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虽然徐殊音没有正面回答时聿的话,但是他也不会追着这件事不放。
所以就先放下吧。
他相信,早晚有一天桐桐会完全信任她的。
……
到了第二天,正好医院里通知唐霖的情况稳定点了。
时聿跟徐殊音便去医院里看他。
见到唐霖的时候,他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身边就只有一个护工照顾他。
两人走进去,护工很识趣的离开了。
唐霖身上的麻醉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醒一会儿睡一会儿。
两人来的也正是时候,他刚好醒过来没多久。
徐殊音本来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集的,但是他毕竟救了自己。
于情于理都得来看看他,关心关心。
“感觉身体怎么样?”
唐霖缓慢的移动着头,先是看了徐殊音一眼再是看向时聿。
然后动动嘴角说:“我闻不到新鲜的空气,要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可能会好点。”
坐着的时聿哼出一声冷笑。
要不是看在他给桐桐挡了一枪的份上,怎么着这句话他得一拳头挥过去。
徐殊音听了这话也不开心,她板着个脸说:“那既然这样我们都走,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呼吸就畅快了。”
她说完,做出要走的架势。
唐霖立马出声制止她:“哎哎,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殊音停住脚步,斜眼睨着他。
床上的唐霖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徐殊音叹声气,然后走过去刚要给帮他,结果就被时聿抢了先。
“唐先生,我来吧。”
唐霖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刚要摆手拒绝,时聿就架着他的一个胳膊坐起来。
“嘶~!”
他闷哼一声,伤口的疼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扶起来坐好后,时聿还很好心的给他在后面垫了个枕头。
这个过程徐殊音也没有拦着,她坐在一旁,见唐霖缓过来了才问出她今天的真正目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找董秀丽的?”
唐霖看向她,这个过程还瞪了时聿一眼。
然后才看向她:“桐桐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徐殊音没有说话,时聿先不高兴上了。
“桐桐是你能叫的吗?”
“我就叫!”
唐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冲着两人大声喊道:“桐桐,桐桐桐...”
时聿再也忍不了了,从床头随便拿起一个东西就塞进了他嘴里。
病房里才终于能消停一会儿。
唐霖的右手还在输液,他便缓慢的抬起左手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刚想开口,徐殊音就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这下唐霖没有再喊了。
然后徐殊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找董秀丽的?”
唐霖把看着的她的视线移走,赌气似得说了两个字:“秘密。”
“秘密?”徐殊音盯着他,语气冰冷:“守着你的秘密,可活着走不出这个医院。”
这次唐霖对上了徐殊音的眼睛,神情颇有些委屈:
“咱们也算是熟悉了,你就这么舍得吗?”
一旁的时聿冷冷的说:“我舍得。”
唐霖:“......”
好,算你狠。
他叹了声气,把自己床头边上的手机拿起来,然后艰难的解锁。
操作一番才把手机递给徐殊音看。
“你跟徐楠见面的照片早就被拍到了。”
手机上的照片是在一个巷子里拍的。
那里停着一辆车,隐约能看到在里面坐着的徐殊音。
站在车外的是徐楠,他遮的很严实,但如果是熟人看到的话也是能一眼认出来。
徐殊音看完手机就给他扔了过去。
“我们直接一点,谈条件吧。”
徐楠这条线算是暴露了,原先时聿知道她还能给自己洗脑都是自己人,没关系。
现在唐霖都知道的话,那徐楠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唐家了。
要是唐家的人知道可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保住徐楠的性命。
所以徐殊音才开口说跟唐霖谈条件。
但坐在病床上的人显然不这么想。
“谈什么条件?徐楠在我这里用的很好。你放心,我会守住这件事的,不会再让第二个唐家人知道。”
“我不相信。”徐殊音直截了当的说。
“唐霖,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你知道徐楠是我的人还要把他留在身边是想干什么?我们谈条件,我只要徐楠安全回到我身边。”
唐霖没有说话。
徐殊音给他思考的时间,一时之间病房里安静的奇怪。
过了好半天,唐霖才磨蹭着开口:“你说谈条件,那我要你跟时聿离婚呢?”
“你神经病啊?”
不用等时聿说不满意了,徐殊音第一个就不同意。
她皱着眉张嘴就是把唐霖给骂了一顿。
一旁的时聿也从凝重转变成了开心的样子。
徐殊音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唐霖还说这样的话,无疑是撞在了枪口上。
“你能不能好好谈?我跟时聿你是别想着拆开了,最好趁着这点时间说点有用的。”
“还有,我也不是非要跟你谈条件,你们唐家对上时家也只能是以卵击石,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唐霖沉默了,他低着头沉思了很久,直到徐殊音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开口:“我还没想好,这个条件能不能先欠着?”
徐殊音微蹙着眉看向他。
“我是真的没有想好,你放心,徐楠我会安然无恙的让他回到你身边。”
见他的样子还算真诚,徐殊音便没有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见事情说的也差不多了,她拍拍时聿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来。
“行,那你好好养伤,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时聿慢她一步, 在走出病房的时候专门停顿了一下,然后深深的看了唐霖一眼。
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微笑后才离开。
唐霖身上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他靠在床头陷入沉思,就连护工进来都没有注意。
时聿他,不会干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