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仁义解决了生理需求，思绪也渐渐清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然而，他忘记关灯了。
边走他边嘀咕："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就想不起来了，是不是太久没喝酒，醉得太彻底了？"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吵醒了叶兰。
"老柳，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叶兰从房间里走出来，生气地说："然然和念念都睡了，说话小声点！"
听见不让喝酒，柳仁义的醉意瞬间消散大半。
这才记起，他们已经搬进了新家！
客厅的灯光亮着，柳仁义此刻没了丝毫睡意。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老婆，我有点口渴，能帮我倒杯水吗？"
叶兰一脸嫌弃地说："就你事多，还说什么要把然然灌醉，结果她没事，你自己倒醉成这样！"
柳仁义摸了摸脑袋，接过水杯嘿嘿一笑："还不是我遗传好？柳耀可是继承了我的酒量呢！"
"少来这套，"叶兰瞪了他一眼，坐在柳仁义身边，轻声说："老柳，你今天差点闯了大祸，怎么能让然然照顾念念一辈子呢？这种事怎么能一下子说出来，然然能接受得了吗？"
柳耀一点也不敢睡，一听到他们提及自己，立刻精神焕发，悄悄溜到门外，将耳朵贴在门上。
也许，这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恰好，这句话清楚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
"哼，无论愿不愿意，吾命定之事，他若反抗，我必折其羽翼！" 柳仁义怒火中烧。
叶兰柔声劝解：“柳兄，莫动怒，此事需顺其自然。想当年，父王为护念念之故，毅然将我们逐出家族。”
“难道，你心有悔意？”柳仁义语气骤冷。
“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叶兰反驳道：“若我有悔，何苦与你共度这些年艰辛？我叶兰可曾抱怨过半句？只是念念的真实来历，唯有父王知晓，建义他们还以为她是被收养的。”
“唉，”柳仁义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妻子，实话告诉你，父王此举实为保我，舒家与我们柳氏一族交情深厚，而念念，是舒家血脉的唯一继承人。然而建义和强义他们，你我也知其不可靠，所以……”
舒家？
柳耀此刻确信无疑，柳念并非他的亲生妹妹，且其中隐藏着复杂难明的因由。
“我明白，念念的亲生父母并非人类，当年是她祖父将她托付于我们……唉，你说，今日念念执意要去燕京的魔法学院进修。就算她学艺有成，日后成为巨星，岂不会被她的亲生母亲认出？”
柳耀瞬间恍然大悟，难怪母亲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然而，那舒家又是什么背景？
“我懂，但他们毕竟是念念的亲生父母，真要索回，我们能有何对策？所以，让念念自己做选择吧。只需他们提出血脉鉴定，我们就无计可施！”
柳仁义的声音充满无奈，接着说：“因此我想尽快为他们安排婚事，如此一来，即便那夫妇想召回念念，但她已是我们柳家的儿媳，这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叶兰同样叹了口气，回应道：“实际上，只要等到念念年满十八，一切便由她自己决定。毕竟我们养育她十多年，法律会顾及这一点。那时，她也会有自己的主见，让她自己选择吧。”
“再说吧，高考结束后再作打算。”
两人说完，起身回房，却不知，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落入柳耀耳中。
柳耀怔怔地倚在门边坐下，思绪纷乱。
念念，竟然真的不是我的血亲妹妹？
但是……
畜牲，她不是你的妹妹啊！
不，她就是你的妹妹！
胡说，你父亲已经吩咐你要照顾她一生。
哪有，你母亲可是保持中立的！
那算什么？你大可以去追求她，你们从小青梅竹马……
脑海中黑白两个小人激烈争论。
柳耀觉得双方各有道理。
他用力甩头，将心中的小人甩去，然后站起身来......
此刻，柳念沉浸在梦境的甜美中，或许是因为获得了柳耀的理解，她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梦幻般的微笑，令柳耀心中泛起微妙的涟漪。
仿佛，妹妹化身成伴侣也并非不可接受？
不，不，野兽，她是你的妹妹。
荒谬，我们之间并无血缘牵绊，何来妹妹一说？
两股念头又在脑海中交锋。
……
柳耀整夜辗转反侧，思绪纠结于这个问题，宛如面对心仪女子却犹豫是否表白的少年。
铁石心肠的他，此刻也不禁软化。
将近拂晓，大约六点时分，柳念苏醒过来。尽管昨晚入睡较晚，但顽强的生物本能使她猛然起身，从床上跃起。
这张被褥虽散发香气，却非她自身的气息。
这里是何处？
待她看清房间的摆设，顿时愣住了。
我，居然，躺在哥哥的床榻之上？
羞耻无比！
对了，哥哥呢？
他没可能也跑到我床上吧？
柳念转头，与柳耀的目光相遇。
接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因为柳耀彻夜未眠，眼下布满黑眼圈，如同熊猫一般。
“别笑了，你想一下，要是父亲母亲知道你在这儿，我们俩……恐怕黄河之水也洗不清了。”
原本柳耀打算用“黄泥巴掉裤裆”的比喻，不过早餐前谈论这般话题终究不妥。
柳念瞪大眼睛，慌乱起来。
“哥哥，你怎么让我睡这儿了？这下糟糕了！”
“我让你睡的？我让你睡了吗？分明是你自己说，以前我们就一起睡过，现在睡一下又如何！”
柳耀决定，下次柳念来必须录音为证！
冤枉啊！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柳念也开始回忆，似乎确实在迷糊中说了类似的话。
但此刻怎能承认？
我是女孩，怎可能说出如此尴尬之言！
“现在这不重要，关键是要趁父母没起床，你赶快回去！”
柳耀指向门口，手指还未收回，门外已响起敲门声。
“然然，厨房怎么操作，我来做早餐给你们吃！”
这下，两人心中皆是慌张。
天哪，你昨晚聊了那么久，还能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