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罢,高翔迈步朝外行去,步伐间弥漫着玄妙法力波动,口中低吟:“这四海楼的大堂执事皆是我兄长之故交,在此地,岂容你这孽障修士放肆?”
其身边数名修为低微的弟子纷纷起身询问是否需要陪同,而高翔却充满无尽自信,回身挥手示意他们留守原地:“无需多动,尔等安心用膳饮酒,此事由吾一人出面即可。”
姜岁岁也为高翔鼓舞:“师兄定要振威扬名,今日便让他知晓何为教训。”
我随高翔步入一楼的大厅,准备外出之际,他唤过了大堂执事前来交谈。
这位大堂执事是一名约莫而立之年的男子,体态消瘦,佩戴着眼镜,发式整洁儒雅,显然修炼有一定的内敛之道。他与高翔果然相识,得知我欲寻高翔之事,便客气地指向一侧廊道,并提议道:“此乃四海楼,贵客如云之地,若在此处发生冲突,恐有损饭店声誉,不妨移步至鄙人办公室详谈。”
我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径直走向经理办公室,心中暗自思量:
这四海楼之主,只需我一通传音符便可召之即来,又怎会惧怕区区一名大堂执事?
待我们三人踏入办公室,先前尚显客气的大堂执事,此刻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他拽了拽领带,对我呵斥道:“无知修士可知此处乃是何处?此乃四海楼,胆敢在此地滋生是非,也不先自省自身有何实力底蕴!”
高翔愤然回应:“权兄,与这类畜生无需多言,直接教训一顿便是。”
说罢,高翔疾步向我逼近,手中法诀催动,伴随着骨骼脆响之声,似乎是要施展神通攻击。
然而,在我看来,高翔的这一拳虚浮无力,速度亦显迟钝。我轻描淡写地避开,随后反手一拳击中他的脸颊,登时令他身形瘫软倒地。
“汝竟敢在此撒野伤人,真是找死!”
大堂执事怒吼一声,抬手欲扇我巴掌,但我并未让他得逞,左手迅速挡下他的手腕,右手则抓住他的发髻猛地一扯,随之膝盖迅猛上提,狠狠撞击在他的面门之上。
“嘭!”的一声巨响,大堂执事的脸庞瞬间受到重创,摇摇晃晃无法站立,鼻血直流。
此时,高翔也勉强恢复了意识,疯狂地从地上爬起,嘶吼着再度扑向我。我凌空挥出一道鞭腿抽在他的腿上,使他顿时无法直立,只能单腿跳着挣扎。
尚未解恨的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接连赏了他几个响亮的耳光。
“非要触怒于我,可知我有能力让你所在的制器工坊都无法运转?”
高翔此刻依然傲骨铮铮,大声诅咒道:“你这小小侍者,竟敢在此装腔作势,还想让我的制器工坊关门大吉?你依仗何物能做得到?等着瞧吧,今日你胆敢动手打我,将来必定后悔不已!”
我挥手拂开他,紧跟着一脚将他踢翻至墙隅。至于那位大堂执事,原本便是一个形销骨立之人,此刻亦察觉到我并非易与之辈,连忙摸出传音符唤来外围守卫。
他指戳着我喝道:“你闯大祸了,今日若不重惩于你,老夫便改姓随你!”
我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回应:“那么你最好立刻通知你的父母,告诉他们你这个逆子今日要改投姓万。”
“你少逞口舌之快,待会儿就有你好受的!”
高飞挣扎起身,脸色铁青,显然已意识到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当下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敢走到大堂执事后方指着我咆哮:“万里,你彻底完蛋了,就算你现在在我面前磕头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旋即,门外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大门被人推开,走进四位修炼有成的护院弟子。
大堂执事忙指向我:“正是此子在此捣乱,给我教训一顿,先废掉一条手臂再说!”
那些护院弟子正欲动手之际,其中一名弟子忽然喝止:“且慢!”
这名弟子便是我在停车时,要求我把飞天揽月兽停在大厅门口的那位。他想来是见我驾驭的是飞天揽月兽,背后恐怕有所依仗,担心动起手来会给修行之地带来麻烦。
他转头询问大堂执事:“权师兄,真要如此行事吗?”
“废话,师弟你难道不解老夫之意么?”
那名弟子面露愁容,回道:“此人驾驭的可是飞天揽月兽,恐怕来者不善,我们若断其一臂,只怕要引火烧身啊。”
闻此言,大堂执事与高飞皆愣在原地。
大堂执事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辆飞天揽月兽,真是他开来的?”
“没错。”
大堂执事瞥了我一眼,又看向高飞:“怎么回事?这飞天揽月兽是他开来的?你这位同窗究竟是何来历?”
高飞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落魄的底层修士,刚从禁闭之地出来才四年,如今在皇家仙宫的灵悦阁做个小厮,怎可能拥有驾驭飞天揽月兽的实力,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那弟子审视了我一番,确定道:“没错,就是他驾驶的。”
此刻我没有多言,从怀中取出车钥,掷向高飞:“你自己拿去看看,是不是我开来此处的。”
高飞满脸惊讶而又惶恐:“这……这怎么可能呢,你是开了哪位大能的座驾?还是借用别人的?莫非就是为了在同学聚会上炫耀一下修为吧?”
随后,他又对大堂执事絮叨了好一会儿,说我父母离异,父亲失踪,现今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即便是我真的驾驭了飞天揽月兽,那也定然不可能是我自己的。
尽管他信誓旦旦地担保,我背后绝无强大的修炼宗门或势力支持,但大堂执事明显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的确,身为常年身处尘世、与各界修士打交道之人,他早已深谙人情世故,深知即便一个看似普通的修士,若是能借得飞天揽月兽出行,必然也非寻常之辈。
在那思索良久,大厅司阍终究还是胆怯了,他挥挥手示意我们二人离开:“罢了罢了,尔等欲争执,自去外界喧嚣之地,勿在此地扰我餐馆清静。”
高翔却并未打算就此作罢,他淡然道:“那好吧,兄弟,刚才给你添乱了,此事我自己处理便是。”
我轻笑一声,回应大厅司阍:“你说算就算了?刚才还在辱我来着。”
大厅司阍显然有些慌张,忙问我有何要求。
我不再与他纠缠,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灵符通讯器,直接拨打起了四海仙宴楼主周勇的号码。
不多时,电话接通,我向周勇打了声招呼,并简要说明了情况后,将通讯器递给了大厅司阍。
大厅司阍只接听了几息时间,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般苍白,他以极为恭顺的口吻应声道:“是是,周楼主,弟子知错,必定会妥善处置此事,请您宽心。”
通话结束后,大厅司阍战战兢兢地来到我面前,额头已是布满冷汗。他连连扇自己耳光,口中不断向我赔罪:“前辈恕罪,弟子眼拙,不知您竟然与我家楼主相识,实在是罪该万死,求您高抬贵手,若您不肯原谅,弟子这份修行生涯恐怕就要断送于此,恳请您慈悲为怀。”
我没有搭理大厅司阍,而是转向高翔。
高翔此刻的表情仿佛吞下了秽土一般,他并非愚钝之人,自然能猜到我和四海仙宴的楼主有所交情。他喉结滚动,满脸惊惧地看着我:“万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居然认识四海仙宴的楼主?怎么先前未曾言明?”
我冷笑一声:“我所认得的人物众多,倘若我此刻拨动一个念头,只怕你那炼器坊今后也无法再继续经营下去,你信否?”
高翔连忙点头:“弟子信,弟子信!实在是对不起啊,这一切都是因为姜灵犀那孽障唆使,她说只要我助她一臂之力,事后便愿意与弟子共度良宵,弟子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此举,实在抱歉。”
此时我在心中暗自腹诽:
姜灵犀如今竟沦落到这般境地了吗?
只需高翔助其对付我,她就肯委身于他?
看来姜灵犀早已失去了初心。
转念一想,毕竟四年时光已逝,又怎能依然坚守如初呢。
我对着高翔脚下啐了一口唾沫:“看在同窗之谊的分上,我可以放过你这一次,但是你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使我颜面尽失,这件事你打算如何补偿?”
“您在哪丢的颜面,弟子就在哪为您找回。”
“好,那就出发吧。”
说着,我转身朝外走去,不过走到门口,我又回过头对大厅司阍和高翔警告道:“我与周楼主的关系,尚不想让更多人知晓。我还要继续戏弄姜灵犀,若此事泄露出去,我会让人取你们的舌根。”
“前辈请放心,弟子守口如瓶。”
高翔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赶紧附和道:“万里师兄……万里哥,你尽管安心,此事我绝不泄漏半点。”
待我和高翔返回包厢,只见姜灵犀与小桃心已然起身,紧张地看着我们两人。
姜灵犀有些焦急地询问高翔:“结果如何?可曾让他领略到了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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