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影趁着金兰英熟睡,偷偷拿走了十几株,珍贵的半成品灵药,可他却不知道半成品灵药的好坏,并非以自身品种而论,而是要看真气的含量。这是她无法知晓和判断的。
“灵药拿到了?”一个同样蒙着面的中年女子问道。
“拿到了,找到她创造的功法了吗?”黑衣人摘下脸上的黑布,赫然就是绿袍。
“找到了。当时她创造功法的时候,没有背着我,自然知道她藏在哪里。”
其实这功法从创造初,她就偷偷抄录了。修炼后发现全是胡言乱语,根本就没有找到所谓的气。
直到前些日子她才知道,他们不是异人,根本修炼不了异人的功法。
没有天赋就无法触及超凡,可笑至极。
直到发现金兰英培养的灵药,竟然可以让人短暂拥有气。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只要拥有了气,未必不能修炼成功法。
成为异人的条件都凑齐了,长生的大门正在向他们打开。
他们看中的可不是强有力的武力值,而是能够快速愈合伤口的保命能力,这就是生!
中年女人激动道,“师父,我们要研究出长生的秘密了!”
“不是我们,是我。”话音未落,淬了毒的匕首直接捅到了中年女人的身体里。
在她死不瞑目时,两本书落到了绿袍的手中,正是草创的铁皮功和龟息功。
绿袍将两本秘籍揣在怀里,背着挖好的灵药,偷偷的返回住所从另一道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炸毁密道,顺便点一把火。
次日一早,灵药功法失窃,有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神农教派所有人的脸上。
他们一身正气,何时出现过这样的败类?
就算是心有想法,那也得经过别人的同意不是。
更何况出现这样事情呢,还是医药培养系的长老绿袍。
五名长老,羞愧难当,无法面对苏醒过来的金兰英。
得知道内情后,金兰英差点笑了。想要拥有她的能力跟他说呀,只要被她的真气侵染一下。就有机会成功,如果训练功法,这个几率会大大提高。
当然也有百分百成功率的,那就是用真气凝结成种子。
不过她不会那么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以前不让他们接触超凡,是为了保护他们,毕竟世间最险恶的是人心。
神农教派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但至少用心的教了她一个月的知识,还免费供给她那么多高品质的药材。
她本不想为他们带来灾祸,现在她觉得无所谓了,如果让他们觉醒超凡或许还能帮她分担一点压力。
而且这不就是他们孜孜渴求的吗?
“不用道歉,区区功法灵药而已。
话说,你们研究我的能力,不就是想成为我这样的存在吗?
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不过,在次之后,我和神农教派两不相欠。
想要的便上前一步吧,但我不敢保证能够百分百成功。”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惊讶了。
原来他们也能成为异人吗?
飞天遁地又或者延寿长生谁不想要。
“我要!”
一个举手后,其他人纷纷响应。
而后立马像饭堂打饭一样,在金兰英面前排起了长队。
不过依然有保持理智的,例如紫袍,红袍,蓝袍。
前一个是看透了问题的本质,不想招惹祸端。后两个是羞愧难当,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施舍。
真气扩散,金兰英默写出了那两本她创造出来的功法,拿走了药田里大半的灵药和药材转身离去。
这次她心死了,或许早该看透人性。
她发誓:在胡乱救人,她就是狗!
“英兰小姐,我们想跟着你。”绿萼和芍药在后面追来道。
金兰英加速离开,毫不留情,“你们去哪儿都行,别跟着我拖我后腿。”
…
半个月后,七旬老太将自己埋在湖里,身体竟然奇迹般的恢复到四五十岁的状态,之后她开始疯狂吞噬铁粉末,并配合着半品灵药使用。
最后只剩下两株留有活性的灵药时,她身体发生了变化,彻底转化为异人。
“长生!我现在也能叫一声仙姑了。不过我需要资源,是时候投奔一位明主了。”
绿袍从湖里游出来,忍不住一笑,露出一口亮色的钢牙。只是她这笑比哭还难看,能止小儿啼哭。
虚空中一个透明的板面跳动。
二级衍生:铁尸绿袍(铁皮钢牙生撕猛虎,她可能才是正确理解的人…)
二级衍生:真人(修炼使用真气的人,修炼极致寿命一百五十岁,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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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启明五年,六月十四。
神农教派遭到白莲教偷袭,损失惨重。外院弟子死伤无数,橙袍长老断后惨死于火器之下,数名初入真人的弟子被抓。
其他几位长老各带一部分弟子逃窜,典籍灵药被搜刮一空,昌盛了1000年的教派,来到了破灭的开端。
六月十八,无生教出现,拦截住了一路逃窜的神农教派弟子。付出惨痛的代价后,活捉一人,歼灭所有获得灵药三根。
六月二十,黄巾军礼贤下士,帮助红袍一脉打退敌人。新任红袍真人顺势而下加入了黄巾军的部下,并献上了仅有的一株灵药,
六月二十二,荣亲王庇护了紫袍一脉,但未获得真人和灵药,只得到两本功法。
六月二十五,朝廷在控制住通河县的疫情后,最后一个得到消息,派兵打散了神农教派的最后一脉。由于多次的追逃的最后的三名真人实力大涨。放弃了弟子后,杀出重围,彻底隐藏起来,神农教派名存实亡。
七月一日,清河城。
薛必安在看到信件后,陷入沉思。山海四郡出现大量异人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而作为此事的源头,金英兰这个名字,他却是头一次听到。
“金英兰,金兰英…”
这两个人若说没有关系,他100个不信。
“清河县城的金家呀,当初那位仙师,或许不止发了一粒仙药。”
拥有了这样的猜测,薛必安犹豫起来,是将此事隐瞒还是上报朝廷?
百般纠结后,他决定还是先替金家隐瞒下来,金家如今已脱离官场,他不想因为自己为他们招来灾祸。
“但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的好。”
书童来到门外汇报,“老爷,金元清金大人带着金公子来了。”
“叫不得大人,我现在早就辞官了。”金父一脸笑容,带着金兰州走了进来。
薛必安将那纠结的面容一收,随手将信件揣进袖子里。
随后一脸笑容地伸出双手,就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我来到清河县城多日,一直未去拜会。都怪这些日子太忙了,真是失礼啊!”
金元清笑容满面,寒暄回应,“哪里哪里,薛大人也是为了百姓。再说我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届读书人,哪能让薛大人前来拜会呀。”
前几日,他们金家才知道宁王要造反的消息,这才发现事情大条,吓的他们好几天都没敢出门。
不为别的,谁知道以前的好友谁是谁的人呢,好在现在局势明朗,他们才敢出现联络权贵,只能说政治迟钝的可以。
“哟!这就是你家大公子吧,真是一表人才。不得不说,我真是羡慕你呀,儿女双全。不像我,到现在还孤身一人。”
此话一出金元清脸色一变,悲伤道,“薛兄,你有所不知,我的女儿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真的吗?抱歉!我不知情,请节哀顺变。”
薛必安假装惊讶,其实他也不是想去揭人的伤疤,只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
现在他可以肯定那个金英兰就是金兰英。
破绽不在金元清。而是他儿子金兰州,那表情已暴露了一切。
三句话过后,薛必安邀请金家父子入职。经过一轮筛查县城内的官员紧缺,大量的琐事忙得他脚不沾地。
现在的事态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他必须倒出手来,应对宁王的造反。
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很无力,如今的异人已经遍地开花,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将那些孩子暴露出来。
面对邀请,金元清再三拒绝,倒是年纪尚小的金兰州同意了薛必安的请求。
父子二人走后,戚将军恰好进来,三个人并未交流只是点头错过。
“薛大人,朝廷的增兵到了,城里的百姓有点惶恐。那些富商得到消息,想要离开清河县城,可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的粮。”
“人可以走,但粮食不行。”薛必安坐下来道,“上个月府库收了一些税银,咱们以溢价一成的价格,将这些粮食拿下。”
前任县令将粮仓的粮食搬空了一半,要要打仗肯定是不够的。
这些也是乡豪鸡贼的很,只交了买命的银子和一些陈年旧粮给宁王。今年的新粮食一石都没拿出来。
“薛大人,那他们要是不交呢?”
薛必安呵呵一笑,“那自然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戚建华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道,“这读书人心都黑呀!希望那些人能识时务一点。”
事情如他所料,识时务的人很少。
奸商奸商,无奸不商。
那些乡豪的知道大燕国即将陷入大动乱,粮食就是硬货币,自然是不愿意卖。
别说是加一成,就算是加一倍,他们也不愿。
金银虽然好,但金银没办法让他们填饱肚子,未来说不上什么样的,粮食就代表着有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刚到晚上,这些人就乖乖地将粮交出来了,不但没要一分钱,还献上了大量的金银。
有的主动自首,说出了这些年他们犯下的错,自动进入牢房,说是什么积累功德洗刷罪恶。
不用想,又是那群可以操控人心智的孩子,有的时候想想挺可怕的,这世界变得他不认识了。
夜里,戚建华着疲惫的身体躺到了床上,小翠儿端过热水替他脱下鞋子,为他洗脚。
最近一段日子,戚建华对她的态度,毕竟是夫妻,日久生情。
除了身份地位尴尬,小翠儿做好了一个妻子的本分。
戚建华也想起,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出身。
“翠儿。”
“相公,怎么了?”小翠抬头问道。
戚建华坐起身直视着她,“你家小姐真的没了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锤,敲在她的心上。小翠像被施了定身法愣在原处,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道,“相公,你真是多心了,小姐她真的没了。”
见她的表情反应,戚建华已经明了。
那个金家小姐怕是成了异人,而且还成了一种流派的源头。
再加上薛必安的那名弟子王伦,所以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吗?
想到这儿他不敢再多想,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偏将。
“小翠儿,还好成亲的那天是你。”
戚建华一把将蹲在地上为他洗脚的小翠拉上床,扯到怀里。
“相公,洗脚水还没倒掉呢。”
“不急,明天再弄吧。天晚了,该休息了。”
书房内,年仅10岁的戚莲生,点着油灯正在翻阅书籍,试图从里面寻找出超凡的足迹。
黄澄澄的光下,那张小脸明眸皓齿,与戚将军那粗壮的汉子只在眉眼间有一点相像。旁人都说这孩子随娘,是个读书的材料。
因为回不了通州了,戚建华便让自己的儿子拜了薛必安为老师,跟着那群异人孩子一起学习知识。
然而小孩子之间哪能守住秘密。尤其是娇妹,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哥哥。相识第一天就被迷惑了,并将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诉给了戚莲生。
见到了超凡脱俗的力量,戚莲生也想成为异人。可惜除了薛必安,没人知道王伦在哪儿。寻路无门,他便将希望放到了书中。
“清河有龙,求之必应,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戚莲生翻开一本祭祀的书籍,眼神一亮,“所以清河真的有龙王,那给他上供祭司,能不能得到超凡的力量?”
戚莲生不太确定,不过这是他现如今唯一能找到的办法,他想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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