他是刘华丰特意安排前来试探之人。
这刘华丰果然有些手腕,担心自己丢脸,竟让友人代劳。
然而何尘怎会轻易遂他心愿,淡笑着回应:“吟诗固然无妨,只不过在座各位皆是修道奇才,我一人独创诗句又有何趣味可言?” 听罢,那位书生立刻接话道:“那晚辈愿陪同何施主共同切磋一番,为这场试炼增添些乐趣。”
“你?”
何尘微眯着眼瞥他一眼,“你尚未晋升筑基期,有何资格与我比试诗词修为?”
“你!”
此言一出,立即将那书生激怒。
在这灵仙峰顶,也就只有刘华丰一人突破到了练气期中期。
更何况你何尘还未曾踏入练气期,凭何贬低于我?
“来自尹鹏程的怨念值+33!”
然而众多侍女看向何尘的目光却更为炽热。
“来自王晔嫣的敬仰值+888!”
“来自殷曼的敬仰值+888!”
“来自……”
自信满满的何尘公子,愈发显得英姿勃发。
他转头看向刘华丰,再度提出挑战:“那不如就请刘施主与我一同较量一番如何?”
刘华丰微笑回应:“尹兄虽然尚未晋升练气中期,但在我们麓山仙院,诗词修为已然远超于我,我怕有失水准,还是免了吧。”
显然,刘华丰心中早已预谋好了应对策略。
何尘嗤笑一声:“这么说来,刘施主认为倘若我能战胜尹兄,你是否愿意承认你在诗词修为上不如我呢?”
刘华丰稍显错愕,料想不到何尘竟然步步紧逼,思虑片刻之后,只得点头应允。
然而何尘却又补充道:“实话说,即便几位潭州修道奇才联手,贫道也无所畏惧。”
这一番话语狂傲至极,令包括刘华丰在内的几名潭州麓山仙院修士面色难堪。
毕竟他们均是在荆南郡内脱颖而出的杰出弟子。此刻众女子的眼神更加闪耀了,纷纷为何尘刷起了更高的敬仰值。
何尘心中畅快无比,如今仅这一阵功夫,他的敬仰值已飙升近三十万。看来日后得多参与此类修真界盛事才是。
见状,刘华丰与他那几个同僚便退至一旁,低声密议起来……
在何言此等言辞之下,他们尚还妄图以单挑之法维护颜面,实乃修炼界中的痴愚之举。
此刻,唯有一番痛击何言之颜面,方为首要之事。
何言神情如常,依旧悠然观照天地灵机。
王晔嫣于一侧略显忧虑,问道:“你果真有信心胜过他们吗?”
何言淡然一笑,回应道:“即便千头坚毅蛮牛,亦难比肩一骑神骏天马。”
闻此言,王晔嫣的目光之中满溢出敬仰之意。
“王晔嫣之敬仰之力+999!”
“王晔嫣之敬仰之力+999!”
“来自……”……
片刻之后,已过一炷香的时间,刘华丰、尹鹏程等人终于构思出一首自以为满意的诗句。
此次,刘华丰并未再托尹鹏程出面,而是亲自上前,含笑吟诵:“翠峰重峦映碧空,小桥流泉映佳境。深山古刹钟声响,诚愿禅心伴古灯。”
虽诗作平庸,却仍可见宁远书斋之人对其存有几分敬佩之情。
“哼。”
然而何言却只是轻轻一笑,道:“若真有禅心固善,最忌无病呻吟,硬造悲凉啊……”
随后,他朗声背诵起杜甫的《登高》后半段:“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话语低沉而有力,犹如在林海间回荡。
话落,现场陷入片刻静默。
继而有人双目熠熠生辉,低声重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些修道士子,谁人心中不曾怀揣壮志?
或希冀金榜题名,位列庙堂;或欲扬名儒林,留芳百世。此时面对这般山水景色,早已胸藏豪情壮志,闻得何言此诗,更觉豁然开朗,犹如打通了修行之路的瓶颈。
一股豪情壮志在胸腔中翻腾欲出。
“欧鸿胜之敬仰之力+999!”
“邓合华之敬仰之力+999!”
“赵修筠之敬仰之力+999!”
“王晔嫣之敬仰之力+999!”
“……”
敬仰之力如同潮水般滚滚而来。
“刘华丰之敬仰之力+777!”
即便是刘华丰也未能抵挡住敬仰之情的涌现,但他转瞬之间又积累了些许怨念,心中矛盾重重,既佩服何言的诗才横溢,又因何言独占鳌头而愤懑不已。
何言嘴角微翘,又道:“草率成诗,我这首诗还算过得去吧?”
“刘华丰之怨念值+55!”
“尹鹏程之怨念值+22!”
“……”
何言得意洋洋的姿态令刘华丰等同僚极为不满,却又无法找出任何反驳之辞。
毕竟何言所作之诗,无论是用词还是意境,乃至那股磅礴的豪情壮志,皆堪称无懈可击。若非与何言存有嫌隙,他们或许都会虔诚地向何言俯首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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