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殊音想咬掉自己舌头的想法都有了。
不知道现在是几楼,希望跳下去别活着,了结这尴尬的一生吧。
与徐殊音懊恼的样子相比,时聿就淡定很多了,他还轻声安慰面前的人:“别急,等回京都。”
不想听时聿再讨论这个话题,徐殊音坐直身子推搡着他:“行了,行了,你快去买吧,买什么我都很喜欢。”
时聿这才站起来,出了医院买了几个包子还有粥就提着上去了。
徐殊音吃完饭,又输了一次液才出院。
时聿想送她去坐高铁回京都,但是徐殊音不愿意,时聿就只能带着她来到临安的郊区。
安排好她后,自己继而投入到救援的工作当中。
九月份的骄阳仍然很热,忙碌了一天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时聿跟徐殊音吃完饭就在空旷的小山坡上坐着。
“今天我跟着去发放物资了,现在临安的人是不是都救出来了?”徐殊音问他。
时聿摇摇头,“很多房屋倒塌导致救援任务艰巨,到现在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勘察完。”
徐殊音没有再说话。
山坡上的微风吹着,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为那些死去的人哀悼。
太阳逐渐西沉,时聿担心徐殊音会再着凉,便让她先回去了。
走到帐篷的她才想起来,今天听人说不远处有一条河,可以让时聿先去那里洗澡。
她又迈起步子,奔向小山坡。
夕阳已经落下了,只留一道红霞。
山坡上,时聿的身影被模糊掉,徐殊音走近才发现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
这是徐殊音第一次见他吸烟。
从她这个角度无法看到时聿的表情,但是他周围却散发着萎靡的气息。
徐殊音心里很清楚,那是面对天灾人祸的无力。
直到时聿手里的那根烟熄灭,徐殊音才走过去。
听到声音,时聿把手里的烟头踩在脚底。
“去洗澡吗?前面有一条河,我给你放风。”徐殊音在他的身边坐下。
听见这话,时聿不可思议的笑出声。
“我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放心,指挥中心有洗澡的地方。”
“哦,那就好。”
时聿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
“走,回去吧。”
徐殊音朝他伸手:“拉我一把。”
时聿顺势把她给拉起来。
夜幕逐渐降临,两人相伴着回去。
在临安市没有待太长时间,到了九月中旬时聿跟徐殊音就回到京都了。
这个时候临安跟合东的情况都稳定下来,人民生活和建造逐渐都回到正轨上。
天马公司里,王芷菱见徐殊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变黑了。”
徐殊音没理她,走进办公室里坐着。
“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王芷菱纳闷的问她。
“没事。”
徐殊音这么说了一声,然后让助理把今天需要过目的文件给送上来。
王芷菱没有再问,跟她相互对坐着工作。
“你说你也真是的,就不情愿再弄一个办公室,非要跟我在一起。”
“嫌弃我?”
“哪敢。”
徐殊音写了一会字,最终还是把笔放下。
“今天我就不回公司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她说完,就拿着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看着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王芷菱红唇轻启:“莫名其妙。”
出了公司,徐殊音找到丁老头律师所。
这个时候,丁伟还在摇椅上吹着风扇午睡。
徐殊音走过去,直接把一沓资料扔在桌子上。
那声音把沉睡的丁伟吓了一跳,他从摇椅上坐起来,揉揉朦胧的双眼。
“谁啊?吓老子一跳!”
徐殊音见他醒了,直接朝他扔过去一个优盘。
“丁伟,事成之后给你一千万。”
他懵懂的眼睛眨啊眨,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一千万。
丁伟的态度立马360度大旋转,他站起身来在徐殊音的身边点头哈腰的谄媚着。
“老板,什么任务啊?”
徐殊音的指关节在桌子上敲敲,“六年前的闻奇参与的所有案子,你都给我查清楚。”
“闻奇?哪个闻奇?”丁伟疑惑。
徐殊音一挑眉,“你们律师圈的红人。”
丁伟了然的点点头,“老板,这个案子好查。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
“他主持的案子所涉及的人,事,以及那些人的交际关系,全都查。”
丁伟听了面露难色,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这些不会就我一个人干吧?”
“你说呢,你以为这一千万是这么好拿的。”
丁伟嘴角一撇,果然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
他有气无力的把优盘放在桌子上,“行了,我知道了。期限是多少?”
徐殊音叹了一口气:“越快越好。”
丁伟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从律师所出来,徐殊音就回家了。
她找到自己的电脑,开始一条条梳理现在的线索。
很快她就屏蔽外界的一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晚上了。
常姨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在中期给送进来一杯茶。
不过现在已经凉了。
徐殊音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出了书房的门。
“常姨,时聿还没有回来吗?”
“先生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今晚会有应酬,让您先吃饭。”
“好吧。”
徐殊音从二楼走下去,看着常姨做的满桌佳肴却没有多少胃口。
“夫人怎么了?”
常姨走过来关切的问。
徐殊音扯了个嘴角摇摇头。
“是不是先生不在都吃不下饭了?”
听到这句话徐殊音的心里并没有急于否定,她仔细的想想自己是不是这样。
见她盯着面前的饭菜出神,常姨也没有打扰她,悄然走开了。
但很快,徐殊音就收回视线,安静的吃起饭菜。
吃完常姨收拾了后,她就窝在沙发上看书。
这个点已经快很晚了,不是个看书的好时候,而且她平时也没有这个习惯。
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是想看书还是想等人。
时针滴答着走动,在徐殊音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她迅速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了过去。
“时聿。”她轻轻喊了声。
听见声音,时聿抬头去看,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