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书捂住崩裂的手臂,训练有素地接住对方劈向他脑袋的刀刃。
好消息:绝世容颜保住了。
坏消息:又伤了一条手臂。
深红发黑的血液沾满衣袖,古怪的灼痛和强烈的晕眩感撕扯着他的理智。
“艹他雄父的,这家伙有毒。”
“大冰块,你再不出现,我们可就守不住了。”
余语音未落,强悍的精神力凭空而出。
夹杂着冰刀子的极寒骤然降临,强势地扫向虫不虫,鬼不鬼的入侵者,瞬间打断了对方继续攻向温锦书他们的杀招。
自他身体上长出来的诡异藤蔓被冰刀斩断大半,黑衣虫连连后退,猛然吐了一口发黑的血。
“就知道你会留后手,大冰块你个天煞的,快点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温锦书疼得面色抽抽,看向黑衣虫的眼神闪动着求知若渴的光芒。
小甜心他解剖不了,这个家伙,他可以!
温锦书忙不迭地给自己扎了一针解毒针做实验,感觉有所缓和后,抓紧时间为那些中毒严重,陷入昏迷的战友们送温暖。
感受到危机的黑衣虫非但没有退缩,反而释放出更多的藤蔓。
只有小拇指一半粗细的黑色藤蔓似初生的小蛇刺破惨白的皮肤,蠕动间带出大量黑色的血液,发出“咕叽咕叽”粘稠又令虫牙酸的声响。
而对方就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眼皮都不带多眨一下,漆黑的眼底似无尽的深渊,涌动着亢奋又残酷的杀戮渴望。
淡蓝色的精神力没有停顿,锋利的冰刃指向对方脖颈,手腕,脚腕。
黑衣虫错身一一躲过,却猝不及防地被突然袭来的冰刃割伤,爬满黑藤的脖颈被划出一道足以致死的伤口。
更加怪异的一幕发生了,致命的伤口很快被结扎的藤蔓覆盖,断裂的皮肉被藤蔓强制粘合在一起,露出凸起恶心的纹路。
眨眼间,数十条藤蔓自他身体里再次长出,蜿蜒到一米左右,一个个豆粒大小的洞才不再流血,生长也堪堪停止。
淡蓝色的精神力与刀刃和藤蔓碰撞,激起尘土飞扬。
温锦书他们几乎看不清两位非虫的动作,只能感受到双方激烈交锋时所产生的能量波动。
他忙带着几个伤势比较轻的军雌将重伤的军雌们转移,以免神仙打架,让凡虫遭受二次重创。
随着黑衣虫受伤越多,他身上出现的藤蔓也在增加。
黑色的血液无声融入到空气中,污染悄然升高。
感受到这一点的淡蓝色精神力立刻调整进攻方式,该杀为捉。
在搬移的过程中,原本陷入昏迷的军雌们忽然诈尸,迷蒙痛苦的眼神飞窜上猩红,杀意指向身边的其他军雌,深恶痛绝的模样像是在看什么死敌。
无鞋哥赤红着眼睛,面露狰狞,“鞋,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鞋?”
“艹!”
被对方握住伤口的温锦书疼得想杀虫,眉头突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受伤的左手隐隐开始不受控制。
八卦组一号猩红的眼睛转向沙拉曼德,“你是不是要拆我CP?”
八卦组二号,“你想拆我CP?”
八卦组三虫异口同声,“拆我们CP的,都的死。”
死字重重一落,杀意绵延。
毒素控制他们的情绪,无限放大他们的暴躁和杀意。
被污蔑的沙拉曼德断眉微扬,笑得又冷又邪,“呵。”
屈子逸连忙捂住他即将吐毒的嘴,将他拦到身后,“都是误会。”
虽然他在解释解释,但失去理智的八卦三虫组仿佛耳朵被堵住,听不进去一点儿。
自顾自,神经质地念叨着“拆CP”和“死”。
气氛焦灼,内乱一触即燃。
凝重的氛围中,大面积的冰霜降落,飘落在躁动军雌的眉宇间,一圈一圈的寒意锁链般将他们缠绕。
摆脱控制的温锦书忍着疼连忙一拳一个,将疯狂挣扎的军雌们强制关机,送入安眠。
拍向无鞋哥的力度额外加重几分,故意的成分尤其明显。
朱利安有样学样,温暖一路送到沙拉曼德面前,他晃了晃拳头,贴心询问,“你怎么样?”
沙拉曼德挑眉,“……谢谢,不必了。”
即使陷入昏迷,中毒很深的军雌们也不老实,眉头皱得能养两里秧苗,闭着眼躺在沙地上拳打脚踢,还有的张开嘴,咬了一嘴沙子,滑稽程度不忍直视。
场景不长,还没等他们歇口气,这群被强制关机的军雌再次睁开着魔的双眼,朝他们扑了过来。
朱利安自觉地躲到沙拉曼德身后,视线扫过军雌们恢复正常血色的伤口,疑惑道,“为什么使用了解毒剂,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
“……毒素幻觉。”,沙拉曼德想到了某种可能。
朱利安跟着对方移动,虚心请教,“幻觉该怎么解决?”
听到此问题,沙拉曼德,温锦书,屈子逸隔空对视,脑袋里浮现同一张脸,以及那段“沁虫心脾”的魔鬼音乐。
三虫忽然陷入同样的沉默中。
屈子逸看向沙拉曼德,“辛苦了,你放心的去吧。”
温锦书一边躲开攻击,一边发表观点,“我赞同,沙拉曼德,靠你了。”
被寄予厚望的沙拉曼德:……苏糖啊,你睡得可真不是时候。
不明所以的朱利安:??
同一时间,数十米观战的高空。
“要不要下去帮忙?”
“你想不想活命?”
想到没有完成任务的后果,原本还在观望的雇佣兵们脊背一抖。
在几道似有若无的视线中,沙拉曼德清清嗓子,腼腆一试。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阴阳顿挫,深得苏糖真传的一句十八拐的调调重现江湖,伴随着精神力,一同穿刺进军雌们混沌的大脑,带来一场灵魂的震颤。
虽然此刻没有苏糖,但江湖处处有他的影子。
试试就逝世。
灵魂与身体一同颤抖的军雌们,脑海里有两股蛮横的势力在PK。
若干分钟后,不出所料,没有虫能够战胜音乐的魅力,打破苏糖的魔咒。
军雌们痛苦的捂住耳朵,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在温锦书的暗示下,提前捂住耳朵的朱利安:……捂了又好像没有。
百米外。
“我丢,什么鬼动静。”
“好好的,唱什么歌,有病吧。”
刚落地的雇佣兵们差点出现虫生第一次平地崴脚。
与他们打着同样算盘的暗卫们紧紧追随着雇佣兵们的脚步,一点点朝星舰靠近。
通过观察,他们得出一个结论,杀神本体并不在这里。
且对方留下来的力量在逐渐减弱,此刻不动手,就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俗话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然而他们自认为是黄雀这件事,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甚至他们还未碰触到星舰的外皮,就被一阵磅礴的冲击力死死拍倒在沙堆上。
偷袭者紧接着又被一道更加凶悍愤怒,镶着金边的透明精神力拍中,“啪唧”,彻底晕死过去。
事实告诉我们,敢于做自己,少听俗话(bushi)。
似有所感的虫们纷纷停下动作,放轻呼吸,目光的焦点集中在星舰门口。
乌云被月光驱散,洒下一片清辉,照在星舰的金属外皮上,像是在迎接某位神祗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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